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绝望与希望
球飞快的朝田中学长飞去,虽然田中学长平时很有气势,但面对这猛烈的发球,还是败下了阵来。
教练为了缓和受挫的士气,在及川发了第一球之後就叫了暂停,并表示能让球向上就行了,只要球飞的起来,就一定有机会。
回到热身区之後,我感觉到身後的月岛对田中学长投以了一个质疑的眼神,我便开口道,「你在想为什麽不把田中学长换掉吗?」月岛没有回答我,我看着飞在空中的球,继续说,「也许换掉他让我上场是对现在最好的选择,但是,你有想过当田中学长被换下来时,他的心情是如何吗?」
「就算之後再度回到场上,他恐怕也没办法表现的跟之前一样吧。他跟你不一样,上次你是自己说要下场的,但田中学长没有。我就直白的说了吧,只有当事人自己表示不行了、放弃了,我才会接受替补,我不会轻易把别人的挑战打断,因为我没有这个资格。」
在我说话的期间,田中学长先是把球打到了对面,再来是好不容易接起来的球又被拦网封死,当我讲完话之後,教练正好用掉了第二个暂停。
大家担心的望着跑回来的田中学长,就在这时,学长突然用双手猛烈拍打自己的双颊,我们吃惊的看着脸上红了两块的田中学长,「非常抱歉!!」田中学长低下头来向大家道歉,说自己刚刚害怕了没有叫球,还说後悔要放在比赛之後、自己不会再拖大家後腿这些话,看来应该暂时不用担心他了呢。
暂停结束之後,及川依然保持着强烈的集中力,他刚刚暂停时一直在一旁闭目养神的,应该就是为了不让集中力分散吧。
猛烈的发球再度袭来,这次田中学长的眼中多了不屈的神色,就在球转弯的时候——田中学长用胸口接住了球!!
「看起来好痛…」我捂着胸部表情扭曲的说,若砸中我的,我肯定会痛的在地上打滚吧…「我想你应该不用担心会球打到那里吧。」彷佛看穿我在想什麽的月岛用嘲笑的语气对我说,「如果是你的话球应该会直接砸中脸喔。」「砸你妹,还是你要我打你的脸?」
正当我们俩进行没营养的对话时,日向跟影山合力把即将落下的球打到对面,西谷则将对方打过来的扣球接住,「左边!!!」田中学长呼喊着,就算面对三人拦网,田中学长依然表现出他坚定的内心,打穿了拦网,由他自己打破了这最艰苦的局势。
「田中学长是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我望着开心大叫的田中学长,露出浅笑,「他可是拥有王牌资质的人呢。」
虽然乌野的气势回来了,但在被及川的发球摧残的时候,我们的比数来到8:15,比数差了7分,要追回来很有难度,而且总觉得,我们进攻的速度越来越快,原因出在身为二传手的影山。
「对了,关於暗号的事,该怎麽办?」缘下学长探出头来,我跟菅原学长思考了一下,我说,「果然还是只能改成手势了吧?」「是啊,虽然少了能让对方迷惘的招数,但对方看穿後那招也没什麽用了,改成手势的话应该就比较不会被识破。」
我跟菅原学长讨论出该用哪些手势後,日向也刚好回到了热身区,菅原学长招手对日向说,「日向日向,说好的暗号计划有变喔!」「喔喔!难不成是新的——」「掩护!!」
场上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转头一看,现在的比数差距还是很大,影山似乎已经被焦躁逼上绝路了,失误越来越多,速度也一直加快,就连日向也难得露出了带有愠色的眼神。
「菅原、白石,你们两个过来一下。」教练突然叫了我们两个,我们离开热身区,来到教练面前,「你们两个待会准备上场,菅原你跟影山交换,白石跟田中,这局我估计是赢不了了,但至少要让大家的气氛回来。」我们接过教练给我们的号码牌,回应,「「是!」」
哨音在这时候响起,我望向比数,11:20,对方已经站上二十分了啊…教练向裁判提出换人的要求,裁判同意後吹了一声长音,菅原学长举起写着影山背号的号码牌站出去,影山看到後,瞳孔骤缩,不敢置信的望着我们。
「别泄气,只是要改变一下节奏而已。」菅原学长拍拍影山的背,奔向球场,因为不能同时替换两个人,所以我只能等下一轮再上场,不过影山跟日向他们,不会有问题吧…
「——要打败你的,绝对是我!!」日向突然朝影山大喊,吓了我一跳,山口则慌张的说,「日向!他会生气啦!」日向无视山口的话,接着说,「在这之前,你绝对不能输给任何人!!」经过一阵沉默後,影山才开口说,「…比赛还没结束,胜负还是未知数啊。」
我看着稍微冷静下来的影山跟被山口拉走的日向,笑了出来,看来暂时不用担心这两个笨蛋了。我再把视线转到场上,只见菅原学长走向看起来很紧绷的众人,然後…
「振作!!!」赏了每个人一拳,原来还有这种可以打气顺便打人的方式啊,嗯,我要学起来。
而大家经过菅原学长的鼓励之後,也确实恢复了精神,菅原学长还展露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的大笑脸,反之…我跟日向一同盯着影山的脸,影山一脸凶恶的回瞪我们,「干嘛啦?」「你看~就是这张脸,好可怕喔~」「我本来就长这样啊!」「就说你这样会交不到女朋友啊~」「吵死了!你们很烦耶!」
「虽然知道你在思考着什麽,但你都不讲出来我们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啊~」影山听了之後,问,「我都没出声吗?」「嗯,至少跟目前为止的比赛相比更安静。」哎呀,影山已经沦落到被日向念的地步了啊~他自己好像也为此感到很羞恼的样子。
而菅原学长与月岛利用了位置交换的拦网成功挡下一球,我跟田中学长交换,月岛发球、日向转到前排。
我走进场内後,步向月岛,「…干嘛?」「你蹲下来一点。」虽然月岛露出了狐疑的眼神,但还是乖乖照着我的指示做,我用大拇指扣住中指,把手伸到月岛的眉宇之间…
「啪!」清脆的声音在月岛的脸上响起,月岛捂着自己的额头,对我大喊,「喂!你干什麽!?」「没有啊~我只是想跟菅原学长一样为你打气而已~」「我听你在讲屁话!这只是你的私人恩怨吧喂!?」
我无视月岛的抗议,吹着口哨回到自己的位置,这时,菅原学长把我跟日向叫了过去,「下一球如果青城完美的把球传给二传手,大概就会进行快攻,但是不要慌,比平常缓一点再跳。」我跟日向点点头,刚刚站在场边观察的时候,发现青城的快攻好像比较慢,所以才要我们缓一点再拦网吧,我们照着菅原学长的指示拦网,果然成功得分了。
虽然无法上场,但菅原学长在场外观察得比任何人都还要仔细,他也是乌野很重要的二传手呢。
菅源学长用手势对我们发出了暗号,我跟日向点头表示了解,月岛发球後对方接到发动了快攻,但被队长给阻止,自从菅原学长上场之後,三年级的学长也打得更卖力了,应该是想珍惜与菅原学长一同站在场上的时间吧。
对方看到我们即将攻过来,好像有些混乱,及川赶紧大叫,「因为飞雄不在所以对方不会出现怪人快攻!!」但已经来不及了,日向已经发动快攻连续得了第三分。
我们的气势已经回来了。当比数来到15:22时,轮到及川发球,球打了过来,「我来接!!」「交给我!!」西谷跟旭学长同时大喊,但两人为了互相谦让反而都没碰到球,及川发球得分。
「对、对不起!我跑过头了!」「抱歉!刚应该由我来接的!」「别在意别在意!」队长叫着安慰众人,及川刚刚是故意往这两人中间打得吧?真狡猾,可是,我不会让你为所欲为的。
及川再度发球,这次,他突然打了个吊球,当大家反应不及、球即将落地的时候…
「看我的!!」我奔向前去接住了球,「掩护!!」我从地上跳起来,大家急忙把球打到对面去,青城进攻,我看到及川托球的方向後,脚往地面一蹬,让身体滑到扣球手面前接到了球,趁球还飞在空中的时候,我也移动脚步在球场上助跑,菅原学长把球托过来,我的面前有两个拦网,我在网子前微蹲,对方中了我的假动作,我便利用一人时间差的策略,成功夺回一分。
「小弥啊啊啊!!!」「你超强的啊啊啊!!!」「喂喂喂你们别激动啊喂!!」看着往我冲过来的大家,虽然有点恐怖,但我也觉得满开心的。
看着回复元气的大家,已经完全看不到刚刚差点陷入绝望的影子了,也许,我跟菅原学长就是所谓的「希望」,而希望,总是在绝望过後,才更显得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