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百举的停车场内分别，孟苡柔深深鞠了一躬，说了声「谢谢」才走。
雷明爵没回话，只是突然觉得—她比想像中成熟的多。
上楼後，首先看到的是坐在桌前边听电话边打字的项甯，她的左边一张小白板上贴满了便条纸，字迹整齐。
想了想，雷明爵快步到茶水间泡了两杯咖啡。
「啊，您回来了？」项甯眨了眨眼，打开手边的记事本，站起身准备汇报。
「今天辛苦你了。」放下咖啡的同时，他的眉宇间有一丝疲惫。
「您……还好吗？」项甯皱眉，「今天事情不多，您看过後就可以早点休息了。」
雷明爵简短地应了声，招呼她进办公室。
他周遭的气氛不再那麽冰冷，眼神也柔软了些，这些变化都是在遇见孟苡柔後发生的，这让项甯看着那杯咖啡的表情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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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区一间高收费的酒吧里，男人松了松领口。
「这麽突然，是连您也被盯上了吗？」江震的眼里倒映着对面那个头发半白，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很多的中年男子。
那人有着非纯亚裔的深邃轮廓，尤其那双浅色的眼眸，锐利得像是能看穿人的心思。他举手投足间有着优雅与从容，修长的身段和骨感、戴着一抹金戒的手指无不散发着成熟的男人味。
江震目不转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感叹：这糟糕的大叔，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迷倒一票女性的祸害！
「几个高级干部接连向我报告，说你们两个快镇不住了。」男人开口，低沉的嗓音和标准的中文里掺杂着一丝玩笑，「我也好久没有……看到这麽拚命的雷了」
「就是。」江震耸肩，「根本没有我插手的份。」
「听说，她现在和雷住在一起？」
「嗯，很意外吧？」
「先前听到的时候我也吓了一大跳。」男人低低地笑了，「他的动机恐怕不单纯？」
「原本应该不是那回事，不过後来就栽下去啦！」江震挥挥手，「不过苡柔本来就很喜欢他，这样一来刚好凑成一对，他们可以相偕归隐，学那些武侠小说里面的人，不正好？」
男人微笑，眼底却带着严肃，「这是不可能的。」
「尽管过了这麽多年—我还是不够格？」江震唇角一挑，表情却很冷。
男人抬起眼，叹气，「江，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们擅长的领域不同，仅此而已。」
江震没回话，神情倒是软化了些，他向後靠着沙发，瞥了一眼表，「他差不多该忙完了，要找他吗？」
「明天吧。」
「嗯？」江震毫不客气地望进那双眼睛，笑了，「您这是宠谁呢？」
「……」杰洛德投降似的罢手，「……都是吧。」
「这次出手的是哪一位？」
杰洛德眯起眼，「詹。」
江震微微睁大了眼，「詹森布鲁克？！这麽说来，那只老狐狸按捺不住了？」
「最後一次的会议，老家伙直接请假了，詹森也只出现了上半场，可以说是公然挑战我了吧。」杰洛德拿起威士忌喝了一口。
江震眨眨眼，突然明白了什麽，猛地一震，「该不会，你这次回来就是要……」
杰洛德望进那双不可置信的年轻眼眸，「我也累了。」
「等等，可是……」
「等揪出那些老东西，我就会引退。」
「你怎麽能确定他俩准备好了？尤其是……」
「没有人是随时准备好的，」杰洛德摇摇头，「至少雷没问题。」
「不能让他休息一下吗？」江震拧眉，「他最近好不容易多了些笑容，你现在把重担丢给他，他又要恢复从前那个不要命的工作狂了。」
杰洛德轻轻转着手上的戒指，眼里百味杂陈。
「工作狂吗……」重重叹了口气，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