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堂妹亦欣来找堂姐亦芃,心想着再要到何处茶馆嗑瓜子看戏,亦芃道:「我打听到那木家住址了,今儿个妹陪姐去看看木公子怎生模样?」说着,命小诗带路。
三人整装出发。
木家住处为城外十里远的郊区,邻近小溪,四周皆为庄稼,倒也宁静翠绿。
延路小诗道:「昨晚仔细探听了,这木家为书香世家,可是官途不顺,现今以庄稼并教书为生。」
「所以若真嫁过去,要做农妇了?」亦欣道,「老爹会帮姐许个庄稼夫,倒也始料未及。」
亦芃无语。
小诗带她们来到一处,指着不远处的农舍道:「木公子在这里教书。」
亦芃举目一看,心道:「在这穷乡僻壤处教书实在看不出能有多少收入。看来不仅是个酸儒,还是个穷秀才。」
小诗小声唤了一声,指着前方道:「姐,那远处走来的那个人,莫不是他吧?」三人在该地远望着一位男子越走越近,待瞧得清楚该男子面貌时,三人皆张大了口。
该男子不仅身高不高外,眼眶黝黑,看上去像是总没睡醒。
亦芃眉头深锁,心道:「不要是他,我不准是他!」
却见该男子踏入农舍,然後里面响出「老师好」的童音。
亦芃但觉头昏眼花,不觉晕跌在地,小诗忙伸手去扶她。
亦芃举眉一张时,亦欣与小诗两人正用着可悲又可怜的眼神望着自己,似乎想找出什麽安慰话语,却又想不出来。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麽,但且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她转身眼眶含恨的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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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房内,亦欣托着腮望着亦芃,悲伤的道:「姐,怎麽办?左看右看,他,活像…….活像个熊猫!」
亦芃桌上摆着两壼酒,她一边狂喝一边大哭:「是熊猫没错!我命好苦,爹爹竟帮我许个熊猫!」酒又没了,她再高喊小诗拿十壼酒来,「姐今儿个要醉死,诀别这个三千苦海,好过嫁给一只熊猫!」
她这一哭引来阿娘亲前来关注,她一见母亲哭得更狠,一直紧握母亲的手说自己不嫁给一只熊猫。
「不会啊。上次他爹爹带他前来咱家时,」母亲安慰她道:「他一走进来厅内,所有人眼不离睛的看着这个小夥子,当真俊俏得很。就因为长相太过讨人喜欢,你爷爷一口就抢着为你订下亲。说起看人的眼光,你爷爷是有的,爷爷还说这是天赐良缘,就连阿娘我一见这小子也是欢喜得很,也是这麽觉得。」
她眼角带珠的看着母亲:「可我今日去偷瞧他,他黑眼圈好重,活像熊猫;那样子真可怕。娘,咱们还是趁早退了婚。」
「胡扯。他们木家虽说家道尚可,但在这城内仍是有头有脸的书香世家,哪是你说退便退得?何况,你爷爷与木家爷爷是挚友,那小子父亲也常到我们这边拜见爷爷,他父亲模样斯文端正,那木公子更是长得似女子般清秀讨喜。该日因为他随着他的父亲进城买东西,便一起来我们家拜见爷爷,这才叫老人家撞见。爷爷还说这木家家风极为朴厚,原本知道有个与你一般大小的儿子,却想不到出落得如此俊俏,因此,便叫阿爹与阿娘赶快当下订了这门婚,阿爹与阿娘当下看了也的确喜欢。你若退了这样的人家,无异自毁长城,阿娘都替你不舍。」
「真的吗?可他不是我的菜。」
「只凭一眼哪里作准?况且,你说他像熊猫。但那天他来时,娘瞧着,他的眼睛大而灵活,肤白而红。尤其,那眼睛出落得最美,带润却不觉桃花,清逸脱俗,一看着实令人着迷。」
「真的吗?可是,为什麽我只看到丑熊猫?」
「八成你看错人了。」母亲拉着她的小手道:「爷爷知道他家,我叫爷爷明天亲自带你再去仔细看一次,这次绝对不会再认错了。」
「会不会让爷爷太麻烦?」她转啼为笑。
「不会啦,爷爷身子骨硬朗,出去走走活动一下筋骨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