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在任白川身边几年了?」他大概知道我家住哪里,没有询问地址,直接缓缓开进。
「我今年二十八岁,大学毕业就跟在任总身边。」
「算起来你在任白川刚创业的时候就跟着了?」
「是,可是任总的手腕和人脉都非常好,公司起步得很快,没有什麽低潮。」
微微皱眉,思索这一段话。一般来说创业都是非常辛苦的,毕竟资金和人脉都是缺口,要等过一阵子,带有口碑後才会好转。
就算任白川多有能力,不致於一开始就--嗯,如果任白川他的家世背景好,那一切都会比较顺遂。问题是我竟然完全不知道任白川的家庭生活。
「听说任总在刚上大学时,就替一间跨国企业的日商公司做行销企划和商业管理企划,由於行销手法高明,该公司的营业额是去年的四倍。任总将企划做成一个系统,分批卖给各个需要管理的公司,打响了他的名号,建立及扩张人脉。当时任总居於二线,已经有很多公司希望他能够出任管理,都被任总婉拒了。」
微微点头,自己依稀知道任白川的创业背景,听梁助理讲完後更清楚。
「为什麽要婉拒?」
「一方面任总还是学生,另外一方面……」
梁助理说到这里有些停顿,我皱眉不解,「另外一方面怎麽了?」
「谣传任总他有酗酒的习惯。」
「酗酒?」瞪大眼眸,我听到这词汇,心脏都要停了。
「我并不是非常清楚,有所耳闻而已。」梁助理态度犹豫。他越是犹豫,我内心越发笃定。
酗酒,为什麽会酗酒?当时的任白川才十八岁啊,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好像有一只手掌,捏住我的心,让我不能够呼吸。
「你能够把你所有知道的传言,全部告诉我吗?不好的、负面的都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告诉任白川。」
沉默了一会,梁助理才开口:「……任总曾吩咐我,不管您问什麽,都回答您什麽。但是任总的过去,不是那麽的……那麽的好。」
「不是这麽好?这是什麽意思?」如果是霍壬说的那些,我可以不听不管不理会,唯独任白川的健康问题,我怎麽都不能够忽略,想要知道全部。
「任总曾经因为酗酒,酒精中毒送医治疗。除了酗酒的问题,他患有忧郁症,在美国连续看了两年的心理医生。麻清小姐,这些都是我私下去查的,或许任总不希望我告诉您。」
我的眼眶在得知任白川曾有忧郁症时,彻底热了起来。透过车窗,投射出我通红的眼眸。
「对不起,让你说这些你肯定很为难。」
「不为难。」梁助理叹了一口气,随即失笑道:「我们这些菁英助理,看起来很冷漠,又非真正的铜墙铁壁。任总这些年待我们很好,给我们很多机会和照顾,我们总希望任总能够高高兴兴,找一个对的人过生活。回来台湾的这段时间,任总……真的很开心。」
「开心?」他说的这些不难理解,人都是有感情的,有人对自己好,就想要回报。
「您不知道,任总在美国很少笑的,说话甚至没有高低起伏,每次开口都是平平淡淡,冷静也很冷漠,除了对霍总会有点反应外,他好像是个机器人。精准、直接且毫无偏差。日复一日的工作,比我们这些助理还操,我们至少会轮班休息,任总永远都是一人在轮转。」
感受到温热的液体滑过双颊,我不想给梁助理看到我的脆弱,快速抹掉。
「遇到您後,任总会大声说话、会生气、会高兴、会笑。他看您,像是看一个珍宝。我不知道您与任总为何会分开,就我的角度,任总对您的感情绝对只有浓厚,没有淡薄的一天,您可能是他生命中唯一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