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我们请毕业生代表,前学生会长上台。」主持人青春活力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楚传遍了礼堂的角落,以及少女所在的後台。
少女深呼吸了几次,做好心理准备,抬起头、挺起胸膛、打起自信地跨出不乏。没错,至少在学妹面前得展现学姊的应有风范……
少女顿时停下脚步,在她的印象中,所认识的学姊似乎都没有所谓的「学姊风范」。
那个人也是,看上去呆呆傻傻的,还可以因为有面包吃高兴好一阵子,全然看不出来居然是拯救学校大功臣。
少女笑了笑,仅存的紧张感也消失无踪……
她即将要在全校的学妹面前最後一次发言。高二有五班,高一则有四班,每班人数大约四十人左右,加上师长大约是在四百人左右。不过跟少女曾经登上的舞台──LoveLive的决赛场地,能融下上万人的巨蛋相比,区区四百人根本不足为惧……才怪。
即使担任学生会长时已经有许多次类似经验,但直到要毕业了,站在人群前面还是会让少女紧张不已。如果可以,她真想大喊:谁来救救我!
少女是清楚的,清楚不能一直依赖那些看似不靠谱的学姊,也不能一直窝在真姬和凛身边。总有一天她们会分开;总有一天,少女得自己跨出步伐,总有一天……
少女简单在脑海回想事前拟好的演讲稿,面带微笑地道:
「大家好,我是……」
台下的学妹们莫不专心听着少女发言。眼神中传达着不舍,但更多的是,崇拜与仰慕。
「感谢朝夕相处的学妹们,你们的支持与祝福令我坚强和自信。感谢共同相处三年的同学们──我们这届只有一班──你们的扶持与相助让我更刚毅、果敢
。感谢赐予我美好三年回忆的音乃木坂,你给予我的奇蹟我绝不忘怀。」
「但,是时候振翅高飞了。我们将各自踏上不同的方向,飞往更远的彼方,带着从音乃木坂获得的礼物……」
少女没有失误地发表完致词,在如雷掌声中缓缓走下讲台,回到同学身边。「我们的花阳亲已经长大了呢喵。」
「嘛,整体还说还算不错。」
「呜……我在台上可是快要哭出来了……」
「振作点啊,学生会长。」
「真姬你别再挖苦我了啦!如果不是你们……」
花阳把後面咽了回去。
「全体毕业生请起立。唱毕业歌!」
主持的话一落下,熟悉的旋律开始在礼堂内回荡。即使过了两年,花阳还是记得每一个音符,以及对应的舞步。光是听到旋律,身体彷佛快控制不住舞蹈起来。闭上眼睛,好似就能看到那个最棒的舞台,回想起……
──Ah!ほのかな予感から始まり
想起某个做事常不经大脑的学姊
──Ah!希望が星空駆けて
想起某个常常对她上下其手的学姊,和总是陪在身边的青梅竹马
──花を咲かせるにっこり笑顔は
想起某个鬼灵精怪,但很照顾人的学姊
──ずっと同じさ友情の笑顔
忘れないいつまでも忘れない
こんなにも心が一つになる
世界をみつけた喜び(ともに)歌おう
最後まで(仆たちはひとつ)
花阳快速换气,接着引吭:
──小鸟の翼がついに大きくなって
想起某个总是温柔带人的学姊
──旅立ちの日だよ,远くへと広がる海の色暖かく
想起某个看似严厉,但还是有着少女情怀的学姊
──梦の中で描いた絵のようなんだ
想起某个只会说一句俄文的混血儿学姊
──切なくて时をまきもどしてみるかい?
想起某个常嘴上不饶人,但还是会伸出援手的同学
──NoNoNoいまが最高!
想起……那一年发生的种种。
※
和同学们道完高中生活最後一次再见,花阳一个人站在樱花树下,等着真姬和凛。她们和总是不起眼的花阳不同,有许多学妹与同学抢着要跟她们合照,据说还有学妹组成第二钮扣狩猎团。
花阳静静地等着,不时抬头看看樱花,内心一片泰然。如果是以前的她,肯定会因为自己毫不起眼而感到自卑吧?
(就算是我,也能看开了呢……)
花阳的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正当她打算带起平光眼镜时,两位学妹朝她这边走来。
「这、这样真的好吗……」
「快点啦,这是最後一次的机会了!」
其中一名怯生生地接近,手里捧着花束。
「小、小泉学姊,恭喜你毕业!」
少女九十度鞠躬,双手递出花束。
「谢谢你,学妹。」花阳微笑接过花束。
「那、那个,如果可以,请学姊跟我合照!」
「可以啊!」
学妹露出喜出望外的笑容,花阳并肩站定,由另一位学妹负责掌镜。
「谢谢学姊!」
学妹再次鞠躬後,和同伴小跑步的离开。
「真是太好了呢,伊波。」
「嗯,我要把它设为手机桌布!」
离去时,花阳貌似听到两人如此对话。
她抬头欣赏樱花,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毕业歌的旋律。
因为是追寻着光芒而相遇,所以不会哭着到别。
无论过了多少年,依然会呼喊你们的名字。
即使那些时光相较於人生,短暂地有如黄粱一梦,而梦之未来,正是你与我的Live&Life。
虽然总有一天名字会埋没在时间洪流中,但灵魂所留下的轨迹,肯定会由某种形式传递下去,传递到既是时间也是距离的遥远彼方。
现实是如此痛苦,那麽,想回到那里吗?
NoNONO
为什麽?
「だってだって……」
──いまが最高!
远方传来了,毕业生高喊音乃木坂校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