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於，你又再次来到我双手之间，清醒地。
再次？
卡洛儿在挣脱黑帝的怀抱之前，先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正嘻皮笑脸的米迦勒一眼。
奇怪，她以前在大人面前有如此肆无忌惮吗？还是这是她刚刚所谓的「这些日子大人有些变化」，这杀人魔难不成还变得有良心了？
「在我怀里还敢看着其他人，你胆子不小。」黑帝语气不温不愠，明亮的包厢里衬得他那极小幅度的勾唇清晰可见。
单薄的布料让黑帝手掌的温度轻易透到她腰间的肌肤，他的手不再温凉──不对，这不是隔着布料的触感。
卡洛儿低头一看，黑帝的手明目张胆地抚进她不知怎麽开岔到腰部的裙摆裂缝，更收紧了力道。
「你千方百计要找我，却没话要说？」黑帝捏住卡洛儿的下颔，强迫她抬高了45度角仰望着他毫无遮蔽的蓝绿异色瞳。「还是舌头被猫叼走了，嗯？要让我把它找出来吗？」
语毕，黑帝弯下他堪称史上最适合穿军服的身躯，视旁人及底下骚动为无物，目的明确、动作迅速地吻住了暂时失去语言能力的她。
卡洛儿想过千百种和他见面的画面，不外乎是她各种教训他的暴力画面，抑或者她道行还不够高，被他压着打……无论是哪种，总之没有一幕是接吻……
黑帝感受到怀中女人的不专心，左手四只指头紧紧掐住她的腰肉，火热的舌深入她的檀口，极具侵略性的进攻。卡洛儿左闪右躲，殊不知完全激发了生来便不知何谓手下留情的男人的征服慾望，愈发凌厉的舌舔舐搔刮着上颚，那令人难以忍耐的酥麻，卡洛儿瞬间软了身子放弃抵抗。
她被完全贴身的黑色连身短裙挤得快要掉出来的高耸胸脯狠狠挤压着黑帝被军服包裹的胸膛，难得一见的顺从模样让黑帝更肆无忌惮地掠夺着她。他大口享用她口中的蜜津，来不及啜下的濡湿了下颔。
卡洛儿也无心去顾虑这里还有两个旁观者，思绪被他如岩浆般的唇舌烧得体无完肤。
「看样子，你的小舌头没被谁偷走，有话要说了吗？」黑帝抽离，满意地看着被自己折腾过後的女人的模样。
「你、你……你这变态杀人魔，我要杀了你！」卡洛儿回神，极其羞恼而使尽全身力气要挣脱他双手的禁锢；黑帝右手宛如利箭，卡洛儿的左右手腕接连被他抓住，反手折到了她的背後，瞬间动弹不得。
「你现在的模样不适合。」
「怎麽？难道公爵阁下还要看日子吗？」
「你现在的样子比较适合躺在床上。」
「呵，曾经夸口没有女人会死在你床上的你，现在要死在自己床上了。」
「哼，看来我有非救你不可的理由了。」黑帝露出迷人的微笑，彷佛……小孩得到梦寐以求的玩具般。「加百列。」
「是，大人。」加百列接过大人推过来的人後，俐落抓住卡洛儿的右手，拆解掉她用来阻止血液循环的布条，看着那诡异的颜色缓缓爬上肩头。「真是耸动的回归啊，冥后。」
「你们到底在搞什麽把戏？」
「是你到底在干嘛？」加百列咬开针筒盖往旁一吐，又长又粗的针头扎向快要冲破肌肤的静脉。
「你要给我打什麽？」
「洗掉不该在你体内的东西。」加百列难得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模样，专注处理着只有他自己知道多麽复杂的情况。
「这些东西在我的血液里……你不会是要洗肾吧？」
加百列差点折弯刚插进她皮下的针头，深吸了一口气，道：
「我看起来像在帮你洗肾吗？大人还不至於把你吻到连脑壳都空了。」这言下之意是在讽刺她无脑──很好、非常好！
「你闭嘴！」
「你会的，很快，不用心急。」加百列露出雅痞的一笑，让卡洛儿立即感受到恶寒从脚底窜起。「我很怀念以前你在的日子。」
「这是、你为什麽……派人……保护我、的……原因、吗？」卡洛儿看着血管透出的颜色像时光倒流般的逆向消逝，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可是她，视线却越来越模糊、脑袋晕眩地像坐上了游乐器材般，连话都快要说不清楚。
可恶，不就真的像黑帝说的，舌头被猫叼走了！
仇都没报到还先被占了便宜，可恶的他！
「不用谢了。」加百列没有回答她。
「谁……要谢你！」
「你抵抗不了的，我劝你服从药性，好好休息吧。」加百列抚着卡洛儿的额，滑向了她的双眼，替她遮去了所有光源。
她还不想睡，她还有好多问题，她都还没动到那变态杀人魔一根汗毛……
「搞定了？」大人撇了一眼，加百列立刻得令走向主子身边。
「是，睡上2天清醒後就没事了。」
「把她送回古堡。」
「是。」加百列立刻指挥手下执行，卡洛儿很快地离开了这些人的视线。
「报告大人，针筒里的东西确实是摩洛哥产的Hash(※摩洛哥产大麻，纯度最高、致幻效果最好的品种)，再混进了助兴的春药。」米迦勒在加百列和大人正忙的时候，分析了从卡洛儿手中夺来的针筒内容物。
「内政大臣是头啊。」黑帝居高临下看着昏死过去的胖老人，嘴边挂着嘲笑他一把年纪力不从心的抵抗。「其他人查出来了吗？」
「所有名单都掌握了。」加百列答。
「把其他128名女招待员全数送医，透漏一点讯息给医院，让他们去召开记者会。」黑帝不疾不徐地交代，沉默了数秒，再开口：「与摩洛哥那件事无关的，你看着办。」
「是。」
「米迦勒。」
「是，大人。」
「你辛苦了。」
听见大人慰问的话语，米迦勒立刻瞪大了眼，罕见地找不到最合适的字句来回应大人……
「大人……我……」大、大大大、大人是在说哪件事？这比当年直接了当说要溶化她还可怕啊！
「无须畏惧，如果雪莉再问为何她没认出你，告诉她实情无所谓。」大人浅浅笑了笑。
「……是，大、人……」这事情结束以後，她要上教堂好好忏悔……
「现在，去通知2.3公里外用神经毒素狙击内政大臣的拉斐尔，让他跪着来见我！」黑帝抚着左手少了一截的小指，用宛如被生命之水灼烧过的声音说道。
加百列和米迦勒见到大人这个举动，浑身汗毛都在警戒着，神经宛如拉紧的吉他弦，轻轻一拨就会断开。
「是！」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这一天，终於来了啊！
※
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因为无论是这条河、还是这个人，已经不同。我要看看，是人变了，还是河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