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注意!將軍移情別戀》 — 第一卷。抱上將軍壯實的大腿(九)

正文 《注意!將軍移情別戀》 — 第一卷。抱上將軍壯實的大腿(九)

有良驹代步,徐晓幂他们很快就来到乌里镇的关口,陈泽安与李锦先一步到达,下马後等了半刻,才盼见她用不徐不疾的马速来到身边。

拉了繮绳停了马,她几乎是摔下来的。

「哎哟,我的屁股!」撑着马身,徐晓幂摸了摸自己的臀部,脸容扭曲。

李锦马上过去关心她,问道:「小觅,你可还好?」

徐晓幂道:「不好!哎哟,这一路蹬得我屁股都开花了。」

陈泽安笑道:「徐弟,你这驭马之术不行啊,生疏得很。」

徐晓幂咬咬牙,不甘心道:「不是我生疏,是马匹生疏。」

「好好好,是马的不好,下次我必定选匹更好的。」陈泽安失笑。

三人给守在关口的士兵看完通关文牒,顺利地进入乌里镇。

乌里镇位於边野,常常受到外敌滋扰,在漫长的对抗中,他们养成彪悍开放的地域风格,试问在面对拿着武器以及语言不通的蛮夷时,谁会讲道理?答案立竿见影,於是他们由逼不得已抄家夥就开砍,逐渐变成一言不合就开砍的地方特色,这是由漫长的历史而浸染出来的。

徐晓幂和李锦听得心里哆嗦,走在热闹喧嚣的街道上,每每有人看过来都觉得他眼神凶狠,再瞅一眼就觉得他要抄家夥的节奏。

「哈哈,别害怕,他们只是好奇,乌里镇因爲常有蛮夷冒犯,所以很少有外地人来的。」陈泽安安慰道。

徐晓幂挺起胸膛,道:「谁怕了,我才不怕呢!」

下一秒,她接受到几个「凶狠」的眼神,立马躲到陈泽安身後。

「还説不怕。」陈泽安摇头失笑,然後望向李锦,「李弟,怕就躲我身後吧,有我在没事的。」

李锦闻言犹豫了一下,他虽怕,但也是个男人,做不到像徐晓幂那样坦荡荡地躲人身後,他拒绝道:「没事,大家都是安阳国的国民,他们不至於不讲道理、胡乱伤人吧?」

「这当然。」陈泽安笑着答道。

三人的目的是借粮,当然就是奔着商家去了,徐晓幂爱肉,一来就説要去肉档,於是三人便朝着这个目标寻去。

热闹非凡的街市里,小贩在街旁卖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徐晓幂一看,这跟电视剧里演的倒是无异,是常见的商街画面,平民们穿着朴素的布衣在摊档前与小贩进行买卖,那叫喊声、砍价声在空中沸腾着,非常朴实和写真。

这里有几摊肉档,三人上前,李锦率先开口,恭敬道:「老板,可否借粮?」

卖肉的老板斜斜地瞄了三人一眼,给了一句话:「滚蛋!」

三人面露尴尬,这间不借,他们就来到第二间,李锦又问道:「老板,可否借粮?」

这家小贩也是冷瞟了一下,带着嘲讽的语气道:「脑子傻了吧?这里是做生意的,不是善堂,我借粮,你们是否能借我钱?想得可真美!」

这番话很不好听,陈泽安皱皱眉,但奈於这里民风彪悍,而且人民团结,如果争执起来,只怕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唯有把气受了,徐晓幂也是忍着,要不是看在那小贩手里拿着锋利的猪肉刀,她肯定上去顶撞一两句。

寻了几间还是无功而还,还受了那麽多气,没想到乌里的人看着粗阔豪气,却是个人人都市侩和斤斤计较的地方,着实让徐晓幂留下不怎麽好的初印象。

三人在面档坐着,气氛压抑至极,徐晓幂把筷子往面条里戳啊戳,那碗面眼看都要糊了,她才陡然擡头,道:「总结刚才多次失败的经验,我得出了一个道理!」

难得她严肃一番,其余两人也立刻坐得端正起来,李锦问:「甚麽道理?」

此处应有紧而凑密,充满悬念气氛的鼓声,陈泽安和李锦盯着欲要出声的徐晓幂,内心即是期待又是紧张。

徐晓幂道:「道理就是......我们压根儿就没自我介绍过,一过去就要人借粮,那跟乞丐要钱有何分别?」

陈则安和李锦当场就呆愣了。

是啊,明明那麽简单的一个道理,他们居然完全忽视了,平白无事谁会那麽好心借粮,説不定刚才那些小贩都以爲他们是无耻之徒。

陈泽安拍案而起,道:「瞧我,这都忘了要跟人説明原由,失策,真是失策!走,只要我把军牌亮出来,再解释分毫,他们就算不借,也总不会奚落我们一番。」

「好,这就走!」李锦两眼亮了起来。

徐晓幂反倒没显得志气熊熊,她的直觉告诉她没那麽简单就能成事,低头默默扒了几口面,她追上两人。

又一次停在肉档前,那小贩是个粗髯大汉,胳膊的粗度跟大腿一般,而且里面全是充满爆发力的肌肉,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砍肉,一刀下去,「嘭」一声那连着硬骨头的肉就一分爲二了,看得徐晓幂和李锦胆战心惊。

陈泽安把军牌朝他亮了亮,道:「打扰了,本将乃五十里外萧军营的副将,萧军对抗蛮夷耗时甚久,粮食日消,然新粮未到,敢问兄台可否借粮。」

「哈?」那大汉把刀定在砧板上,睁圆了眼睛,「把肉借给你了,那老子卖个屁啊?」

遇到如此粗莽之人,陈泽安只得心里叫苦,军中虽然也有不少老粗,但军阶在前,大家都会给他面子,不过没想到在百姓面前居然这麽不管用。

徐晓幂作爲这个计划的筹划者,还是得站出来説些话的,「不是要你把肉都借出来,就是能借多少就借多少,不勉强的。」

大汉看了眼眉目俊秀的徐晓幂,凶狠的目光不见,但却换上赤辣辣,像染上火一样灼热的眼神。

李锦诚心地作揖道:「请这位大哥施予微薄之力,让守卫国家的军兵腹饱有力,胜战而归。」

大汉忽尔大笑,用整条街都听得见的洪亮声音道:「老子每年按时纳税,这不就是尽了微薄之力了吗?倒是你们,这蛮夷何时能赶到天边去?每次赶完,他们养精畜锐後又去而复返滋扰百姓,楚北的百姓甚麽时候有太平的一天?你们能给个保证吗?我怎知这粮是否借得值得?借也可以,他长得不错,作爲交易,借我玩一晚可行?」

大汉指着徐晓幂,笑得瘮人。

徐晓幂吓得身体抖了抖,躲到李锦身後。

「放肆!」陈泽安怒叱一声。

「放肆的是你们吧?你们这些军兵,每次来乌里镇都持势凌人,打着保卫国家的名号,连吃碗馄饨面都不给钱,还要我们捐粮?做梦!」

大街的百姓闻声来看热闹,似乎对大汉的一番话有所共鸣,纷纷指责。

「不就是,那些军兵每次来这里都是奔着百花园的姑娘去,调戏起姑娘来就像个市井流氓。」

「不给钱是真的,吃亏的正是陈婆婆的馄饨面档,我亲眼看到的!」

「我説怪不得这战打了那麽久都没着落,敢情这些军兵都玩儿去了。」

一声声的指责落在三人身上,最难受的,莫过於真的上场披肩杀敌、奋战浴血过的陈泽安,这些曾经他付出生命去守护的百姓,到头来竟在怪他退敌太慢、毫无贡献,他只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怎受得如此辱駡......

剑柄上的手越握越紧,陈泽安眼内通红一片,大喊:「都给我闭嘴!谁敢再説一句话,我就杀了他!」

锋利的剑冲出剑鞘,伴随着怒气镇压着在场的百姓,各人静若寒蝉。

李锦看向陈泽安,一脸的担忧,从军一年多,他知道的陈副将脾气极好,待人温文有礼、进退有度,如今他的情绪却是严重的失控,可想而之百姓所説的话对他伤害极大,因爲进了心,因爲在乎,才会被影响心绪。

徐晓幂的脸上也是忧愁无比,她同样也有对陈泽安的关心,但更多的是,她没忘记楚北的人民都是战斗民族的啊,越靠近边疆战斗力越强,乌里就在边疆啊!现在被乌里的百姓围着,她害怕接下来就不是围着了,而是围攻......

深吸了一口气,乘着百姓还未「群起而攻之」,徐晓幂决定舍身用以怀柔政策,论人世间最伟大的力量是甚麽?语言!语言就是思想,而思想就是攻击人心的武器,语言用得好可影响别人的思想,可导人向善、感化世人,用不好则能摧毁人的心灵,使人痛苦堕落。

徐晓幂挺起胸膛,用清亮的嗓音问:「敢问各位,何爲国家?」

衆人又是一片噤然,兼带着些许的迷茫。

「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楚北与蛮夷对抗数十年,试过被欺压、被掠夺,甚至被占领,楚北沦陷的那些年月,老一辈的相信还记忆犹新吧?楚北被占领的那些日子,男的被当成劳工服苦役,每一天都要面临被抽鞭子的恐慌,女的长得稍有姿色者,则被抓去当成暖床工具,每一天都面临被欺辱的绝望,这种生命被无视、被践踏的日子,你们忘了吗?就在外敌侵领导致家破人亡之际,就在对外敌的欺侮无可抵抗,绝望到连自己都放弃自己之时,国家放弃你们了吗?」

「没有!」徐晓幂大喊。

衆人只觉得心底里震了震。

「当年蛮夷侵占楚北三年之久,国家一边赠送巨大的利益希望他们善待楚北百姓,一边积极养兵期望尽早收回失地,还人民一片乐土,你们可知道那三年损耗的国库,足足是十年才收得回来的税赋?你们可知道当年其他地方的老百姓爲了你们失去了多少儿子、孙子、丈夫、父亲?现在楚北收复已有十年,然而蛮夷依然不时来扰,你们问我们爲何打那麽久?那是因爲别人不仁,我们不能不义,安阳国打的是义战,敌人投降归顺,我军就必须收兵,这是道德,是做人的底綫!他们行爲似兽,我们是否也要摒弃做人的良知,回以野兽之举,杀他们的老小和妇女、灭他们全族,无论我国军兵会否惹上孽障,死後会否打入十八层地狱?」

徐晓幂声情并茂,说到自己都染上了情绪,但其实大部分的内容都是真假参杂,是根据她这些时日得来的知识再注入不少水分,管他呢,能感动人就行。

「这守驻边疆的军兵来自各地,甚至有你们的亲人,你们可有想过刚才以偏盖全的指责会否让努力守卫家园的亲人寒了心?你们今天的安定,是国家的军兵们付上生命代价的成果,从萧老将军收复失地再到他儿子,萧军一直在边野守护着楚北的安宁,他们饿着肚子,抵着冷寒,每天风雨不改地操练,每次上战场都拼尽全力,只爲守卫国土以及早点回家与思念已久的亲人见面。你们是否安逸太久,久到连谁爲你们的生命在拼搏都忘了?

「我们不否认军队的纪律有待改善,但我们不接受爲你们付出生命,还要受到你们如此令人痛心的指责。今天你们指责军队,就是指责国家,也指责所有在边疆饿着肚子,默默用生命守护你们的国民。你们借不借粮已然无所谓,身爲萧军的一份子,我看清了这些年萧军守护的是甚麽,是冷漠的人心!我想我要反省一下,反省一下有没有这个必要用尽全心全力守护楚北的人民百姓!」

「刷——」地一下,整条街的人都跪了下来,包括刚才意图要爆徐晓幂「向阳小菊」的大汉。

三人受着近千个百姓的跪拜,真是心血小一点都不行,这场面直逼皇上登基的画面啊有没有,李锦紧张到抓着陈泽安的手臂,而陈泽安呈现目瞪口呆之状,这徐晓幂还好点,毕竟她还入戏着,不过也意识到自己的话煽情过头,效果好到过分了不是一点点。

其实这也不能怪徐晓幂,古代的人民多数都是对着一大堆无感的诗词歌赋,还要假装意会,何时能听到如此打动人心的演讲,平实又直击人心深处。

「我们错了!求军爷不要放弃楚北人民!」

「是我们愚昧无知,求军爷原谅!」

「军爷的粮食,我们有多少捐多少!」

「对,有多少捐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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