正文 《花落若相惜 / 更文》 — 花章05 ll 青笛男子。

正文 《花落若相惜 / 更文》 — 花章05 ll 青笛男子。

夏若惜与杨芸馨踏上石阶梯,一步一步往前迈进。苏家不负众望,一路下来两人多半赏花多、说得话少,半山腰时有君子之称的莲花也有坚强着名的焦骨牡丹,两者分别对面开着倒是别有一番风趣。即便接下来的花再怎麽美丽,个个争奇斗艳,杨芸馨依然履行了对潘苡墨的约定,和夏若惜道别。折返了回去,只余她独自前行。

约走了一刻钟,依夏若惜计算大概快到顶了。不过率先映入眼帘的并非是山顶,只有满满的人潮聚集,连夏若惜压抑不住好奇,往事发地点瞧。能见一位女孩跌坐在地指着一名男子边哭边骂,她不断啜泣:「你一个负心汉!你定然是把我看做…..女人懦弱又瞧不起我婢女的身分!你以为你谁能这样…..欺骗我!你明明……说好要帮拿卖、卖身契的!有钱……你就了不起了吗!」

男子不悦的蹙起眉头,「你这一口胡言,少在那含血喷人,我当初明明就是看在你辛苦跟在那个冷傲看不起人的夏安离旁边委屈,我这才帮你!」

她依然哭泣着,「可、可是你答应…..过我的!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少在撇清、清关系,自己靠边站!你对我做了些什麽,你我心知肚明。」

「我和你什麽关系了!才见过一面而已。」男子口气十分不好的说。

但定睛一看,那可不是夏安离的婢女吗?那夏安离呢?也难怪会如此引人注目了,这位婢女可是夏安离的贴身婢女,更是会陪她出席一些重大场合,现在闹着要拿卖身契可不是闹了笑话了吗?

思此,身旁更是有人窃语着:「这婢女可真给自己主人丢足了脸面,枉费了主人的一身好名声。那男人肯定也追求过夏安离,否则怎麽可能不被夏安离所吸引呢?」一顿,「这种人我可见多了,早已见怪不怪了。」

闻言,夏若惜听着有觉得有些许在理,尽管心中万分想给这婢女讨个公道,可从刚刚目睹至今,她也不是不帮自己家的人。可是整件事看来都像两人的感情事那要怎麽帮呢?她没有那个资格插手,一面之词不能证实些什麽。

夏若惜不打算犹豫,既然人潮不散,她大可以大胆些绕路。她的绣鞋随着自己的脚抬起,测试了下土扰松软度,也不管一旁的小树丛,她唯一得以确认的是别一个不小心便摔着了。多狼狈。

「你要走那吗?」

夏若惜微微一愣,向後一看,伫立在原地。

男子给人的感觉大概是一种冷清,他的身材高挑,大概比夏若惜整整高出了一颗头,雪白的袍服搭配深蓝滚边,上头印上雅致的雪梅,他没有笑只是以一双漂亮的美眸盯着她。他没有以簪子固定自己的发丝,但梳理的十分整齐,随意的披在肩上,一时半会,夏若惜还真找不出甚麽词来形容他。

大概也是第一次被这种绝色震摄,她原以为今日的萧落就够令人惊艳,没想到还有个与他匹敌的存在,不,是望尘莫及。

他的冷清大抵不是从穿着显露的,是一种由内到外的感觉。但正好的夏若惜十分喜爱这种感觉。男子不免有些疑惑的蹙起眉头,夏若惜转眼间勾了勾嘴角,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失礼。」

男子的眉头才缓缓舒开,他紧握手中的墨色扇子,顺势的以单手「唰」的一声涨开了扇子,扇子是一幅山水画,画的极为精致、栩栩如生。男子的嗓音好听宜人,「走那你的纱袍便会看起来不佳,没有任何水源你更不用说洗净它了。而即使洗净了也不能奢望它能看起来多完好如初,是吧?」

夏若惜再次一楞,思索了一下,男子的话句句在理当真如此。不过,不走那的话要在那群人潮穿梭,自己也免不了纱袍到最後备受摧毁的事实。

她只好露出苦恼的表情,哀怨地看着人群又看了看男子。男子笑了笑,笑容就和袍服上的雪梅一般,翩然俊雅,水月观音。不知从哪变出的一把笛子,透体浅青,轻轻地拿到了口边,举止轻柔,从笛子缓缓的吹出了声,散播到了空气中。即使只是声音那却像看见似的,慢慢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声音不是甚麽滔天巨浪,不是甚麽高音起伏,不是甚麽强烈震动,只是淡淡的,淡淡地诉说着一些事情,有些悲伤,却不清楚到底从哪里而来的。彷佛是日积月累的失望堆叠而成的。他细柔的笛声,像是春天的小溪,像是秋天缓然凋零的落叶,似夏日沙沙风声,又似冬日暖暖阳光,但是最符合夏若惜心中答案些许是叹息了吧。

夏若惜和男子在一个十分偏僻的角落,一开始倒是并不惹人注目,随着乐声奏起,人群开始分散,缓慢的人群也渐渐减少。争执的婢女和男人这时也沉默许久,停歇下来,男子露出淡淡笑意却也不诧异会有此结果,好奇是人们最基本的能力。

夏若惜也扬起了抹灿烂的笑靥,男子的笛声一刹那竟没有了声音,他轻皱起眉头显然是正在责怪自己。搭配着精致妆容下的夏若惜如此动人,比起那些在舞台轻摆身子的舞娘来的更令人不舍移开目光,尹笙顿时有些无所适从。单依旧将一曲完毕。

人群渐散,夏若惜加紧步伐。一刻钟後,她终於来到了山头,有两位婢女立於亭子之中,身穿了件厚重的雪批,中等的布料能看出她的地位在苏家的某位大人眼里是颇为被看重的。其中一个婢女恭敬的对她行了礼,说:「小姐您好,奴婢侀云在此与您行礼。请问小姐是想拿取甚麽花?」

她微微喘气,「白蔷薇。」

侀云颔首,「想必小姐是明白第一个登顶之人能有如何的奖励,否则小姐也不会冒着妆毁的风险来到这。奴婢冒昧一问,小姐是为了什麽想要苏家的帮助呢?抑或是小姐根本就不在意所谓的奖励?」侀云微眯起眼,却否认了自己可笑的言论,「想来不是,那小姐想要苏家帮你些什麽?」

夏若惜微愣,眼前的婢女进退有礼,她也并没有细想想得到苏家的那些帮助。她问道:「侀云你是否可以将这份约定以纸张纪录,等到哪天我需要的时候在拿出。这额外的要求是否可以?」

侀云沉思数秒,从石桌上抽出了张上好的卷子,「当然可以,小姐签个名吧。如有人图谋不轨那可不好,我这就替你办你所说的。」她转头对着另外名始终沉默的婢女,一字一句清晰十分,「侀雪待会有人你替我接待下,我这就下去速速办完。」

侀雪点头,侀云便走了。侀雪看了眼夏若惜,「是若惜小姐吧,真生得漂亮,和安离小姐可有得比。但愿不忘初心,若说花儿为何美丽想必是因为不管和人践踏过,明年初春却依然保持自我,恣意绽放。」言罢,侀雪露出了一个笑容。

「此意为和?」

「奴婢无意。」侀雪回道,眼里没有丝毫恶意。「小姐赶紧下山吧,这里天冷,不宜久留,要是得了风寒可不好。」

夏若惜没有多做怀疑,只是点了下头,步行而下。却忽然思想起,自己似乎没有问过男子的姓名?罢了罢了,京城如若如此小也不差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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