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出院後,辞了工作,我们两个在家当了几个礼拜的无业游民,时常黏在一起,也算是把我不在家的这年补了回来。这些段时间,妈又重操旧业拿起了单眼到处拍来拍去,还强迫我当她的模特儿,看着她再次拿起了相机我很开心,还提议要不要换新相机。
妈说当然好,反正是我付钱。呜呜,我的荷包正在哭泣呀。
喝着热可可,我站在後院的草皮上看日出,自从毕业後生活作息变回正常後,我就没看过日出了。
突然有点怀念那熬夜爆肝的生活,呵,我肯定是被虐狂。
这几天奈酱和源君都有来台湾来找我玩。人在欧洲度蜜月的萧炜俊和林嘉瑜知道我妈住院的事後,联合起来把我臭骂了一顿,还差点从欧洲杀了回来。
我和雨泽也常约出去吃饭,不过就像朋友一样,没有多於的互动,虽然我们都还是喜欢着对方,但我们都没有去改变现在的关系,可能是还没准备好亦或是在等待适当的时机。
「入冬了,别着凉。」妈走了过来,披了件外套在我肩上。
「怎麽这麽早起?」
「我才要问你呢!」妈看向盛开的栀子花,「你去日本後,那花开得比以往都还要好,感觉好像是"他"在说:还有我。」
「很像爸的作风呢。」我将头靠在妈的肩上。
空气中充斥着栀子花香,令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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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底这天,雨泽约我到山上看夜景。
我到了山上的观景台等着韩雨泽,六年没来过,这里已物逝人非。
我问咖啡吧台的老板,「怎麽这里人变得那麽少了?」
他叹了口气,「半山腰那里开了间餐厅,风景更美看到的星星也更多,人都往那里去了,来这里的人当然也就变少了。」
「这样啊……」
一股难以言喻的惆怅在心里漫延开来。
老板看着我微笑,「虽然这里变了,但人的心是不会变的。」见我满头问号,老板笑着继续说了下去,「我对你们印象很深刻。」
「来这里的人那麽多……」我不相信,况且上次来这里已经是好多年前了,怎麽可能记得。
「八年前的今天,你们在灿烂的烟火下,那画面相当的深刻,想忘都忘不了。」
八年前……
我愣了一下,而老板继续说道,「接下来的两年,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们了。而第三年,男生独自一个人来了,接下来的几年他都会在今天出现,每次都点两杯热可可,我想那就是他怀念女生的方式吧,我原本还在猜想女生是不是发生了什麽意外,直到今天看到你出现在这里。」
韩雨泽?
炙热的泪水落到手上,我才发现我又哭了。
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一直放不下,我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在怀念着对方。
「这麽衷情的男生已经很少了,还爱着的话就把他追回来吧,再等下去人都要老了,呵呵。」
这些日子里,我们很有默契的谁都没开口去改变我们目前的关系。
六年了,抱歉让你等了那麽久。
我想通了,也准备好了。
看到韩雨泽出现的那瞬间,我朝他奔了过去。
六年前是我什麽也没说就丢下你。六年後,只要你踏出了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就由我来走完。
我紧紧的抱住他,也不管我哭的多狼狈了「我爱你!我发誓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所以,再当一次我男朋友好不好?」
他轻轻将我推开,大手将我的泪水抹开,「我当初根本就没答应要和你分手啊,小傻瓜」
他放了个东西在我手里。
我眨了眨眼定睛一看,是栀子花。
「你说过,栀子花的花语是坚强,所以你一直不愿意露出脆弱的一面。你说栀子花的花语是喜悦,所以你总是笑着说你没事,不愿意让我分担你的伤痛」他宠溺的轻点了一下我的鼻尖,「但它还有个花语是永恒的爱,就像我对你的爱。」他看我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温柔,一字一句如此的诚恳。
泪水再一次的涌现,我踮起脚尖用力吻他,他也不客气的回吻,像是把这几年的分离都投注在这个吻上他吻的火热,时而带点霸道的轻啃我的嘴唇,这个吻一直持续到我们都喘不过气才结束。
脑中突然闪过一句话,我看着他的脸噗嗤一笑接着失控的转为哈哈大笑。
「真是的,笑什麽啊。」他捏了捏我的脸颊,嘴角微扬,眼里盛满着喜悦。
我双手环住他,「我想到我最近看的影片,他说:用舌头狂甩对方嘴唇。」
他露齿一笑,再度吻了过来。
我余光瞄到了咖啡吧台的老板,瞬间脸红了起来,一时忘记这里还有人,赶紧推开韩雨泽。老板对我比了个赞,我笑着点了点头,雨泽发现後也朝老板挥了挥手。
之後我们再次将目光放回彼此身上,烟火绚丽的在夜空中炸烈开来,打亮了我们。
人们总说16岁的爱情,是最让人刻骨名心的,我想,能在16岁和你相遇,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
「雨泽,我爱你。」
这一次,我再也不放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