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拿下她!拿下她!拿下她!』
……………是怎样?现在是什麽奥运还是什麽经典赛吗?那整齐一致的口号是怎麽回事?
鹿野村的人们一上一下的拿着火把呐喊着,或许是听过鼬他们『猜测』,对於眼前激动的人群我开始感到畏惧。他们就像是一个个贪婪的鬼魂,在这样的夜里扭曲着。
慢慢的,人群中让出了一条路,老太婆和小男孩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老太婆用种让人发毛的平板声音说话。
『为了我们的村子一为了我们的村子!』
就像是引燃了导火线一样,四周的人群开始躁动,彷佛世界上只剩下那句话作为人们的宗旨一样、话语就和火舌一样窜动。
『吵死了啊。』蠍子罕见的用力皱眉。
『虽然很不想跟你一样意见,不过真的啊、这些人到底懂不懂啊!酷才是艺术啊!』地达罗露出万分嫌恶的表情。
酷是艺术?爆炸也是艺术?所以说依照数学什麽公理的,爆炸就等於酷是这样吗?搞了半天其实地达罗你想表达的就是这样吧!艺术什麽的都是障眼法啊!障眼法!
不过这下连我都快受不了了,我往後看了一下,就连鼬也难得焦躁的皱紧眉头。
最後我终於爆发了,我一个箭步就上前抓住老太婆的衣领,然後在我回过神之後事情就是这麽一个让我懊悔到想自杀的局面了。
千万不要觉得我勇气可嘉,我必须说明这个动作单纯就是长年下来摔坏闹钟的习惯所致,今天要不是他们整齐的口号和闹钟一样魔音传脑,我才不会扮黑脸伤和气。
也就是说、其实我是非常後悔的,尤其是发现到那个老太婆根本不是什麽闹钟。
但是你也知道的,既然都要死,那还不如把找死的事全部做完再死。
於是我内心恐惧、表面却也不怎麽凶狠的对着老太婆叫嚣:『老太婆,你以为这样是在帮助村子吗?你只是在弄臭你从小生长到大的村子名声而已!』
嘛,虽然说你们是卖鱼的鱼腥味本来就臭………但是我说的臭不是这种臭喔!
等我再次回过神来,我已经在心里默默的下了这麽蠢的注解。
天啊!我是和晓混太久所以神鬼不怕、百病不屑了吗?可是我只是平凡人啊啊啊啊!崔、小、凡,人如其名的平凡人啊!和晓搞在一起还有这种後遗症吗?我已经完全丧失危机意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在这种情况下我怎麽可以悠哉的吐槽啊!就算是在心里也不可以啊啊!
於是我不太爽的回过头瞪了晓成员们一眼。
『…………是我看错了吧?』身後传来蠍子的喃喃自语,『敌人是老太婆啊,小凡刚刚绝对不是在瞪我们吧?』
不、就算我现在一时的敌人是老太婆,我一生的敌人绝对是你们。
『大姐姐,名声和性命哪个重要呢?』
一个稚嫩和成熟混杂的声音响起,我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
啊,小男孩…………
小男孩从人群中走出来了,步伐稳健到让我想起他超龄的脸蛋,而那个脸孔现在浮现淡淡的自嘲微笑,不知道怎麽的让我觉得莫名的火大。
『怎麽不回答?』小男孩停在我面前,清澈的棕眼望着我,像是执意要从我口中听到答案。
『……』我只是哑口无言。
『………是吗?』喃喃自语着,小男孩垂下眼,似乎为了我的沉默而失望,『大姐姐什麽都不知道嘛!』
他转身走了,但这时候我身後的晓却出声了。
『小凡脑袋是空的我们可不是,』地达罗狂妄一笑,这笑容搭配他刚刚说的话在我眼里实在是欠扁至极,『我们的话,当然是选择生存啊。』
不过这个发展实在是太美好了,这代表我不用再装英雄了对吧?主角光环什麽的我可以果断无视对吧?这时候我只需要转个圈弯个腰然後退场就行了吧?
『所以说啊,本来你们做的那种转移查克拉的勾当我们是不在乎啦,』蠍子顿了一下,眼神转而犀利,『但是,你想对小凡动手的话,就不可以。』
欸……………?
我正要弯身鞠躬的动作僵住了,我惊讶的看着蠍子,却更惊讶的发现地达罗、鬼鲛还有鼬都露出了和蠍子一样盛怒的表情。
等、等一下,我应该不是自作多情吧?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就是在为我出头对吧?
怎麽办、我有点感动…………
『对啊,小凡是宇智波的遗产欸!』
虽然地达罗没天良的在後面补上这一句,把原本少年漫特有的满满羁绊感全部破坏殆尽,但我却还是呵呵笑着,心情就和睡饱的时候一样好。
『你们知道了什麽?你们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像你们这种生活在大国底下的人,怎麽可能理解我们小国的悲哀?』
『因为太弱小了,所以我的父母被盗贼打死了村长却不能主持正义,我的外婆因为伤心过度所以连表情都不见了开始研发这种忍术,因为太弱小了其他国家的压榨我们就只能忍气吞声,如果不变强的话、这个村子怎麽可能和大姐姐说的一样、每个人都过的幸福呢?』
『所以,这样就幸福了吗?』我松开了揪住老太婆衣领的手,默默的看向小男孩。
小男孩因为大吼而凌乱的发丝在咸咸的海风中飘荡,他回望着我。
很神奇的,我再一次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
『看看你的四周吧,那些像被催眠一样的眼神就是幸福吗?那些废弃的渔船就是身为靠海村子的你们,一直以来的幸福吗?太弱小了那又怎样?不是强国那又怎样?你们是靠海的村子吧?你们觉得只能捕鱼的你们这样很丢脸很弱小吗?祖先是这样告诉你们的吗?』
『………………』
寂静了。
不管是我、晓、小男孩还是旁边原本吵闹的村人,在刚刚那段话之後都寂静了。
小男孩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我开始焦躁到想抓头发了。
现在是怎样?为什麽那麽安静啊啊啊!鹿野村的村人们你们为什麽要选在这时候安静呢?你们刚刚不是很吵吗?
『你先出去啦!』
『权太郎先!』
『…………?』好不容易这个时候从某处发出了细微的声响,我却找不到是谁在说话。
像是回应我的疑惑,从某处跳出了三四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他们先是紧张的对望了一下,之後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点点头,就往人群冲去。
『爸爸!不要打杖!爸爸去捕鱼好不好?』
『爸爸打杖会不快乐,不要打杖了好不好?』
他们各抱住几名中年大叔的大腿,劈头就开始哭闹,然後就像是有预谋一样,原先躲着的一群小孩从四面八方冲出来。
『爸爸一!』
被抱住的人都不自觉的红了眼眶,他们疲惫的闭着眼,泪水也就这样从脸颊上滑过。
『唉。』听到细微的叹息我回过头,老太婆低头在擦拭眼泪,『我老了啊,怎麽会做这种事,真的是老糊涂了啊………』
小男孩踱步走到老太婆旁边抱着他,他们哭成一团。
嗯?为什麽小男孩要抱老太婆…………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男孩你的外婆不会就是………她吧?』
『…………你到底懂不懂感性?亏你刚刚还说这麽像样的话。』蠍子重重的敲着我的头,然後对着我比安静的手势,之後拖着我慢慢的走了。
离开的路上他们的歌声传的很远很远,虽然key都不一样而且还有人走音,但是却是我第一首听到会微笑的歌。
虽然从小到大就开始练习声乐,但就是因为从小就接触,我从来没有一次是真心喜欢上音乐。
小时候听到音乐会咿咿呀呀跟着唱的岁月已经被淡忘了,之後只是不断的被华丽冷淡的古典乐洗脑而已,每个音都是事後依照老师的希望加上装饰的。
就算从口中发出的音再怎麽完美,我也不会被感动到,音乐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能和我妈要求睡久一点的筹码而已。
『九月的微风吹的我好痛蒲公英在飞翔没有了方向………』跟着远方传来的旋律,我第一次、自愿的开口唱歌。
『梦中的你轻轻说声要离去,我的天空永不会永不会放晴……』明明是有点悲的歌,我却忍不住勾起嘴角,这表情要是被声乐老师看到肯定要被骂了吧?
可是啊………
我默默抬头看着不知道什麽却时候已经亮起来的天空。
我难得熬夜啊,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
『小凡、你刚刚唱歌啊………』
『嗯?』
不过我说蠍子啊,你和别人说话不用看着对方的脸吗?你为什麽要把头别过一边呢?就算是觉得我很丑现在才反感也太迟了吧?
『…………你没事、不、不要唱歌啦,我觉得很奇怪。』慌忙的看了我一眼,蠍子丢下这句话,之後就像是在躲避什麽一样快步走了,速度快到我都还没好好反应过来他脸上可疑的红云到底是什麽………?
…………………?
我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蠍子仓惶逃走的背影,然後他突然一个踉跄。
是怎样?我唱歌有难听到让你快要跌倒了吗?虽然我好几个礼拜没上声乐课了,可是应该不至於唱的和魔鬼一样吧?
『小凡啊,』肩膀一沈,我抬眼,原来是地达罗像好哥们一样搭着我的肩,『我决定了,就算你是宇智波家族的人,我也不会杀你了。』
他淡淡一笑,只是这个笑容带了点成熟的味道让我很不习惯。
可是等等、你刚刚说的是什麽意思?难道说你一直以来都想杀死我吗?
『接下来要一直赶路,要睡一下吗?』
『要!』我感激的看着鼬,之後很厚脸皮的让他继续抱着我,在睡意完全侵蚀脑袋之前,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鼬怎麽突然变温柔了?
可是这问题没有在我脑袋里待太久,当我向黑暗屈服的时候,它也一并被我遗忘在黑暗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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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考完,累(泪)瘫。
有时候会觉得,大学这种东西就和星星一样遥不可及www(不
然後小凡唱的歌在这:https://www.youtube.com/watch?v=g4S62wqdlRg(歌词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