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贤
「不行！」
「不及格！」
「重来！」
一次又一次被Stella评击，就算心脏强如牛的人，也会被击垮。我不能自我地大吼：「哗～！！！！！Stella姐姐，我到底还差甚麽！？」
「我不是说了吗？你那只是单纯的依谱弹琴。舍也没有，连最重要的灵魂也荡然无存。还有，到目前为止都还未达到要求的速度，还要弹错。」
「那不是弹错，就只是……只是做得不够好！」
「那不就是弹错了吗？」
「吼！为甚麽我会选这麽难的谱！？」
Stella欣然一笑，继续埋头到手机上。
邢康则用书掩着脸，大呼大呼的躺在沙发上睡。
真的不明白，练琴这麽吵，怎麽还会说好听，睡得这麽香？不过这男朋友还不赖。只要当天没工作，就会过来陪我练琴……睡着也算是陪的。
今天已经是圣诞节的正日，但可恨的Stella不让我放假之余，还要我整天黏在钢琴的椅子上，感觉快要发疯了。每天一上线见到脸书，Instragram那些欢欢乐乐嘿嘿哈哈的照片，就想把手机摔烂。
「快点！姐要休息。」
开甚麽还笑？整天埋头在手机坐着玩还喊累？你耍谁？
比赛其实得简单，自选两首曲，题材不限……但这才是最头痛的！世界这麽多的乐谱，选那一首才好？
本来想问Stelle的议见，但愈想愈後侮……当天把乐谱铺满整个地板，不知该如何去选。她可兴奋了，立刻拿起一份乐谱硬塞给我……李斯特的帕格尼尼练习曲第三首《钟》……笨蛋邢康还问用练习曲比赛会不会有逊……我不用弹，光看谱就知道那不是人弹的曲！它可是世界公认的十大难曲之一！
好不容易才拒绝了，她还硬塞了另一首给我……也是李斯特的……超特练习曲第五首，《鬼火》……
这也是世界十大之一的！！！她有这麽喜欢李斯特吗！？可是见到她那坏笑的样子就觉得不完全那回事。她根本就是想坑我！
这几首曲在这世界上有多少个敢逃战的钢琴演凑家也不多，甚麽时候轮到我？
这时，Anson终於都起床了。我立刻抓着他要他帮我选。我相信，他知道我的能耐，也知道有甚麽方法取胜。
他二话不说，从书架上拿了两个琴谱给我，说：「我一直也很想听这几首曲。」
说完就擦牙去了。
那时，我在想，好，既然Anson想听，我就要努力的弹给他听……
但我完全没想到那是另一个火坑。
《克罗地亚狂想曲》及《千本樱》
他们两人都不能正常一点吗？
当初Stella给我弹巴赫的《赋格曲》是考琴的八级曲目，我会给它五星难度。而我手上的《千本樱》……目测十级，6星……《克罗地亚狂想曲》更上一层楼，不知多少级……7星！！！
***
「那个，Stella姐姐，不如我们先休息一会，好不？」
「好呀～！」
我立刻站起来，伸一个大懒腰，然後想找邢康倾谈一下。他睡着的样子其实蛮不错。
「对了，Stella姐姐，为甚麽不能到我家教琴？」
「才不要！我不想见到雪老师或者那个五时花六时变的校长。」
说的也是，Stella高中时候的校长仍是我家奶奶。可是雪老师……
「雪老师该不会就是我的妈妈吧？」
「应该是。」
好一句应该是……但我明白问错问题的是我。我家有三个妈妈，不熟的人总会混驳，谁知道我问的是谁？问者无心，答者无心。
另一方面我又真的完全不知道原来我妈曾经是当老师的，还要是同一家学校……
回想起当天在校长室，见到妈妈的表情，及奶奶的话，多少都有点在意，甚至有很多的问题想要搞清楚，却又不知道该问谁……
Anson说的一套，奶奶说的一套，可是两个拼揍起来又依稀见到整件事情的轮廓……想要知道整件事的全貌，看来要用三角证法，也就是加入第三个人的看法。
「那个，Stella姐姐，你介意告诉我Anson和……宋嘉熙的事吗？」
我故意分开两人，看Stella的反应。
「噢？」她扬起眉毛，然後雀跃地说：「终於开口问了～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正想找方法引导你呢～！我在脑子来组织，甚至演练了好千百万次呢！看来你会分开他们两人，应该也知道不少了！聪明！来，尽管的问～姐来告诉你全部我知道的事！你想知道些甚麽？」
「……全部。」
「嗯，全部！」
「我意思是，我想知道全部的事。」
「噢，哈哈！那个……该怎麽说起？」
你刚刚不是说了在脑海演练千百万次了吗？
「你知道甚麽是人格分裂吗？」
该不会我真的猜对了？Anson和宋嘉熙的关系，真的是人格分裂？
「知道一点点。」
「那就好了，不用说那麽多。据我所知，Anson他自小就有精神分裂，而且还有非当罕见的并列意识。」
「甚麽是并列意识？」
「唔……这我也是听说啦，一些情况是人格之间并没有察觉彼此的存在，导致严重的『遗失时间』现象。好一点的人格分裂患者会有『并存意识』，他们可以内部沟通，或进行内部会议，但Anson可以做到比『并存意识』更强大的一个层次的『并列意识』，也就是能够两个意识共同参与同一件事。比如他这个个体在看书，事实上是两个意识都在同一时间在看一本书。」
「这……」
「对呀！超犯规的说！也就是考试的时候是能够同一份卷两个人做！！！之不过，他们一般都会分配身体的主导权的。」
Stella坐在我的身旁，说：「怎麽说也好，对我来说，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两个也是不同范畴的天才。」
「你们是怎样认识的？」
Stella仰望着窗外的云，带上甜蜜的笑容，仿如回到了高中的时光。「那一年，我刚刚升上高中，第一次进入到班房，真的有点怕。然後，我告诉你，Calvin他呆然的坐在我身旁，第一次见面就问我是不是曾经在那见过～那麽糟的搭讪技巧居然还有人用。不过，他是挺可爱的。我悄悄的告诉你，Calvin那家伙还是冥顽不灵的，还在追我呢！」
「等，等等，Calvin不是跟康哥哥……Anson……」记得以前邢康说过，Anson是导致他跟Calvin分手的原因，所以说Anson不是第三者……呀！他们之间的关系我快要乱爆了。
「哎呀，原来那小伙子就是邢康？」
「？」
「是邢康当时会错意了，Calvin可是百分百，直到不行的色歪呢！怎会喜欢邢康？那时候他会错意，又不知道怎做，Anson就献计，怎料搞出个大头佛出来。三个大笨蛋。」
「……」
「话回来，那时候的Calvin真的弱爆。Anson……对，是Asnon坐在我的前脸，当着Calvin的脸说他很逊！那时我们都很惊讶！怎麽会有小孩上高中了！一大群的女生立刻困着Anson，因为他实在太可爱了！雪老师不久才到了，把Anson救出来。开始的时候，他是班中的大爱！可是不久後，很多的同学都发觉到Anson有点不妥，见到他时不时的自言自语，有点怕他，甚至不敢接近他。其实我也是……因为我们还不知道原来他是有另一个人格，嘉熙。可是他根本不怕寂寞，也不需要任何人，这才让人更加害怕。直到一天，Anson知道了我的名字原来是Stella，开心得弹起，硬要黏着我说要当朋友。我问他为甚麽你那麽想跟我当朋友？你猜他说甚麽？」
我呆呆地摇头。谁知道呀？快说吧！
「他大声地说『Stella,Oh!StellaStellaStellaforStar!』。你知道是甚麽吗？我也呆了。他说，那是TennesseeWilliams的AStreetcarNamedDesire（慾望街车）中的其中一个台词。」
Stella看到我一头雾水的样子，解释说：「不要说你，我也一头雾水。那是一套很经典的舞台剧中的其中一句经典名句，而Stella这个字源自於拉丁语，意思是星星。」
Stelle浅浅一笑，接着说：「自那刻开始，他也开始介绍嘉熙给我认识，我们就成了朋友。呀，不得不提，Calvin见我跟他们俩成为朋友，硬要走进我们的小圈子。最後我们三人，不，是四人自成一角的。开始时会不惯，分不清谁是谁，但後来会由他们的谈吐，小动作分出谁是Anson，谁是嘉熙。Anson是一个热情，活泼的小孩，小提琴非常出色。他运动神经超发达的说，对於当时只有9岁的小朋友，居然可是比得过Calvin。不过，Calvin又是有点逊的。Anson对星星的狂热程度非比寻常，对星星的知识可以直迫嘉熙。我想也是这样所以要跟我做朋友的。在学识上，相信只有这关於星星的知识嘉熙会是完全比不过他。另一方面，嘉熙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孩子，他很爱看书，就只是比较内向了一点，比较怕事。我觉得，每次负责测验考试的，一定是嘉熙。他真的人知商真的很作弊！！！每一次上英文文法课时，嘉熙都会拿出一本用英文写，研究英文的语言学书，吓得教英文文法老师超有压力的说。他常常都有一套理论，就是”只要有明确的明标，所有的事都迎刃而解”。
我们伵人呀，感情超好的说。每天放学或放假的时候也会一起去玩，最常去的市北的一个公园……可惜那个公园不久就拆掉了。那种了很多的白兰花，Anson很喜欢白兰花的香味，结果到处都悄悄的种一大堆。还常常不知道在那儿冒出一些白兰花出来。所以当你嗅到白兰花的香味，就会知道Anson应该就在附近。用白兰花来形容Anson就的很贴切……纯洁，真挚的……
呀～！感觉那时就好像一家人一样……我呸，Calvin怎麽会是爸爸……就，就只是像了。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那段时光真的很幸福。相信对於Anson和嘉熙来说也是。我和Calvin应该是他们第一个朋友。还有很搞笑的说，每次测验我和Calvin都非常依赖这两个小孩，当他神一样的拜。由一个9岁的小朋友教我们读书真的有点不像话。嘉熙解题的时经常会走火入魔，不知不觉说得太深入，像说火星话一样。还有！！！有好几次Calvin哭者叫嘉熙帮忙作弊……哈哈……嘉熙那麽胆小，测验时超不自然的，害雪老师一直的盯着他。幸好Anson出马了，Calvin才过得了这一关，但後来因为嘉熙吓哭了，气得Anson揍了Calvin一顿。被一个9岁的小朋友揍……真是的。
那时呀，雪老师也很喜欢Anson和嘉熙，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儿子一样。相信那段时光是嘉熙和Anson最开心的时光。因为那是第一次有外人接受他们共同的存在，尊重他们。可是，当事传到你奶奶耳边，就开始逆转了。
你奶奶觉得人格分裂是一种病，要医治。想起都觉得生气。那两个都是人，怎麽可以说消除谁就消除谁？当时，这也曾经引起一论的道德争论，说那一个才是这具身躯的真正主人……说起来真的很可笑，那是他们俩个人的事，干麽硬要插手？谁有权利选择谁该存在，谁不该存在？对我来说，两人都有存在的权利，他们都是孖生兄弟，就只是不巧地生在同一个躯体内。可是校长自作主张的认定了Anson才是核心人格，因为他控制身体的次数最多……
你知道吗？人格治疗主要有三种：第一，将比较弱的人格完全消除。第二，用较强的人格融合比较弱的人格。第三，引出第三人格抢夺主导权。
一开始校长想采用第一种，要求我们不准跟比较弱的嘉熙有交谈，目的就是削弱他的存在感，让他这个人格以为自己不曾存在，自然磞坏，然後消失……
当然，上有上策，下有下策，我们在学校装作听话，但其实就把她的命令当耳边风。除了我，Calvin和雪老师能分得出嘉熙和Anson外，还有谁？每天都照样的到处耍……
但校长见这麽久都没有改进，决定升级得动，还说服了嘉熙和Anson的父母……说起来都觉得讽刺，她说嘉熙和Anson都是有遗陷，如果融合的话，就可以互补不足，变得完美，这世上有谁是完美的？嘉熙和Anson的父母还同意了，可是雪老师却极力反对。但她也很无力……你明白吗？雪老师只是仅仅一个老师，夹在家长和校长的中间，当全世界都说不时，她可以怎样？
校长决家带他们到她的家进行治疗，而雪老师每一天放学都会抽时间去探嘉熙和Anson……Anson这性格可简单，怎会有事？但问题是嘉熙……我们都一直担心会消失的是嘉熙，他的内心实在太弱了。直到一天，Anson耐不住了，他们谁也不想谁消失……就是那种，最亲的人，每天都黏在一起的人，会吵架，会生气，会一起开心笑一起发疯的人，你会想他消失吗？别说他们，连我也接受不到他们任何一个人消失。
一天夜晚，嘉熙和Anson逃走了，途中误伤了你们家现在的管家。校长借机煽动他们，说他们杀了人，只要经过治疗，使其犯罪的人格消失，就可以判无罪，继续过活。那是一个天大的大话，当时我，雪老师还有Calvin都在场，我们都不敢相信她居然用这样的大话去欺骗两个9岁的小朋友。我们很想帮忙……但在这成人的世界，连雪老师甚麽也做不到，我们又做得了甚麽？那一晚，我怎麽也不会忘记！」
Stella滑下了一行又一行的眼泪。
「那天晚上月色很亮，我亲眼的见到嘉熙和Anson走到浅滩，被三四个大人围着……他们无路可逃，然後，就见到他们其中一人，跪在浅滩上痛哭……那刻，我知道……也许，他们其中一人……」Stella调整一下呼吸：「後来我听嘉熙说，本来想“自杀”的是嘉熙。可是因为他只敢说，却没有这勇气，结果Anson就“自杀”了。
校长他自那之後可风光了，发表论文，获得很高的学术评价，还称那是很完美的融合。真可笑……不了解的人固然不知道，但我们就很清楚那是非常失败！嘉熙不单没有传承到Anson的知识，甚至记忆。留下来的，就只有Anson的小提琴……Anson就好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後来呢？」
「後来……嘉熙一蹶不振，无心上学，测验考试全都是白卷……碰巧那时雪老师又刚好怀孕了，少了一个关心他的人……我和Calvin也束手无策。那时，正好有一个戏剧治疗的博士想找一个心灵受创的小朋友做研究，就这样，嘉熙就跟着去了……一去便去了五年。回来後，就变成了现在的他，整天嬉皮笑脸不知甚麽时候才是认真的笨蛋。初初我也吓了一跳，得花一点时间才接受得了。说实话，那家伙，骂他笨又不是真的笨。即使你见到他在犯傻也好，其实心水很清。别只见到他的笑脸，从他身上，我真正的看懂了一句说话：悲伤的人笑容永远都是最灿烂的。」
「那麽，为甚麽那一晚你不去安慰他，却叫我去？我觉得，没有那个人能比你更了解他。」
Stella捏着我的脸，笑着说：「看来你也笨不了多少嘛！这点我不告诉你！」她转敲我的头，说：「偷懒完了没？给我快点练琴去！」
即使她装着生气，可是却包不着她甜美的笑容。
这时，传来了开门声。
「哟，Stella，自然，还有……邢康？」他手拿着好几袋的东西。说：「还没练完吗？Hinton他们说想早点来玩呀。呀！我还告诉了他们们买东西来了，今晚我想大显身手。」
咦？也就是Anson其实是会煮饭的？超级暖男呀！！！加分！加分！
Stella像触了电一样，问：「他刚刚说甚麽？你想煮饭？」
「好像是这个意思。」我满心期待的说。到底我的天才暖男今天会煮些甚麽？
「叫，叫醒邢康来帮忙！」Stella仆倒去厨房，硬把Anson拉出来。
「Stella！你在干甚麽！？」Anson拉着门边不肯出来。
「让我来帮你！」
「不用！」
「要的！」
「我刚刚想到一个新菜式，想试试！」
「其实我们有钱的。」
「你还是不信我！」
邢康睡惺惺的问我：「怎了小贤？吵架了？」
「不知道，Stella叫我把你叫起来。」
「砰！」
大力的关门声，Stella无力地走到琴边，说：「小鬼，你们跟我去超市一起买牛奶回来。」
所以说，到底是怎麽回事？
***
一行十多人一下子挤满了Anson的公寓，大家都围坐在餐桌上，等待着Anson的料理，好不热闹。
然而，我非常费解的，是那一座小山丘般高的牛奶。是等一下用来玩游戏的吗？我们真的能喝得完吗？
相信不止我一个人在想这一毎问题。
这时，厨房的大门打开了。
「来了！Anson特级料理，地狱盛宴！」
Anson把一碟碟的餸拿出来，放满整个枱面。
「哗……！全部都是红色的？」安安瞪大眼睛问。
「我等了好久……了！这……真的能吃吗？」Hinton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小慧，你手不够长，我帮你夹！你想吃甚麽？」
「滚！」小慧怒斥鱼蛋头。
「Stella，你不吃？」凤姐把餸放进Stella的碗。
「谢谢……」Stella苦笑。
「彬彬，我喂你吃～呀～」八婆珍那三八一看就知道是想找彬哥哥试味。
「不了……珍珍，你先吃……」
「小贤，你流了很多汗。」邢康用纸巾帮我擦。
「水，给我水。」
Stella给了我一盒牛奶。
才开始了不久，大家都沉静了下来。因为……
「大家多吃一点，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煮的。」
大家心中都同样默念起一个字。
『『『好辣呀！！！』』』
「原来你们都这麽喜欢喝牛奶的？……唔！子健到了！」Anson跑去开门。
「哟，抱歉刚刚才练习完……你们……怎了？」
大家都带都邪恶的笑容望他。
欢迎到地狱来。
***
传说，牛奶可以解辣，可我从没听说过牛奶可以饱肚……还要饱得连多走一步也快稳不住快要吐出来的样子。那座山丘般的牛奶早己经骤然消失，而枱上的食物基本就像没有怎样动过一样。
「这麽快饱了？才吃了一点儿！快点给我多吃一点！我可花了一整个下午做的！」
全场只剩下Anson安然无恙的吃。为了给Anson一点脸子，叫外卖这个选项不供选择，但肚子又饿着……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大家都写到了脸上。不会是Anson故意坑我们吧……但见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及Stella的一手准备，看来是那家伙的习惯。
因此得证了以下几个理论：天才不等於会煮餸。绝不能再让Anson煮餸，绝不。若他不幸煮了……买牛奶。
晚饭过後，大家在客厅休息了一会。才不一会儿，Anson这个大细佬就哄着要玩游戏。身为戏剧老师的他，怎会缺游戏？而人这麽多，最适合的游戏，当然是狼人！为了刺激，大家都嚷着要加入真心话大胆的元素。输了就只有选择说真心话，及大胆……吃刚刚还没吃完的餸。
「为甚麽我煮的餸是惩罚！！！我反对！！！」Anson极力抗议。
「你这家伙只许选真心话！」子健吼道。
「不公平呀！」
Hinton搂着Anson的颈，说：「你这没味觉的怪物！闭嘴！」
然而，跟这一群人玩狼人实在太可怕了。在坐的都是学戏之人……最可怕的是Stella及Anson。起初我也不明白，直到杀到身边来，剩下五人，两只人狼，最後的站边机会，一选错了，就是村民输了。
「小贤！别信Anson和Stella！一看就知道他俩是狼人！我和安安才是好人！」鱼蛋头异常的激动。
「自然，安安，你要相信我。鱼蛋头才是人狼。」Anson的眼透露出了可靠，诚恳的目光。
「小贤，相信我，先不计安安，我们这一局得杀了鱼蛋头这人狼，才能玩下去！不然我们村民就全灭了！」Stella不情愿地看了一看另一边厢的地狱盛宴，再看着我。她的眼神是多麽的真挚，多麽的殷切。
我和安安也一头雾水的。
结果，Stella和Anson击掌，表示人狠大获全胜。
「「「洛智贤！！！」」」
如果怨念能实现化的话，我早已屍骨无全了。
「全员真心话！」Anson宣告。「由自然开始，说，如果我多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你人生最後悔的一件事，会是甚麽！」
Anson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这是相当敏感的话题，大家都不安地看着我及子健，使到子健有点坐立不安，非常不自在。
但事实上，这是天掉下的馅饼！他的这一着不是很明显吗？是给我们铺了红地毯的下台阶呀！
「我……」要说了吗？我吞咽了一下口水，正要开口：「我最後悔的是……」
大家都屏气静息地看着我，期待着我的答案。
其实在场的人心都很清楚，也知道我会说甚麽，但只差踏出这一步。
「是……」
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我……
然而……
子健的电话响起……
在这麽紧张重要的时刻！！！
「抱歉，这电话一定要听。」子健拿起电话走出露台：「喂，幸琳姐？抱歉呀，不，不用了！我……」
结果，我瞎扯过去了……错过了一个黄金机会。
多过了一局，子健能才回来加入。
这一局，我当了丘比特，要选定两人当恋人……嘿嘿，我当然把子健和材哥哥拉在一起！
可是，我万万想不到子健那混蛋原来是狼人，把我杀了……
狗！！！
真是狗来的！
吕洞宾我生气了！！！
然而，这一局居然是子健及智彬的人狼恋大获全胜！
最後一局，我又抽到了丘比特……好，我就给小慧和鱼蛋头当媒人吧！只可惜，这一局没擦出多少火花。
而这一局，Anson这只狡猾的狼人输了！
「咳。」小慧乾咳一声，又来一个狠狠的直球：「你跟小贤说过你有喜欢的人，那人是谁！」
惊讶，凝结的空气，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於Anson的身上。
「那个人在这吗？」鱼蛋头忽然补上。
同样，凝结的空气，全世界的怒瞪，聚集在鱼蛋头的身上。
小慧忍不住立刻揍他一顿，大声怒骂：「笨蛋！白痴！一次一个问题呀！你补甚麽补！坏我大事！我可等了这刻很久！吼！」
不止小慧，子健，安安，Hinton，全耐不住拥上去揍他。
「在！」Anson笑眯眯地说。
***
那天晚上，大家都玩得很晚，加上Stella忽然买了点酒，大家喝了点後，直接的在Anson家睡了。
半夜，尿意来袭。我轻轻推开邢康的手，去了个洗手间，再慢慢的走回去。第一次喝酒，那种天旋地转的，似在又不在，仿如用第三者角度看着自己一样，很微妙。
蒙胧的月色，照射到露台栏杆上的Anson，微微白色的烟薰，清新的白兰花味，有点像当天晚上沙滩上景象。
「Anson？」我往露台走，途中不小心踢过正着子健的脸。可他睡得很香，只闷叫了一声，完全没有想醒来的意思……我居然还笑了。
凉凉的夜风，吹动了Anson头发，动人的月色，一闪一闪的星光，加香薰散发出来的一丝丝小白烟，更觉诗意。
我也是这时才发觉Anson家原来是有一支天文望远镜。不知道能看到多远？
「睡不着？」我问Anson。
可是他并没有回应，就连头也不回，只是默默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我也跟着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说：「这的星星不及沙滩上的美。」
同样也是没有回应。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期待。但很少见到Anson会这样的沉默。
别说沉默了，就连那一分的气场也不一样……可是却又说不出有甚麽不同。
十二月的夜风很冷。
Anson把他的外套扔给我，盖过了我的头。
「谢谢。」我说。
这时，他终於都正视我了。他微微一笑，说：「小贤，开学那天我这样的骂你，真的很抱歉。」
甚麽？说的是我开学时，子健拉我进他课室的那件事吗？那天我真的很生气！居然连我的名字也忘记了！！！
等等！！！
他怎麽叫我小贤了！？
我正想开口问他，但Anson忽用双手绕过我的头，把我拉过向他的嘴，并轻轻的吻了我一下我的嘴……
就只是轻轻的一下……
「谢谢你。」他说。
他就这样，松开了手，回房间去了。途中还是不小心踢了子健一下，使他再闷叫了一声。
怎麽回事？
我是在做梦了吗？
还是因为我醉了？
他，怎麽会叫我小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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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这是最长的一个篇幅，同时很感谢Stella终於把Anson和嘉熙的故事告诉大家，而不再是零碎的片段。在这也终於用到了故事开头的伏笔了……我得闭嘴才行，不能说太多！！！
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多给一点议见～！
每一个留言对我也很重要的喔。
现在试试一星期更新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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