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喔…哦…」我无限的拖长音。
回台湾之後除了跳舞的时间，我都只想瘫在床上休息，跟在法国的时候完完全全不一样。
「就五点，我处理完事情後载你去。」他睨了我一眼，直接下达命令。
「欸！不能拒绝嘛…」我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又一圈，再一圈。
「或者你选择我再多两个小时的工作量，然後你负责帮我处理早餐跟午餐。」他哼了一声。
没有人这样威胁的！
「你身为一个学长，这样对学妹是对的吗！」我没好气地跳下床。
「你自己说不把我当学长的，嗯？」他把笔电递了过来。
「这是邀约合作内容还有通告，我都打成表格整理好了，你看看去哪几个。」
「传给我，我用我笔电看。」眨眨眼，从行李箱里找出笔电。
看了老半天，选了几个之後，秦暖突然开口「你回台湾就打算一直住饭店？」
「没，考虑租房子。网路上挑好了。」
「什麽时候看房？」他移开在笔电上的视线，抬头看我一眼。
「下礼拜吧。跟那房东约好了。」我耸耸肩。
「我陪你去。」
抬头看他一眼，他很自然地解释「现在社会事件那麽多，也不能担保因为你是舞蹈界的明星就不会发生什麽事。我去安全一点。」
我喔了一声，他满意地笑了笑，又继续工作了。
…但我怎麽觉得他的理由就是怪怪的呢？
…
「是王艺小姐对吧？果真比萤幕上漂亮很多。」
市府的接待人一看到我和秦暖出现在餐厅，立刻站起来，同时露出一个沉稳的笑容、称赞道。
我浅浅一笑，而他继续说「我叫宋浪，是这次的负责人。」
宋浪？
其实说真的，长得不算难看，身高更略高秦暖一点。
「我是秦暖，她的经纪人。」秦暖开口，同时露出很浅很浅的笑。
「幸会。那王小姐，我们坐下来谈吧。」宋浪点点头，然後指了指座位。
…虽然我整场几乎都在放空，大部分是宋浪跟秦暖在讲话。
总之就是问了我一些细节的东西，秦暖负责回答，我偶尔插个一两句进去。
谈到最後，宋浪非常突然问了句「二位怎麽看起来并不像经纪人和雇主，而像男女朋友呢？」
不对，这跟要商量的事情有关系吗！
「的确就是经纪人和雇主，顶多再加上学长和学妹的身分，宋先生误会了。」秦暖的眸光闪了闪。
「不好意思，突兀的问题。」宋浪这句话带着十足的礼貌，但我总觉得他目光灼灼的样子，非常非常眼熟。
我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看过，但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才跟人家见面一次魂就被勾走了？」後来在车上，秦暖停第二个红绿灯的时候，看着我问。
「没有。」我闷着声音。
我只是一直在回想宋浪的目光。
「看你失神的样子。」
「闭嘴。」随着一种不舒服的窒息感攀上心头，略显烦躁地对他说。
秦暖看我这样，没说话，把音响调大声了点。
看着他流畅沉稳的动作，我心底一软「对不起。」
「嗯？」他嘴角微翘，看着我。
没说话，我知道他懂我在跟他道歉刚刚的情绪。
「欸。」他又冒出了一个字，行进的车停了下来。
我抬头看他，有些不解。
然後他开口「等我一下。」
说完他就开门下车了，我有些一头雾水。
结果等他上车，手上拎着微糖小杯的珍奶，还是热的。
「谢谢喔。」他递给我後，我有些不解，但还是道了谢，吸了一口。
「你是不是那个来？通常要喝甜的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我一口珍奶差点没气质的喷出去。
急忙吞下，我看了他好一会儿「…秦暖，你真的有一种与生俱来就能惹怒我的天赋。」
「多谢夸奖。」
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这个混帐啊啊啊！！！
「别用那个眼神看我，我是给你台阶下。好歹在医院混过，怎麽可能看不出来。」秦暖单手转着方向盘，斜眼看我。
我扭过头，一口一口吸着珍奶，不想理他。
然後听到他的笑声，很浅，却在古典乐中显得清晰「二十四岁了还玩小孩子那套。」
我沉默，没说话，心里扭转着不知道是什麽的情绪。
「嗯，饭店到了，上去。」他的声音又响起。
我喔了一声，下车。
回到房间没多久，手机萤幕亮了起来。
「明天早餐想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