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妮,去叫腓力王救你吧!」盯着妻子恐惧的双眼,他残酷的伸手板开她双手,然後眼睁睁看着妻子在尖叫声中墬落。
『胡安妮,求我,快求我,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了!』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风中急速下墬,然後耳边传来恶魔急切的声音,应该要求祂吗?她甚至不清楚丈夫身上的魔法是否是祂解开的?祂会不会又想害她?她没有回应,只是愣愣望着窗边丈夫的脸,她是那麽爱他,为何他却对自己见死不救?一直以来她对这段恋情百般呵护,换来的却只有伤痕累累的伤害!风在耳边呼呼的吹,她流着泪告诉自己算了,如果活着要受尽爱情无情的煎熬,不如死了痛快!
胡安妮墬地的瞬间东塔下的大树震了一下,然後一个透明的影子现身在草地前。慢慢的影子幻化成一个男人身影。祂身形高眺修长,容貌清新俊朗。这会祂迈步来到另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身边。「……恭喜喽,撒旦大人追了五百年的小女巫,这次应该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哟,好漂亮的金雨,怎麽晴空万里的天气会突然降起黄金雨啊?」男人抬头望着散布在空气中的金色尘埃露出喜悦表情,不一会祂的脸却夸了下来,转而面向呆站在一旁的黑衣人。「欸……不会吧,撒旦大人,您期待已久的新娘该不会风飞烟灭了吧?」
「对,都结束了。」胡安妮是因为祂的起死回生药水才能活过来,如果她再死,下场就是变成天地之间的灰尘。祂试着想救胡安妮,她却不领情。如果她从不相信自己,那一直祂单方面的付出又算什麽?算了吧,一场恋爱搞了五百年,感觉似乎轰轰烈烈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真的够了,他再也不想玩这种好人游戏了!撒旦冷着脸甩开披风回头往大树方向走,下一秒并消失在树干里。
「该死,我为婚礼准备好了一桌好酒好菜,全都糟蹋了!」祂抬头往塔的方向望过去,突然却觉得塔里的男人好眼熟?祂思忖着,那家伙不就是五百年前娶了红发女巫,却又移情别恋的人类王子吗?祂气的剁脚然後腾空飞起,心想好好教训这臭男人,不然他会当祂们地狱使者都是软钉子!
祂飞到东塔的窗户前,却看到塔里有个金发蓝眼睛的小女孩,抱着国王哭的声嘶力竭。那样的场景不禁让祂心软。「哼,念在你孩子还小的份上,就先饶你一条狗命。但是本大爷只能让你活到女儿长大。加农王,当你女儿满十八岁结婚的那一天,就是你这个狼心狗肺男人的死期!」
男人朝加农王的脸吹过一阵风,瞬间,国王打了个冷颤。他转头往窗户方向看过去,窗外依旧是无风无雨安安静静的好天气。是自己多心吗?怎麽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加农王抿着唇,感到背脊发凉!刚刚他看到胡安妮墬地的瞬间,屍体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里只剩一闪一闪的金粉飘散其中。
他想起那一年在大殿上腓力王带着魔法石耀武扬威的模样,当年胡安妮被吊灯砸中还能继续活下来,肯定是腓力王在背後搞鬼!所以胡安妮是人吗?恐怕不是,她肯定已经幻化成魔了!所以她才会使出可怕的法术控制住自己!
奇异的景象让他感到既恐惧又愤怒,加农王紧紧环抱着怀里伤心的女儿,然後覆在她耳边低语:「亲爱的别哭!都是腓力王对你母后施法,才会让她变成魔女!你要记得,一切都是腓力王的错,等你长大後一定要为你母后报仇!」
小小的孩子从父亲怀里抬起头,红着眼睛怒视着窗外,从她出生有记忆以来母后总是一直沉睡着,天知道她有多麽渴望母后能清醒摸摸她抱抱她!一切的希望都随着母后的死亡而落空!腓力王是吗?小小蕾莉丝公主在心里发誓,等到她长大後,一定会让腓力王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
几个月後法兰西王国嘉年华会宴会厅
佳年华会的第三天晚上,宴会厅张灯结彩布置的美轮美奂,而身着华服的皇宫贵宾及国内外特使们则是坐在长桌左右两旁饮酒等待,正中间的空地则搭上了漂亮布景,一场华丽的歌舞剧正紧锣密鼓准备展开。
「……真的假的,居然会有这种事,太可怕了!」坐在戏台正前方中间位置的皇后用扇子掩着脸,露出一脸讶异表情。而坐在一旁皇后的姐妹淘欧兰朵夫人,则弯腰靠在她耳边悄声说话。
「怎麽了?」腓力王望向坐在一旁的皇后面露不解。
皇后面有难色,倒是欧兰朵夫人一边摇着扇子,边用期期艾艾的眼神望向国王。「陛下,听说……洛可可的胡安妮皇后……逝世了……」
「怎麽……可能?」他顿了半响,方才缓缓转头望向欧兰朵夫人。
「陛下不知道吗?那是您从洛可可回来时就发生的事啊!我们以为您坚持要办嘉年华会,就是为了要记念她们姐妹啊。」欧兰朵夫人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
话说出身贵族世家的欧兰朵夫人年轻时并丧夫,丈夫留下的庞大遗产,让她过着锦衣玉食优沃的生活。从小到大的富裕生活让夫人一向不太会看人眼色,甚至连不该说的话也堂而皇之在国王面前说出口。
腓力王不动声色瞄了一眼身旁的随扈伯恩,他却心虚的别开头。腓力王心里有数,拿起酒杯默默啜饮,不知为何美酒入喉却毫无滋味。
「陛下该不会惹上什麽不好的事?所以跟陛下有关的女人全都没好下场?看来我得去帮陛下祈祷,祈求天父保佑布列塔尼的公主,希望她能永远健健康康,才能长长久久伺候我们欧陆最伟大的腓力王啊。」
皇后轻哼一声收起折扇起身,然後迈步来到他身後,接着弯腰靠在腓力王耳边低语。「亲爱的不好意思,恕我先离席了。提醒陛下,待会要上演的是现在巴黎最火红的话剧,剧情高潮迭起赚人热泪,您一定得仔细欣赏啊。」
话说完,皇后带着女仆们,还有一脸莫名其妙的欧兰朵夫人连袂离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