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微暖之光 — Chapter 5 烈焰之光(2)

正文 微暖之光 — Chapter 5 烈焰之光(2)

听说陆母当初背叛了陆父,最终两人因为有第三者而分开居住。

在陆母要离开的那一天凌晨,她悄悄地到陆唯希的房里,把他摇醒,并带走了他。

隔天起床见不到人後,陆凡希才知道自己被一直以来最敬爱的母亲给丢弃了。

说会不会生气母亲的偏心,带走弟弟而不是自己?当然会,但这不是陆唯希的错,所以陆凡希不会怪罪他,就算心里有多忌妒他。

但却因此消除不了对妈妈的憎恨。

在陆母和陆唯希离开後,陆父开始投资各种产业,把家产都败光。接着留下一大笔负债,人生後半辈子都跟监狱离不开。

陆凡希为了要还清父亲留下的债务,他不再多花时间念书,而是将它们拿来打工赚钱。

但是他发现这样子速度太慢了,那几百万的负债不是一夕之间就可以赚回来的,就算他兼职再多的工作,短时间内也无法脱手。

所以,陆凡希开始跟黑道的人有所勾搭。

也不是说加入黑道,只是和他们关系打得不错。

当讨债集团来向陆凡希要钱时,他自然是有依靠,也没人拿得动他。

这件事後来被徐正廷知道後,因为担心陆凡希的状况,打算陪着他一起分担压力。但陆凡希不愿意,还跟徐正廷约好,他只管认真读书,不能插手跟打架或是不良行为相关的事情。

明明也只是小小年纪,陆凡希就比自己经历了这麽多,也许这就是为什麽徐正廷会一直待在陆凡希身边的关系了。

「妈妈她一直以来都是靠药物在治疗病情,你不知道吧?」陆唯希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在陆凡希身边坐下。他的视线并没有保持在哥哥身上,而是来回扫视现场的人,包括江宁。

而陆唯希最後把目光放在窗外,看着渐渐暗下的天,继续说着关於自己母亲的故事。

陆母在几年前得了癌症,好在是初期就被发现,所以康复的很快,住院的日子也没很长。

但直到最近,陆母开始觉得身体不适,在陆唯希的坚持下,陆母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待报告出来後,才得知又发病、癌细胞扩散了。

这一次和第一次不同,医生说不是初期,而是很严重的癌症末期。

自认活不了多久,这些日子以来努力的想要联络陆凡希,为的是完成生前的最後心愿,即是让自己的儿子可以原谅自己。

说来自私,她也知道,但这真的是陆母唯一奢求的了。

「或许这就是我的报应,病情开始恶化了。」感觉陆母的眼眶湿热,她强忍住泪水,故作坚强的说道。

诉说故事的这段时间,陆凡希一次都没开口。但陆母的这句话让他有所反应,冷哼一声,他冷淡说道:「现在跟我说这个干嘛?你觉得还弥补的了过去那些事实吗?」

「……」陆母没有回应,因为她承认过去的确给陆凡希造成极大的阴影。

在他还小之时抛弃他、在他忙着负债时不闻不问;但却在自己生命要走到尽头时,反过来求儿子给她这些她没做到的。

她好残忍,完全不配当别人的母亲。

眼泪失控的落下,陆母看着外面泛着亮光的夜空,想起小时候和陆凡希说过的话。

「你还记得吗,凡希?」她淡淡一笑,视线没从星空上转移。「过去我说过要向星星许愿吧。」

听闻,不只陆凡希,江宁也一并将目光转往陆母。

「我在说什麽,你又在说什麽?」陆凡希真正生气的不是陆母的文不对题,而是她把不该说出来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你许愿了吗?」陆母问道:「我许愿了。我的愿望是……」

「你不走,那我走。」不等陆母把话说完,陆凡希起身甩了门走出病房。

见状,陆唯希站起身也要跟着追出去。「我去追回他!」

但他的动作却被江宁挡下。「我去吧。」眼里透着的坚定让陆唯希无法拒绝,他缓缓地坐回椅子上,看着江宁的背影走出病房。

在去追陆凡希的路上,江宁的思绪被刚才陆母的话语给填满。

向星星许愿……是吧?

陆凡希,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麽?江宁一边想,一边随着陆凡希的身子来到了室外花园。

她没有马上靠过去,而是决定给陆凡希一点时间消化刚才得知的所有讯息。

默默的守在陆凡希身後,江宁看着他广阔又寂寥的背影,像是融入黑夜里的景色,虽然孤寂却又带点耀眼的光。

就像天上的星星,衬托出黑夜的天。

微微的,却又很美好。

一直离不开眼的江宁,直到陆凡希侧过身,喊了她一声才被唤回思绪。

「你跟过来干嘛?」他的语调一如往常,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却隐忍着不少痛苦。

江宁小心翼翼走向前,深怕陆凡希会拒绝。但看起来他是不反对,所以江宁在他身侧坐下。「你……真的不打算原谅你妈妈吗?」

陆凡希没看她,只是淡淡的回:「如果你是我,你会原谅她吗?」

被陆凡希的反问堵得回不了嘴。暗忖半晌,才又开口:「我承认我不是你,所以我不能体谅你的心情。但不管怎麽说她都是你的妈妈,你曾经很爱过她对吧?所以才会导致现在这麽恨她。」

「……」

「给她一个机会吧,在她所剩不多的日子里。」江宁说,「不是要你完全原谅她,而是做为一个孩子,要尽到的一个责任。」

这次陆凡希终於愿意看向江宁,他深又黑的眼瞳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让她都被看得不自在。

最後,可能是现场的氛围带给江宁一股力量。

手一伸,将陆凡希毫无防备的身子拉近,就像在摩天轮上一样,将他的头按下,抵住了她的肩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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