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残篇 — 《是共党啊》

正文 残篇 — 《是共党啊》

就几步路了都。林佳慧郁闷地看着遥遥在望的公寓,老天真是不够意思,下班时还是阳光灿烂的,眼看着马上就到家了现在竟然给她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看着豆大的雨点没完没了地敲击着地面,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很久,林佳慧咬牙,算了,淋湿了回去洗澡得了!紧了紧挎包,她挽起裤腿就义无反顾地冲向雨幕,身后顿时一阵哗然。没空脸红,雨真的很大,没几下就成了落汤鸡,不过,马上就到了,林佳慧开心地加快脚步……“轰隆!”惊天动地的巨响,林佳慧还没来得及心惊就见一道白光劈头盖脸着过来……噢NO——天打雷劈??????????

“同志,同志……”

痛痛痛……好痛。

妈妈呦怎么这么疼,感觉到处都疼啊,怎么回事?嘴里哼唧着,万分痛苦的林佳慧勉强睁开眼睛。

????????

哪里?这是哪里?

林佳慧傻了眼。

“同志,你醒了?没事就好。”欣喜非常的声音在林佳慧耳边响起,林佳慧呆呆地转过头……天,在做梦吧?林佳慧使劲地掴了自己一巴掌,疼疼疼疼死了!嘴巴一股子铁锈味,用手抹了下嘴角一看,啊啊果然流血了。眉头跳动,林佳慧整个头皮都发麻了。

“同志,你没事吧?”旁边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又开口了,林佳慧快速地挪开,拉开跟她的距离,可没动几下就撞到个东西,接着就闻到股恶心的臭味。林佳慧立马回头……

触电般一蹦三尺高,林佳慧迅速往后退,马桶啊,竟然是马桶啊,借着光线里面还晃荡出诡异的亮光。“呕……”胃部一阵翻滚,林佳慧捂住嘴。

天,搞什么呀这?林佳慧望了下四周,牢房?牢房吗?别逗了!这种地方不是电视里才有的吗?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林佳慧慌乱地寻找出口,可那肮脏的墙壁和坚固的铁栏完完全全阻拦了她的去路。

“同志,镇定,不要慌,只要我们坚定信念,那些民族败类在我们面前都是纸老虎……”那个女人坐在草堆上洋洋洒洒地说教,林佳慧霍地盯住她:披头散发,一身破烂,光亮照射到的地方布满可怕的伤痕。越看她的心越慌,她颤颤巍巍地开口:“你你……你……谁啊……这……这里是是……什么地地……方……”

女人听了林佳慧的话,似乎觉得十分奇怪,盯着林佳慧看了许久,才慢吞吞地说:“我是许慧琳,文利女子中学的教员。这里具体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

心凉飕飕的,不是吧?不会吧?

“现在是什么时候?”林佳慧无措仓皇,只能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那个女人。

许慧琳嘲弄地笑了笑:“在这么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早晚已经没有意义了。”

“不是,我是问现在是什么……年号?几几年?公元?”

许慧琳扶住墙慢慢站了起来,朝林佳慧摇摇晃晃地走近了几步:“你……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林佳慧惊慌地摇头。

许慧琳上下打量了一会后说:“中华民国三十六年。”

林佳慧呆住了。

敢情她这是穿越了?

穿越了???

她……靠啊有这么坑爹的穿越吗吗吗???

中华民国三十六年,可以确定的是这是民国时期,林佳慧立马就想到了旗袍中山装上海歌舞厅上海滩发哥……可这到底是几几年啊?

还没等林佳慧再具体问下今夕是何夕,就听外面“咔嚓”一声,有人进来了。

林佳慧惊恐万分地缩身坐地,只想着把自己藏起来不被人看到就好。

可天杀的,老天爷分明就是在玩她,几个穿着军装凶神恶煞的人目标明确地直奔这牢房而来。打开锁,两个军装男一进来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被拖行着的林佳慧只能用肝胆俱裂来形容了,死命挣扎着尖叫连连,所经之处只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

天啊谁来救救她救救她!!!!

果然果然,那两个军装男把林佳慧拖到了刑房。林佳慧瞪圆了眼看着明晃晃火光中那些个从没想过会亲眼看到而且可能马上就要亲身体会的刑具,眼一黑,晕了!

火辣辣的痛让林佳慧马上惊醒,一睁眼就见着一巴掌又要掴掌下来,她马上出声:“别打了别打了,我醒啦。”

“啪!”这人没理她,那一巴掌照旧掴了下来,林佳慧痛呼,泪马上哗啦啦地流下来。嘴里是伤上加伤,又是满嘴铁锈味,脸蛋痛得要死,从未受过这种皮肉苦的林佳慧再忍不住地痛哭出来:“呜……你怎么这样不是都说醒了我招你惹你了哪有人这样可以随便打人啊呜……小心我告你……”

“把人给我绑上!”不知哪里钻出个女人,冷笑了下突然出声。

还在抽泣中林佳慧就教人给拖起来,扭起了她的两个胳膊往个木架上绑,看着被黑色血渍糊弄得无比肮脏的木架,林佳慧恐惧得尖声惊叫:“我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放了你也可以,郑九妹,只要你把中共地下组织的名单交出来,我们马上放了你。”那个女人近前,站在林佳慧面前,笑得如花。

林佳慧看着眼前很漂亮的女人,那身军装装扮,够英姿飒爽,可她也记得最近一股脑狂轰滥炸的谍战剧里演的这种女人往往都是最狠的,军统里的女人???……靠啊这杀千刀的穿越有这么玩人的么?

“那个……美女,你仔细查查看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不知道什么名单,而且,我不是什么郑九妹,我叫林佳慧,是个上班族,哦,就是现在你们说的小职员,真的,不骗你们。”郑九妹?超土的名字好不好。嘴里不满地嘟哝着,林佳慧尽力笑得可爱无辜些,只是脸应该肿得不轻,扯起笑来又是一阵难捱的抽痛。眼泪又要出来了。

美女军统笑容满面,她朝林佳慧伸出了纤纤玉手……

“啊,痛痛痛,轻点轻点。”林佳慧的泪直接蹦出来,这女人下手一点也不留情,她钳住林佳慧已经不堪重负的脸皮子还一个劲地往外扯:“郑九妹,我可没空陪你耍嘴皮子。要么就老实地跟我们合作,要么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弟兄们会好好招待你的。”

“别别别不要不要,我真的不是什么郑九妹,呜……我真的不是啊呜……”涕泪横飞,林佳慧嚎啕大哭,她真不知道她该怎么办?从小娇生惯养,没受过什么委屈更没受过皮肉之苦的她,面对一室狰狞的刑具,还有面前残忍活生生的人物,一时只觉天塌地陷。是不是该像电视里那些铮铮铁骨的革命人士胸一挺,大义凛然说声:我是共产党员我光荣;还是轻蔑地一甩头冷漠道一声:我不知道?眼泪陆续滑到嘴里,咸涩异常,林佳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什么都说不出口,更别提有那个勇气说出个亮堂闪光的豪言壮语来。

“怎么了这是?老远都听到这里面鬼哭狼嚎的。”一道轻佻的声音飘飘忽忽地传进来,林佳慧哭得昏天暗地的,早没力气去注意是个什么人物。

“报告,是这小娘们,哭个没完。”

“哟呵,真难得。”

“江俊杰你来这里干什么?”美女军统终于甩手,放开了林佳慧饱受摧残的脸蛋,她转过身对着来人不客气地说道。

“哟哟,看你们,把人家姑娘吓的。”那个叫江俊杰的男人靠近,从兜里掏出条手帕就抹上来,抹的力道还算轻柔。林佳慧抽抽噎噎地终于觉得不是那么难以呼吸,也终于有力气抬起眼瞧瞧来人。

美人!!!!!不,美男!!!!如果不是自个现在这个处境,林佳慧都要吹个口哨调戏一下。真个妖异俊美得过分的男人。

叫江俊杰的男人朝林佳慧笑了,那个美艳那个妖媚……他两指捻起被林佳慧的涕泪涂抹得一塌糊涂的手帕,小指高高翘起,对着那手帕他眉头微皱,嘴里啧啧两声,便扭着腰轻捻着帕子丢到角落去,完事后嫌脏般又从兜里掏出条手帕擦拭了下自己的双手然后又丢了,等反复仔细查看了自己的双手后他方才仪态万千地扭过来……林佳慧惊愕地看着他,良久,嘴里不自觉地吐出:伪娘。心里惋惜得要命,真真是可惜了这么个美男子,一时竟忘了自己的小命岌岌可危。

“你说什么?”美女军统没有放过林佳慧的一点动静,那双眼睛唰地一下就盯上来。

林佳慧赶忙说:“没有,我没说什么。”

“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学不乖的。小四。”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动作迅捷地从美女军统后头冒出,手里抓着条鞭子往地上一甩,那个声响立即让林佳慧全身的皮肉都开始颤栗起来,看着他挥起鞭子就要往她身上招呼,林佳慧马上尖叫:“我说我说,伪娘,我刚才是说伪娘。”

美女军统抬手制止,两眼发光:“你们的接头暗号?”

林佳慧胡乱点头。

“接头地点在哪里?你的上线是谁?”美女军统雷厉风行,马上追问。

她怎么知道啊!

不敢跟这个狠女人对视,视线只能四处乱飘,却不小心对上了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美男,突然就想着跟这人求求情,刚软化了视线要哀求,美男的目光却一变,瞬间的犀利冷酷让林佳慧一愣,整个人陡然冰冷。

“郑九妹,想好了没有?”美女军统从旁侧的火炉里拿出把烙铁,把烧得火红的烙铁举到林佳慧眼前晃荡,嘴边是甜美的笑。

不就那几招么?她电视都看遍了,比他们都熟悉,鞭打、老虎凳、烙刑、拔指甲……冷汗从额际滚落,革命前辈们,你们真真是威武!!!林佳慧胆战心惊,把身子拼命往后躲,看着那火红的烙铁战战兢兢地说:“你……你让我想想,我……我明天告诉你……”

美女军统朝着烙铁呵了口气,随后眼神狠戾地盯住我,“希望你不要耍花样,就给你一天时间想想。”将烙铁扔回火炉,她又靠过来,放柔了语气安抚说,“郑九妹,把你知道的通通说出来,只要你跟我们好好合作,党国是不会亏待你的。王明,放她下来。”

从木架上下来林佳慧整个瘫软在地上,心噗通噗通跳得混乱剧烈。

“芝兰妹妹,共党历来狡猾得很,你还是小心一点。”

“不劳你挂心!”

“哎哟芝兰妹妹你怎么能这么伤人家的心呢?我这不是担心你这回又出差错,到时组长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江俊杰,我再说一遍,我的事你别管!”

美女军统似乎挺生气,转身就出去了,后面跟了两个军装男,那个美男——江俊杰让人毛骨悚然地娇笑了两声,竟然又转到林佳慧跟前,蹲下身就着帕子抬起了她的下巴:“呦呵,挺可爱的小姐嘛。既然要交代,可要想得仔仔细细别有遗漏地好好交代清楚哦。”嘴角勾起自有风情万种,只是那双紧盯住她的眼睛太过冰冷。

林佳慧傻傻地看着他,他讥诮地哼笑了声,放下手,那碰过她的手帕又被他丢了。

“带她回去。”

又被拖走,林佳慧途中挣扎着回过头,江俊杰还站在原地,全没了原先那身矫揉造作,绞住她的目光冷硬无情。

被推进牢房,林佳慧踉跄了几步才站稳。许慧琳关心地挪过来问:“还好吧同志?”

林佳慧摇了摇头,身心俱疲。

慢慢滑坐在地上,紧抱住双膝林佳慧埋头痛哭,惧怕惧怕还是惧怕……

她该怎么办?

“郑九妹,想清楚了唤人!”外面有人吆喝了句。

“同志,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周围静了片刻,那个许慧琳突然开口,语气有点严厉。

林佳慧抬起头,看着她一身伤痕累累,也不知道她受过多少严刑拷打?她抹了下又涌出来的眼泪,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竟然是件打了补丁的小碎花袄子,再看脚上,是双破旧的黑色布鞋,赶忙摸了下头发,果然是民国时期很流行的半长发,再抚摸着自个儿的脸,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已经没力气再渎天咒地,想想那些大火过的穿越片,顿时欲哭无泪!

想着她可能这样那样地被虐死,林佳慧整个寒毛林立,只觉得现在赶快去死才好。

林佳慧瘪着嘴可怜巴巴地开口问许慧琳:“那个……慧琳姐……你几岁?”本来想请教一下有没什么保身良策却突然觉得应该问下人家的年龄,过去参加革命的人都挺年轻的呢林佳慧乱七八糟地想着。

许慧琳又奇怪地看她了:“23。”

“啊,果然都很年轻,你比我小呢,我26岁了都。你真厉害。你……不疼吗?你被关了几天?……啊,对了,我叫林佳慧……”

“你不是叫郑九妹吗?”

“啊,呃,郑九妹就郑九妹吧。那个,我们有没办法出去?”林佳慧挨近许慧琳坐着,她身上散发出浓重的血腥味,林佳慧整张脸耷拉了下去,想想自己不久之后就要跟她一样了,再看了眼黑暗脏乱的牢房,各种难受。

许慧琳沉默了一会,慢悠悠地开口,“进了这个地方,就别想着能活着出去了。除非……”她看了林佳慧一眼,刀一般,林佳慧缩了下肩头,“除非叛变,成为人民的敌人!”她又停下,似乎是在等林佳慧自个消化消化,等再开口那口气,林佳慧都能听出里面的刀光剑影来了,“郑九妹,你是不是打算出卖我们的革命同志?”

林佳慧赶紧摇头。许慧琳牢牢盯住她打量了一遍,最后也没再说什么,自己转身假寐去了。

林佳慧瞪着她的背影,脑子乱哄哄的。

自杀吧还是自杀吧还是自杀吧总比严刑拷打然后再枪毙什么的少些苦痛反正总逃不过一死……

一个人傻傻地发呆,不知道外面时间是怎么流逝的,给送过一次饭,看了眼那显然不卫生的饭菜,林佳慧全没了胃口,一口也没动,许慧琳好心地提醒说赶紧吃,吃饱了好有体力对抗敌人的严刑拷打,林佳慧听了就更没胃口甚至隐隐有些胃痛。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外面窸窸窣窣的一阵小骚动,没什么心情去关注,林佳慧窝在角落苦思冥想着自己要怎么个死法才不会很痛,所以等有人拿着破瓷片抵住她脖子的时候她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直接嗝屁了。其实林佳慧还真是希望自己能直接被吓死得了,不过这不没吓死?林佳慧苦哈哈地看着眼前的美男,顺便瞄一眼被一掌劈晕过去的许慧琳。

美男子一张纠结万分的便秘脸实在是严重影响他的俊美度,他的目光也是时而冷酷时而怜惜的,林佳慧跟他大眼瞪小眼地瞪了一会,心里转了十二个大弯后终于狠下了心开口,怕自己声腔震动幅度大没个注意被那片瓷片破个口儿什么的所以林佳慧很小心很小心地轻声细语道:“帅哥,你下手要快狠准一点,最好是一刀毙命,别让我痛着了,拜托拜托啦。”

美男的神情更纠结了,他的嘴动了动,似乎是要跟她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却突然出手蒙住了林佳慧的眼睛。脖子被瓷片抵住,眼睛被蒙住,这是要干掉她了么?心跳得死快,紧张惧怕还有小小的一点解脱了的期待。

“呜……”

被堵住嘴然后一条舌头毫不客气地闯了空门。大胆的舌吻彻底把林佳慧吻晕了,大脑里只剩一团稀巴烂,迷迷糊糊里隐约听得谁在耳边说了句:“九妹……我爱你。”然后只觉脖子一阵剧痛,后面就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觉全身无力,整个人昏沉沉的,脖子那边痛得厉害。

“醒了。”

阴森森的,莫名觉得脖子一凉,林佳慧一抖,完全清醒。

循声望过去,窗边椅子上,一个身着中山装的年轻男人端坐着,两只眼睛幽幽地与她对上。

打了个寒战,林佳慧往里缩了缩。

男人垂下眼,嘴角一撇,弧度很轻,却莫名让人觉得更加森冷。

“既然没死成,就好好考虑跟我们合作。当然,你不用想着再自杀一次,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的。”没有起伏的声调,男人平铺直叙地叙说着,最后望了她一眼,“我是秦少陵。”

男人的凛冽气场压得林佳慧不敢稍动,只能傻傻地听对方说着让她更摸不着头脑的话。

秦少陵淡漠地扫了对面的女人一样,见她神思恍惚也不知魂游何方去了,眼帘微垂,他缓慢站起身。

“去叫江俊杰过来。”

门外响起答应声然后是脚步离开的声音。

秦少陵靠近床沿,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林佳慧,“郑九妹。”冰冷的手指划过林佳慧的眉眼,林佳慧别过脸躲过,秦少陵勾了下唇角,“我耐心有限,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我要听到你的答案。”秦少陵俯近,阴冷的声音犹如附骨之疽,让人连骨头都觉得疼痛起来,“你要还这么冥顽不灵……”秦少陵伸指勾起林佳慧的下巴,林佳慧被迫对上他冰冷的双眼,“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林佳慧整颗心都揪了起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秦少陵松开手指,将手拿至眼前仔细瞧了瞧:“现在我不急,你好好想想你知道的。”

“组长,您找我。”江俊杰敲门进来,身上是笔挺的军装,朝秦少陵行了个军礼,倒显出了几分英气。

“小江,这女人交给你,别让她死,明天我要答案。”

“好的。”江俊杰低眉浅笑。

秦少陵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然后出了房间。

林佳慧紧贴着墙壁:“你……”

江俊杰修长的手指紧紧压在她的唇上,脸上笑得明媚,但眼睛里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干嘛这么想不开?瞧你,年纪轻轻又有这般的好相貌,以后那好日子可长着呢,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江俊杰轻轻巧巧地说着,压在林佳慧唇上的手指曲起,在上唇上缓缓描画而过。

林佳慧两眼瞪得浑圆,看怪物一般瞪着眼前的江俊杰,小女儿娇态的、痛苦挣扎的、狠戾残酷的……到底哪个是他?还有……那个炽热而绝望的深吻……啊啊啊——她该死的到底为什么要到这个时代来???

猛地挥手打掉江俊杰的手,林佳慧红了双眼竭斯底里地朝对面的男人叫喊:“你杀了我!杀了我!你动手啊!”

眼泪一涌而出,林佳慧嚎啕大哭,倒在床上像个小孩一样打着滚锤打着踢蹬着,一旁看着的江俊杰好似被惊吓到一般,惊愕地呆立了好久。

“你是谁?”等林佳慧哭够了,边抽抽噎噎边拿袖子擦鼻涕的时候,江俊杰突然开口。

林佳慧顿了大半晌,喜忧参半,一边欢喜着终于是有人觉察自己不是那什么九妹了一边又担心着如果知道自己不那个九妹的话会不会死得更惨???

“告诉我,你是谁?”眼角余光扫到那江俊杰葱白一样白皙修长的手指间,一块帕子被捏得皱巴巴的,林佳慧立马噤声,朝一脸温柔的江俊杰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

冰冷的指尖在脖子上的伤痕划过。

“阿九……”

叹息一样,突然靠近的江俊杰在她耳畔叫唤了声。

林佳慧不明白他的意图,只呆愣地望着他。

江俊杰嘴角缓缓翘了起来,退后了两步,上下仔细地打量她,然后便愉悦地笑了开来:“真好!”

靠!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中间省略这个那个一万字……………………………………)

“佳慧你别这么吓人好不好?”

一激灵,昏沉的头脑倏地清明,林佳慧一蹦而起。

哦哦,墙壁白色的,还安了电视,头顶上是节能灯,转头,很好很好,是她可爱漂亮的室友小敏。林佳慧伸手狠狠地抱住她,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还活着,她回来了。

后来小敏告诉林佳慧,林佳慧是诡异地昏倒在浴室里的,差点没吓死她。

林佳慧挠头傻笑,也没敢告诉小敏她更诡异的事都碰上了。

那个是梦吗?是梦吧。

就是打打穿越的酱油也没这么坑爹的吧???难道就为了替人送上初|夜再丢条性命?

……靠!

可是……林佳慧瞪着镜子里的自己,手颤抖地抚上脖子一侧,那里莫名有了条不容忽视的痕迹,鲜红欲滴,细细一条,犹如血丝。林佳慧神经质一样抖着手脱掉上衣,她原来洁白无瑕的胸口,凭空出现了一块触目惊心的圆形疤痕。

心神不宁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周围或自己身上都没什么事情发生,慢慢地也就放下了。

不久之后,公司招新人,林佳慧也跟着上司去凑热闹,面试了几个,上司似乎都不满意,她在一旁昏昏欲睡。

“你好,我叫江俊杰,毕业于……”

有点熟悉的声音,有点熟悉的名字,林佳慧有些好奇地抬起头。

“我靠那个混蛋伪娘!”

林佳慧“嘭”地站起来,指着来人,嘴上没遮拦地就吼出来。

于是,林佳慧被围观了。

后来,那人被成功聘用。

再后来,总公司空降了个高管下来……

特么的长得简直就是那个秦少陵的翻版!

后来的后来……

该来的会来,不该来的也不会迟到,即使生活坑了爹又坑了娘不也还是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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