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等山姆结束了高邑樊安排的行程,楚依依和山姆去了百货公司,她顺便解释情况。
「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先将你以好朋友的身份介绍给我爸妈,大卫和艾蜜莉也会到场,这样子压力会小一些。」
「……就照你计划去做吧。」山姆微笑,把心里的负面情绪全数压下去,他没有资格抱怨。
「你会不高兴吗?不能直接正大光明以我的男朋友身份拜访我爸妈?」
「没关系,我了解你的苦心。」
之後,他们十指紧扣地漫步着。
他们到乐器区逛,又在CD区选购古典乐专辑。
「ValentinaLisitsa在乌克兰生长,她和男朋友到美国赢得一个钢琴比赛後,就搬来美国住,隔年结婚。不过她到了美国反而发展很不顺利,差点放弃钢琴。但在旁人鼓励之下,她开始在网上放自己演奏的影片,在网上非常受欢迎。她自费与伦敦交响乐团合作录制拉赫曼尼诺夫的钢琴协奏曲,最後终和於唱片公司签约,正式开始了职业钢琴家的生活。」楚依依向山姆介绍着她手上拿的一张专辑。「她网上很多影片都非常好听。」
「你也想重拾钢琴家的梦想吗?」
楚依依一笑。「我很爱钢琴,不过现在我并不想过钢琴家的生活方式。自己开心练琴,偶尔弹给亲友听就够了。」
「那就好,我一直担心你心里有这个遗憾。」
「以前钢琴是我的最爱。但现在我有很多其它不同的人事物在生命中,钢琴的地位已经不是第一名,遗憾也变成了往事。」楚依依走到柜台付了帐,买下这张专辑。
走出商店,回到百货公司走廊,楚依依才俏皮地说:「现在你是我的最爱,所以希望你不要变成我的遗憾喔。」
「我也希望不会。」山姆微笑。
经过了一家玩具店时,山姆问楚依依有没有喜欢的玩偶或泰迪熊。
「没有,妈妈只让我玩益智游戏,也不让我看卡通。所以我的童年从来没有芭比还是玩偶小熊。」旁人又认为她是天才少女,一定对玩具没有兴趣,所以也没人送她这一类东西。
山姆想起来,的确如此。楚依依在美国的公寓摆设完全中性,她最喜欢的颜色是蓝色。女性化的打扮举止只是被她妈妈培养出来的本能之一,其实她对科学期刊的兴趣远远大於时尚杂志。
「好吧,原本我想买一个大泰迪熊送你的。」
楚依依突然停下了脚步。「如果是你送的我就会喜欢。」
「我得花时间仔细考虑送什麽玩偶比较好。」他不想送个占空间又不是她真心喜欢的礼物。
楚依依有点失望,礼物是什麽不重要,她只在乎那分心意。
不过他只是说晚一点送,她还是可以期待收到生平第一个绒毛类玩具。
以往他只会在生日和圣诞节时送她礼物,所以这一次没事也想送她礼物,让她很雀跃。
他们原本要在百货公司内吃晚餐,山姆却说他想回下榻的饭店一趟,又不肯说明理由。到了他的房间,他才打开衣柜,从保险箱中取出一个盒子。
「本来是要当成你的生日礼物,不过今天让你失望了,所以就提早送你。」
楚依依接过了蒂芬妮的盒子。打开来,是一对夹式耳环。细长的金条从椭圆型海蓝宝石开始延伸,几条金色的茎配上七片由一颗颗的小型钻石排列成的叶子。
「这很贵重吧?」
「还在我的负担能力之内。」他记得多年前她的朋友为她庆生时,蛋糕用的就是蒂芬妮的蓝色,所以他假设她应该不会讨厌这家店的东西。
「你现在送我这个,我生日时怎麽办?」
「就送你一张卡片。」山姆半开玩笑地回答。
楚依依一笑,抱住山姆。「谢谢,耳环很漂亮,我很喜欢。不过你真的不用买昂贵的礼物送我。」他来台湾这一趟就已经是烧钱又没收入了!
「我知道,只是这一个礼物刚好不便宜,我不会每次都送同样的东西。」
「帮我。」平常她没有戴耳环的习惯。
楚依依可能是全台湾唯一一个没有穿耳洞的成年女性。爸爸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的理由禁止她穿耳洞,虽然妈妈抗议那根本不算什麽毁伤,而楚依依自己无所谓,就听爸爸的话了。
山姆接过了盒子,先将她丝绸般的长发拨到耳後,再为她戴上。
「好看吗?」楚依依问。
「不错,不过还是你比较好看。」
楚依依害羞地说:「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山姆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只是诚实说出心里的想法。」
两人相视而笑一会儿後,楚依依才去照镜子。
很好看的耳环,但不能够天天戴出门,她怕会弄丢。
「下次送我可以天天戴的东西。」
山姆顿了一下,才说:「好。」
然後楚依依突然意识她的要求很像是在要他求婚,脸红地澄清:「我是指项链手链那类的东西!」
真的!
作者注:
耳环来自此网页。当初只是想找用蓝色宝石,设计漂亮的夹式耳环。我不知道值多少钱,看起来不便宜就是了(废话)。
http://www.tiffany.com/Shopping/item.aspx?sku=278317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