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我真的读完了医学系五年。
靠着因为乐允寒才想当医师的理由读完了这五年,来到实习时的医院正式就职也过了一年。
「好累喔。」和我同样穿着白袍的严以乐伸着懒腰,扭动脖子,最後打了个哈欠。
我双手插着口袋,和他在医院附近走走:「是啊,可是能看到病人痊癒的离开医院就很开心。」
而不是看到家属因为病人离开而感到难过。
这就是当医师的使命吧。
「你真的很厉害,从读书、从实习,一直以来都很厉害。」他偏头看着我,弯起笑,「令人敬佩。」
「那是因为乐允寒我才能这麽厉害。」我抬头望着天空,问了句,「你为什麽会想当医师呢?」
我好像从没问过他呢。
「嗯……小时候啊,我身体其实很不好,天天跑医院那种,有一大半的学习过程都在医院学。当我终於可以离开医院,过正常人的人生,我就下定决心,我以後也要当一个很厉害的医师,帮助每一个需要医疗的人。」
真没想到严以乐立志当医师是有这麽伟大的故事。
闻言,我拍着手:「哇,严以乐也有说人话的时候。」
「什麽啦!」他哈哈大笑。
然而我还来不及反应,忽然,一群小朋友们嘻笑打闹的从我旁边跑过去,撞上了我,使我一个踉跄往前跌了下去。
嘶——
「有没有怎样?」来不及扶我的严以乐急忙蹲下身,担心的看了看我。
「没事……」说着,我看向我的膝盖,有些皮肉伤。
难怪刺痛刺痛的。
风一阵吹过,我觉得胸口前有点空,往下一看才发现项链不见了。
我睁大眼,着急的望向四周:「我的项链呢?」
乐允寒送我的许愿瓶项链呢?
看了看,我在前面的水沟盖上看到有东西在闪烁,仔细一看是我的许愿瓶项链便起身要过去。
没想到却见到一台脚踏车骑了过去,项链就这麽眼睁睁的从我眼前消失。
「不!」我大喊,跑过去一跪就想捡回项链。
不能不见啊……它对我来说很重要!
但碍於水沟盖我捡不到它,用口袋里的笔怎麽勾也勾不到,最後我哭了。
都怪我太不小心……怎麽办……
「妍冉你别哭啦。」严以乐走过来,蹲下身,将我的手移开,轻而易举的将水沟盖打开,把项链拿了出来,不管它脏就用衣服擦,随即递给我,「你看,没事。」
我抽泣的接过项链,看着明白这项链对我有多重要的他。
「没事啦。」他伸手将我拉进怀里,拍着我的背,「不要哭了,脚会不会痛?」
「还好。」我摇头,吸吸鼻子,「谢谢你帮我捡回项链。」
我以为失去了乐允寒,连项链也要失去了。
见我没推开他,他手的力道忽然加重了些:「妍冉。」
我来不及开口,他便又开口:「我知道你心里永远都有乐允寒,但我还是忍不住了,我真的很喜欢你,打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喜欢这个女孩。」
「我不着急要你喜欢我,可是可不可以让我以男朋友的身分站在你身边好好的保护你、疼爱你?」
……
「严以乐?」
看到严以乐的这一瞬间,我竟想起了在美国六年与他的回忆。
还有那天的最後,我拒绝了严以乐,甚至向医院请三天假,最後离职,订了机票,收拾行李回来台湾。
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懂我为什麽要逃避。
『学姐你都感觉不出来其实学长喜欢你吗?』
『我是觉得学长喜欢学姐,也觉得学姐你可以考虑看看学长,他对你那麽好。』
那时幸婷说对了,严以乐喜欢我没错。
而我认为也许他并不喜欢我,又或者也许他喜欢我,但愿意和我只当朋友就好。
可我错了。
『我知道你心里永远都有乐允寒,但我还是忍不住了,我真的很喜欢你,打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我喜欢这个女孩。』
『我不着急要你喜欢我,可是可不可以让我以男朋友的身分站在你身边好好的保护你、疼爱你?』
他喜欢我,最後选择不想再和我当朋友,他想跨越。
我想,我应该是气他,气他明明当了六年的朋友,最後却不愿意继续,想跨越「朋友」,成为「男女朋友」。
因为气他,我才回来台湾,跟他断了讯息。
但他现在怎麽会出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