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救我??」
「别过来」
玄仓幻制止了要朝他冲来的若莞烟,湛蓝双眸朝门外一瞥,俊美脸庞有着谨慎神情
「烈焰兽族的四大长老在你身上下了圈咒,只要你跟兽族以外的人接触,宫里的结界会自动启动,兽族以外的人进不来也出不去,你和我身上也会沾染到可让兽族轻易追踪到的异味,因此我现在也只能透过幻术和你交谈,时间也没办法太久,你先委屈一阵子,到时会有影幻者跟你接触,时机到了我和奥鹰就会把你救出来」
玄仓幻看着若莞烟眼眸低垂,失望的样子让他心里突地一震,在缚地牢时他和奥鹰就差一步,而那一步就让若莞烟在他们面前消失,也让他们三人气愤不已,特别是奥鹰,对皇上大发雷霆的他就算赐他十个弑君罪都不为过。
「那奥鹰呢?他......」
若莞烟可以理解狼黠风会作如此防范动作,但她抬起眼看向白烟中的玄仓幻,视线在他身後巡梭着,在瞧见一个身影时心头一窒,不,不是他,影像虽然模糊,但那稀有特别的靛蓝发丝和奥鹰的黑发就是不同,连久未见面的玄仓幻都出现了,他这个人夫呢?
「为什麽不跟你一起出现?妻子被抓为夫的都不用关心吗?」
若莞烟虽然不敢说见过大风大浪,但这种掳人关禁闭的事她也倒是如数家珍,无关乎杀手能力,只要是干过这行的都可以很快适应环境,因此玄仓幻要她等她就等,只是对於奥鹰,因为多了在乎与被欺瞒的芥蒂,若莞烟不知不觉就把这种情形当作是拿来证明他爱自己的考验。
「关心?!」
玄仓幻露出千年难得一见的讶然神情,但很快地恢复镇定,此情此景,若莞烟显然占了上风,他不得不佩服在这个情形下,若莞烟还可以很认命地等待,顺带还会很有心情的计较自夫君怎麽不来个英雄救美,相较之下奥鹰却好似遇到这辈子最大的劫难,不过……这一切都是源自於若莞烟的不知情,她不知道自己已在烈焰王室引起轩然大波,只是在烈焰世子狼黠风的掌控下,若莞烟拥有云炎之身的消息止於烈焰王室几个重要人物,丝毫没有向他们的结盟国蓝月透漏的打算,这也是让奥鹰担心的原因之一,就怕狼黠风另有所图……。
「我想你是不会想知道他的关心法」
他是说真的,索洛皇室现在遭受到奥鹰前所未有的震怒风暴,奥鹰和奥龙的关系更在十多年前的那件事之後,再次降到前所未有的冰点,也迫使奥鹰下了这个绝对连若莞烟都没办法接受的决定,连身为好友兼组织夥伴的他都阻止不了,因此只得配合着他开始布署。
听到玄仓幻这麽说,若莞烟不予置评的努了努嘴,殊不知,恋爱中的女人最会钻牛角尖,只是若莞烟表现方式与一般女子不同,反倒等着看好戏般的坐下
「是吗?!那麻烦帮我带话给他,说请他来关心我时顺便解释一下那个叫服的男人是怎麽一回事,还有……」若莞烟突然话锋一转
「狼黠风为什麽要把我抓到宫里?」
这女人,找人算帐之余还能这麽冷静……
玄仓幻不禁莞尔一笑,想起之前她待在自己身边的日子,这直来直往却也善变的性格常惹的他极度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若莞烟看着玄仓幻,是错觉吗?总觉得玄仓幻似海深幻的蓝眸不若先前冰冷,虽然仍是保有神秘的疏离感,但也多了些温暖,只不过微乎其微。
若莞烟探究的目光让玄仓幻眼神一变,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漠离,他淡淡的说。
「他知道你拥有云炎之身,就怕他……」
玄仓幻突然一顿,拥有极深内力的他察觉到远处有急促的脚步声往此处前来,立刻压低音量说
「总之你的脑袋瓜里只要想着奥鹰就好了」
想他??
若莞烟突地一愣,正要追问时玄仓幻便随着白烟消失的无影无踪,留她一人坐在椅上探究这句话背後的涵义。
这时几个焦急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在门外停了下来後传来了交谈的声音,若莞烟一听便认出了那是刚才服侍她的玉嬿。
「主官大人,这是世子殿下侍妾的寝殿,未奉口喻不得进入」玉嬿柔声的说,但声音里的明显暗示清晰可闻,在在说明了来人不得进入。
「侍妾??」粗旷宏亮的男声响起,只听他不屑的哼了一声,用几近咆啸的语气说到
「我这作主官的在世子身边十多年了,会不知道世子身边待过多少女人?你这女人是当我哑了还是聋了?还不给我开门,我要见见这个让世子重伤的女人到底有何能耐作侍妾」
说完,房门被推动的声音嘎然作响,当玉嬿再度说话时,音调不若先前那样柔顺,反而冷硬了起来
「主官大人,玉嬿只是奉命行事,要是主官大人惊扰了若侍妾,就别怪玉嬿无礼了」
「你这小小世子殿随从但敢以下犯上~~~」
「不敢,但主官大人应该知晓世子殿随从只认一主,主子说活救活,说死就死,那怕是皇上殿下也一样」
「你……」
想要闯入的男人似乎被玉嬿的强硬态度气到无语,在烈赤国的烈焰皇室里,世子虽未即位但却拥有极大权力,特别是从世子随从开始,从年幼便灌输了世子为天的观念,目的就是要培养未来皇上的护卫死士,就算是当朝皇上也无权命令,几代下来皆是如此,而现在任谁都听得出玉嬿已下达最後通牒,这让那位称作是主官大人的男人有所犹豫,但最後他仍不死心,以眼神示意他身旁几名侍卫後说。
「四大长老都被请出明暗穴救治世子了,你们这些该死的还死守着这来路不明的女子做甚麽,此事攸关世子生死,给我把门撞开~~」
男子话尾一落,兵戎相见的打斗声便在门边回响,而坐在椅上听好戏的若莞烟则是凑近门旁的窗櫑,试图想要从窗间缝隙看清外面打斗的情况,不料砰然巨响,完好木门突然碎成片片,诺大的冲击力道让碎裂木片化成尖锐暗器向四面八方飞散。
首当其冲的若莞烟下意识就要运起轻功向後跃去,但正当她提气使劲时,却发现身躯彷若空洞躯壳,四肢沉重如铁,反而只是急促的向後退缩了几步,她的武功……,若莞烟顿时一惊,发现她竟完全使不上力,眼看飞袭而来的木片逼近眼前,她却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呆愣在原地。
「是哪个该死的人在我身上动手脚~~~」
若莞烟依靠仅剩的直觉反应,举起手臂挡在脸前,在准备接受刺痛来临时还不忘咒骂一声,但耳边传出空气被划破的呼啸声,她的手臂突地被一股力量向後拉去,接着她整个人撞进一个健壮的胸膛里。
「主官,几个月不见,都不知道你的权力已经大到可以藐视我的地步」
沉着嗓,狠戾目光似刀锋利扫过,原本此起彼落的打斗声响猝然消逝,留下一片令人窒息的静默。
狼黠风?!
若莞烟转头一瞥,惊讶玉嬿口中还在疗伤的狼黠风竟无声息出现在自己身後。
狼黠风脸色虽略显苍白,但深邃凌厉的眼却露出噬血光芒,视线所及均了无生气。
「臣恭迎世子殿下」
领头的棕发男子右手举至左胸前低头行礼,在他身後的侍卫闻声跪下,狼黠风只是冷哼不应话,阴鸷气势却让跪在地上的一甘侍卫心惊胆颤,除了玉嬿和她身後两名灰衣男子,极有默契地在行礼之後收起手中武器,退至门外待命。
「臣不敢,臣是因为担心殿下被索洛奸细所惑,区区一名女子竟让殿下被索洛皇上暗算,此事要闹到烈皇那,烈皇会为殿下忧心,届时也会下令臣彻查此女子来历,臣只是……」
棕发男子挺起身,对於心中所想直言不讳,他是烈焰皇室里的主官,位高权重,地位相当於一国宰相,这名叫天雷的男人,一身大红滚边斜襟长衣,浓眉大眼,身形壮硕,虽已届不惑之年但显得刚硬骄傲。
「只是拐个弯骂本世子贪恋女色?!」狼黠风打断天雷的话,摆出令人畏惧的强硬姿态说
「本世子跟谁交手被谁暗算还需经主官检视?!收几侍妾收何女人还需经主官彻查?!要不……」话尾一顿,狼黠风口吻放轻,但却带着浓浓警告与怒意。
「主官来做烈皇好了,因为除了烈皇,凡是干涉本世子的人都得死」
连身前的若莞烟都可以感受到狼黠风那如冬日暴雪袭来的狠决冰霜,遑论被他眼神死盯入骨的天雷,本是理直气壮的气焰瞬间转为薄弱火苗,他忍着怨气暗地思量,看来世子刚从四大长老那离开,伤才痊癒难免情绪浮动,跟他硬碰硬绝对讨不了好处,况且以狼黠风的个性与能力绝对说到做到,因此天雷只得暂时妥协。
「臣不敢有非分之想,想必殿下误解…」
「不管有没有误解,本世子都要请你现在离开若侍妾寝殿,现.在.」
听到狼黠风毫不留情面的下达逐客令,天雷额际青筋微抽,但也无可奈何,他负气行礼,在转身前他狠狠瞪向狼黠风胸前的女人,本想给那女人一个警告,没想到那女人竟朝他嫣然一笑,彷佛在讽刺他成了丧家之犬,他闷哼一声,拂袖而去。
「所以,你就可以干涉别人?!」
当天雷离去後,若莞烟立刻拉开狼黠风和她的距离,准备来个兴师问罪
「还有世子殿下,我叫若莞烟,不叫若侍妾,你为什麽自作主张把我带出索洛国?」「在这里你就叫若侍妾」
狼黠风金眸轻扫,邪如魍魅的危险目光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若莞烟」若莞烟严声纠正,别人或许会被眼前这浑身散发着闇黑危险气息的男人看到心绪不宁,但她却丝毫不受影响,她双手环胸,心情正逐渐荡到谷底
「你对我做了甚麽?」她是指武功,很明显的她体内运行之气被一股力量压制住,让她肢体动作变的只比普通人敏锐一些而已。
面对她的询问,狼黠风反倒略带兴味凝睇着她,而若莞烟也不甘示弱地回盯着他说
「干嘛!!想顾左右而言它吗?!我警告你不给我个解释我绝不善罢干休,而且你最好一并说明抓我来这做甚麽?!你不知道乱抓别人妻子是不道德的吗?」
不道德?
闻言,狼黠风喉间溢出一阵低笑,半眯起的金眸随着笑意摆荡着惑人心神的光影
「我说,你还真是全天下第一个敢站在我面前质问我的女人」笑意歇止,狼黠风突然扳起若莞烟的下巴说
「在我兽族国度里,没有道不道德,只有要或不要,我封印了你的真气就是要你知道,我不会让拥有云炎之身的你离开这里一步」
狼黠风嘴角微扬,本就精雕立体的五官更显魅惑,毫不隐藏他的意图,若莞烟对她而言是特别的,从第一眼开始,他就注意起那鬼鬼祟祟、女扮男装跟踪奥鹰的她,接着被她那直率了当、在他面前毫不矫情的个性吸引,其中虽然试图当她带离奥鹰身边,但都是为履约而行,令他意外的是奥鹰竟对她如此保护,而让他真正下定决心带走她的是云炎之身和她成为奥鹰妻子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