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这天大家说要分开出去。
「晓雯今年就要毕业了，所以我打算跟她到台北去跨年。」阿哲说着。
「我女友说今年换我过去跨年，所以我会去台南跨年。」蔡佳君坐在客厅看电视。
『那阿伟应该是到离岛跨年吗?』
「没有，我去市政府跟一位学妹去。」
「这是第几个了?」阿哲说着。
「别问了。」
「第八个。」蔡佳君应答。
「明明就第五个!。」
「你看。」蔡佳君得意笑着。
看来大家今年都会去跨年，宿舍又剩下一个人。
「铭盛你没有要跟学妹跨年吗?」
『根据边际递减见越多次满足程度会下降的。』
「说人话。」
『没有。』
「你们还没再一起?」
『没有。』
「你不是说要跟她告白了。」
『有吗?』
「算了，我懒的说你了。」
跨年那晚上就只剩我一个人在顾家，最晚离开的阿玮都在下午就匆匆离去，这代表我要一个人度过六个小时。我回到房间睡觉希望可睡到隔天，但老天总是爱跟我开玩笑越想睡时越不让我睡，到最後我放弃回到客厅开始一个人看着电视。
看到晚上接近八点，我跑到楼下的面店外带了汤面发现钱包钱不够，我跑到款机领钱，但提款机显示没有钞票，我骑车到更远的邮局领钱，回去时面已经泡烂，正想一切要结束时钥匙又掉到水沟去。
『没有出去跨年不行吗?』
「妈妈那个大哥哥在干吗?」
我一个人在水沟旁捡了半个小时的钥匙後狼狈地回到宿舍。
今天可能对一个人再都很不友善，我打算在家度过这一晚，回到房间我边看PTT时突然一个人的视窗跳出来。
「学弟，还在吗?」
『当然。』
「太好了，我知道学弟等等没事情。」
『学长怎麽知道?』
「晚上11点还能回我讯息的大概都在家里了。」
『说不定我在网咖等跨年。』
「你不会去网咖的。」
『你又知道?』
「总之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我考虑。』
「拜托你把婉平约出来?」
『约出来?』
「对，拜托你了。」
『学长你去就行了。』
「不行她现在不理我，如果是可爱的学弟去一定会答应的。」
『……』
「事後我再请你吃消夜。」
『等我一下我试试看。』
我随即打开视窗找到外套女孩，发现她在线上我随即打讯息过去。
『外套女孩。』
「谁?」
等等这个人不是小芊。
「是，学长。」她打，「刚刚是学再用我电脑。」
『那就好，我今天是要找学姊的。』
「怎麽了?」
『社长说婉平学姐不理她。』
「喔，原来是这件事。」
『发生什麽事情吗?』
「大概是学姊今天下午回来很生气，然後到厨房拿出冰淇淋後边吃边哭睡着，刚刚醒来再用我电脑。」
我打开视窗问社长。
『社长你跟学姊怎麽了?』
「她有回你吗?」
『没有。』我打，『是她室友。』
「下午的时候我本来跟婉平一起到学校附近买东西然後跟他说了些事情後她就生气的跑掉。」
『原来如此。』我打，『我尽力试试看。』
我打视窗切回外套女孩的视窗。
「能请学姊出现吗?」
「好。」
没多久便出现一句话。
「学弟怎麽了，现在有了学妹连我也要吗，哈哈。」
她接着传出一张笑脸给我。
『我可不敢。』我打，『婉平学姐跟学长怎麽了?』
「他有找你?」
『刚刚。』
「那个人，连这样都要找人拜托。」
『婉平学姐跟学长发生什麽事情吗?』
「那家伙是笨蛋。」她打，「今天我跟他出来时，跟他说社团的一位学弟跟我告白，我跟他说我有喜欢的人，然後他很惊讶的问是谁，我跟他眼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人。」
「他回我难道是学弟，然後我就直接走了。」
『很有学长的理解能力。』
「他真的是笨蛋。」
『其实，学长跟我说过他很怀念学姐在社团的日子。』
过了很久，我没收到讯息。
「抱歉刚刚学姐回到她的房间了，她要我说十一点五十九分学校社团大楼见。」
『好。』
我赶紧跟学长说一声。
「好我知道了。」他打，「等等学弟一起来，请你吃消夜。」
『我过去不好吧?』
「我担心她等等把我打晕需要有人扶我到医院。」
最後我还是跟着到学校，我跟学长说我在学校逛逛用手机联络，我开始在学校闲晃，接近午夜的学校已经莲灯都没有，只有几间教室的灯是亮着的，天气应比圣诞节那天比起来更冷，听说一些山区甚至开始下雪。每次这时到学校都有人陪着我，但是这次我是完全的一个人在学校晃着。每每风吹过身体都会不自觉颤抖，双手更是牢牢待在口袋不敢出现。
「学长。」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
『小芊。』
「这里没人可以叫外套女孩。」
『外套女孩。』
「是，学长。」
『你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我的理由可能跟学长差不多。」她笑了笑。
我跟外套女孩一起漫步在校园中。
「没想到跨年也能看到学长。」
『我是逼不得已的。』我说，『室友出门去寻找幸福了。』
「原来，我们也是，我跟学姊留在宿舍。」
『看来彼此都是同病相怜。』
她笑了笑。
「过今天大概只剩下我们。」
『也是。』我说，『其实社长跟婉平学姐是互相喜欢的。』
「嗯。」她说，「很明显。」
『他们其实更像神鵰侠侣。』我说，『之前社长还拿来比喻我跟蔡佳君。』
「怎麽会是学长跟学长呢?」
『当初他不知道蔡佳君是男的。』
「原来是这样。」外套女孩捧腹大笑着。
我们停下脚步等他笑完後再继续走着。
「学长，你觉得是什麽原因让学长姐两人迟迟都没再一起呢?」
『这个吗……』我说，『可能都太小心了。』
「小心?」
『嗯。』我说，『或许两人彼此喜欢，但长久的相处会把友情跟爱情给搅在一块。』
「所以对方以为对方都是朋友的关系?」
我点头。
『没人会愿意去打破，人都想维持现状，只要现状不要太糟糕大家都会退而求其次的。』我说，『只要能在一块，即使不是情侣也行。』
小芊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天空。
「学长都可以当感情谘询师了。」她笑着说。
『大家都可以的。』我说。
「不用谦虚，这是学长的优点。」她说，「学长对情感似乎细腻呢。」
我摇头。
『我永远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没多久我便收到电话，电话一头表示要我们先回去。
『学长怎麽知道我跟小芊再一起。』
「因为婉平说她带小芊来的，所以她跟你机率很高。」他说，「谢谢你，学弟。」
我挂掉电话。
『可以回去了。』
她点头。
蹦!
烟火在我们的眼前绽放。
『跨年了。』我喃喃自语着。
「嗯。」她说，「学长新年快乐，希望学长新的一年可以事事顺心。
『你也是。』
我陪着学妹走到宿舍楼下。
「掰掰。」
『嗯。』
她轻轻关上大门，新的一年已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