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媽的,見鬼了(1)見鬼 — 10-帥哥們,決鬥吧!

正文 他媽的,見鬼了(1)見鬼 — 10-帥哥們,決鬥吧!

王舒亭回家倒头睡了三个小时,直到闹钟将他从睡眠中唤醒。

伸伸懒腰,补了一小觉後,虽然还无法完全恢复精神,但比白天好多了,至少不再头重脚轻,走起路来飘飘忽忽的像没踩在地上。

洗脸漱口时,隐隐约约的想起,好像梦到小时候的事,梦到外婆和乡下的老屋子。

画面片断不清,仿如看着无声的黑白老电影,那时他年纪很小,外婆每天都会带着他点香拜拜,有时候,晚上会看见外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不对!外公在他出生前就去世了!

整个人瞬间清醒,睁大眼睛瞪着镜中的自己,已然模糊的印象中,神桌上有外公的牌位和遗照,好像记起了什麽,又忘记了什麽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事。

到底是什麽事?

上小学之前,他长期住在外婆家,可说是由外婆一手扶养长大,他努力回想着童年,想起许多琐碎零散的事,包括和邻居小孩一起爬树、灌蟋蟀、捕捉各种昆虫、在墓园中玩捉迷藏、看到一条蛇在墓碑前蜷成一团等等。

对了,他不小心惊动了那条蛇,被牠咬了一口,接下来的事他全忘了,想不起来他是昏倒还是如何,那条蛇有毒吗?

手机铃声忽而扬起,打断他的回忆,他设定了行事历提醒功能,提醒他已到该出门赴约的时间。

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是小时候的事,和现在应该没有多大关系。

有人说小孩子因为心灵乾净纯粹,可以看见鬼魂,例如襁褓中的婴儿有时候会对着空无一物的空气欢快的笑,好像在和什麽人玩,可能是故去的长辈在逗弄小孩子。

等孩子长大後,思想渐渐不再单纯,心灵被世间种种给污染了,便失去这个能力,他想,他小时候阴阳眼或许是开的,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人」,然而当时还无法清楚分辨他们与正常人的差别。

他已经忘记这方面的事,一时想不起相关的记忆,连刚刚梦中的情景都无法确定是否真的发生过,说不定只是单纯的虚幻梦境,最近见鬼见多了,在精神和大脑的反射作用下,连睡觉都会梦见被鬼追着跑,不时因为恶梦而半夜吓醒。

不再多想,换好衣服出门,他和叶大师约在学校附近的另一家KTV,到达时,吴同学已经先到了,与他一同在大厅闲聊等待。

等了一阵子,叶大师终於大摇大摆的出现,後面跟着一个高大刚峻的男人。

「布队长,你怎麽也来了?」王舒亭小吃一惊。

「叶大师叫我一起过来,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布队长走到王舒亭面前微笑道。

「不会不会,非常欢迎你。」王舒亭忙道,心里又惊又喜。

「这位是?」布队长看向吴同学。

「他是我同校学长,姓吴。」王舒亭居中替他们介绍。「学长,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布队长。」

「你好,承蒙你帮助过『我家』学弟了。」吴同学说,某两字的咬字微微重了些。

「应该的,要请你在学校『帮我』多多照顾他才是。」布队长说,某两字的口气稍稍强调了点。

两人一番客套,礼貌性的握了握手,王舒亭笑眯眯看着他们,没查觉他们的对话似乎有哪里怪怪的,更不晓得他们好像在比谁力气大似的使暗劲。

「喂,你们握够了没?想比腕力等一下进去里面比个够。」另一边的叶大师语气凉凉的催道。

他们才悻悻松开微痛的手,心里对彼此的莫名敌意皆感到一丝好笑。

四人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进入预订的小包厢,包厢坐位是L型的沙发,叶大师大剌剌霸占了其中一边,其他三人只能挤在另一边。

王舒亭左边是布队长,右边是吴同学,稍感局促的坐在两个高大男人中间,人显得更纤瘦弱小了。

「好久没唱歌了,今天要唱够本,你们随意啊。」叶大师兴致勃勃的拿起歌本和点歌器狂点歌。

吴同学则研究着菜单,询问王舒亭想吃什麽。

王舒亭还没吃晚饭,心想这次唱歌的费用理应由自己出,所以只点了一份价格较便宜的酸辣汤水饺。

「你这几天还好吗?」布队长关心问候他。

「还可以,只是会看到那些东西,你知道的。」王舒亭无奈的笑了笑。「今天的事叶大师有告诉你吗?」

「说了大概,KTV失火的案件刚好也转到我队上,也许可以多发现一些线索。」

「耶?难道不是意外?」

「不确定。」布队长瞥了吴同学一眼,因为有其他人在场不便多谈,转口道:「我说过,你如果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谢谢你,可是我不好意思一直麻烦你。」

「别这麽说,你的事我一点都不觉得麻烦。」

「他如果有事,找我比较方便。」吴同学插嘴道。「而且警察应该很忙吧,小事情就不需要麻烦你了。」

「警察也有下班的私人时间,而且力量总是比学生大一点,很多事比较容易解决。」

「这样岂不是假公济私。」

「我当然不会滥用警察职权。」

「啧,很难说,现在很多警察都……」

「学长。」王舒亭拉拉吴同学的袖子,阻止他愈说口气愈冲,很小声的对他道:「你别这样。」

吴同学查觉失态,当即闭嘴不语。

王舒亭转向布队长,同样很小声道:「布队长,请你不要介意。」

布队长摸摸他的头,展现出成熟大人的大度风范,宽宏大量道:「没什麽,你们都还是年轻孩子。」

「是啊,警察杯杯是人民保姆,不会和我们年轻人计较。」吴同学口吻酸溜溜,故意强调年纪差距,暗示布队长已经是大叔了。

王舒亭见他简直快变成中二生,有点莫名其妙,感受到他和布队长不太对盘。

这两个人的气场都太强,他夹在中间压迫感特别大,打哈哈的拿了一支麦克风,想逃到叶大师那边。

「个人造业个人担,别过来跟本大师挤,滚回他们那里去。」叶大师又把他踢回那两个男人中间,自顾自的开怀高歌起来,懒得理会他们之间微妙的情况。

他怎麽不知道他又造了什麽业啊?王舒亭不禁尴尬了一下,只能乖乖坐好,该唱就唱,该吃就吃。

唱歌是种极具舒缓情绪功能的活动,唱着唱着,紧绷的精神渐渐放松下来,开始享受唱歌的愉悦乐趣,暂时忘却所有的纷扰和烦恼。

叶大师意外的歌喉不错,特别爱唱高亢的摇滚乐,与他充满颓废美感的外型倒是十分合衬,尤其一边唱一边甩头发,唱得浑然忘我,宛如在开个人演唱会。

布队长偶尔唱几首,唱歌技巧一般般,只能说不至於跑音走调,不过音线低沉富磁性

,唱起情歌别具迷人风味,当他唱着猫王艾维斯的英文老情歌「Lovemetender,Lovemeture.」时,王舒亭快被他迷死了。

吴同学则大部份时间都在吃,王舒亭好不容易拱他唱一首,才发现他是五音不全的音痴……咳,好吧,世上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就不勉强他了。

王舒亭的歌声倒是出乎他们意料的好听,音阶准确,音质清澈,唱腔细腻婉转,抒情慢歌唱来有种多愁善感的忧伤味道,轻快的歌曲却格外活泼灵动,兴起时快乐的又唱又跳

,原本略显苍白的脸颊白里透红,看起来竟是可爱。

布队长和吴同学同时笑着看他,眼神柔和,不吝给他热烈的叫好和掌声,气氛越加热络。

叶大师暂时放下麦克风做中场休息,翘起二郎腿嗑瓜子,看好戏一样的看他们,王舒亭笑得很开心的朝他挥挥手,他随意挥了下回应。

「真是造孽的小东西呵。」低低笑一声,丢下瓜子壳再次抓起麦克风。「换我了!」

他们轮流唱着歌(大部份都是叶大师和王舒亭在唱),布队长中间出去了一小段时间,王舒亭以为他是去上洗手间,跟了出去也想抒解一下,没想到却看见他正在和一个女服务生搭讪。

年轻女服务生笑容甜美的和他说话,接下他的名片,说她有空会和他联络。

王舒亭躲在墙边转角偷看,看布队长的态度亲和稳重,充满成熟男性的性格魅力,心头没来由生起一丝酸涩。

陡不期然,走廊上的灯光莫名一暗,迎面扑来浓呛的烟燻味,他不由呆愣一下,直觉想到火警,惊慌的张嘴想大叫失火了时,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地上躺了一个人……一个全身黑呼呼的人,慢慢蠕动着向他爬过来……

卧槽又撞鬼了!

王舒亭又惊又吓的在心中大骂一声,下意识想转身逃回包厢,可是身体却整个僵住无法动弹,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它爬到脚前,伸出焦黑的手抓住他的脚踝,皮肤瞬间像被烫到般的一痛。

『热……好热……救……命……好热……』

它仰起头向王舒亭求救,焦黑的脸上只有看起来像双眼和嘴巴的三个洞,显得十分恐怖而痛苦。

这位大哥,你已经没命可救啦!尽管对见鬼已经较能适应了,但这种近距离的贴身接触还是会吓得他快尿裤子,他才想大叫救命好不好!

「那种男人肯定有很多女人倒追。」

身後陡地响起吴同学的声音,王舒亭眼前刹那一亮,走廊恢复光明,那个焦黑的鬼不见了,烟燻味也消失了。

王舒亭大大的松一口气,感激的回头看向不知何时来到身後的吴同学,心想幸好他及时出现把鬼赶跑,不然它都快爬到身上来了。

「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吴同学关心问道。

「没有,我没事。」王舒亭暗做深呼吸定了定神,勉强笑了笑的回问:「学长也出来尿尿啊?」

「对啊,一起去吧。」吴同学拉着他,往走廊尽头走去。

王舒亭的脚踝残留着类似烫伤的错觉,不很痛,但不太舒服。

布队长看到他们,对女服务生说了句话,朝他们走来,於是三个男人一起挤进了空间不大的厕所,对着小便斗排排站好。

一样是王舒亭在中央,左右两旁各是布队长和吴同学,身旁两个阳气旺盛的男人让他格外有安全感,可是心里仍忍不住感到几分别扭。

略微扭捏的拉下裤头拉链,努力目视前方专心嘘嘘,压抑下偷看的欲望,听到两边流水声哗啦哗啦响,彷佛在比赛谁更有力大声,害他都快尿不出来了,压力有够大的。

人比人,气死人,尤其是男人比起那话儿,王舒亭这一泡水解放得有点哀伤,左边是汹涌的黄河,右边是澎湃的长江,和他们比较起来,他就像流水潺潺的浊水溪,而且还是枯水期的。

三人回到包厢时,叶大师正唱完一首歌,瞥了眼他们揶揄道:「小朋友们感情真好,手牵手一起去尿尿。」

王舒亭呵呵乾笑两声,心灵小小受创,发誓再也不做一起去尿尿这种事,太伤男人的自尊了。

坐到叶大师身边,期期艾艾的道:「叶大师,我刚刚在走廊又遇到……那个了。」

「难怪身上一股子臭味,我还以为你尿到裤子上。」

「才没有!」

「那个东西碰你哪里了?」

「它抓住我的脚踝,现在还有点痛。」王舒亭抬脚拉起裤管,露出白皙纤细的足踝,上面果然印着瘀青似的抓握痕迹,触目惊心。「怎麽办?」

「这没什麽,擦一擦就好。」叶大师顺手拿了张湿纸巾,随便帮他抹一抹,像擦掉脏污一样的擦掉了。

「谢谢。」王舒亭道谢,疼痛的感觉也一并抹掉了,觉得好神奇,却也觉得……好不卫生,这张湿纸巾叶大师刚刚拿去擦过嘴,沾着油腻腻的污渍,泪。「我身上不是戴着布队长的白虎玉佩了吗?为什麽那个还是能碰到我?」

「谁知道。」

喂喂,这种敷衍的态度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怎麽了?是不是又遇到了?」布队长问,从刚刚就一直注意着王舒亭。

「嗯。」王舒亭诚实的点点头。「看起来好像是被烧死的鬼,全身都是焦黑色,一直说好热。」

布队长皱了下眉,神色严肃,若有所思。

「王舒亭,你的歌。」吴同学唱完一首歌,将麦克风递给王舒亭。

「哦,谢谢。」王舒亭接过麦克风,心有余悸,决定用唱歌来压压惊。

叶大师站起来挤到布队长和吴同学之间,双臂各搭上他们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别有深意的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吴同学撇了撇嘴。

布队长默然不语。

「不过呢,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们就打吧打吧,嘿嘿嘿……」

吴同学和布队长同时转头瞪他,他仍旧老神在在的嘿嘿淫笑。

王舒亭偷偷瞄了瞄他们,听不清他们说话的声音,三个类型迥异的猛男帅哥坐在一起的画面挺养眼,自己完全相形见绌。

布队长,事业有成,成熟稳重的警察大队队长。

吴同学,品学兼优,阳光帅气的大学足球队员。

叶大师,呃……深藏不露的犀利天师。

王舒亭,唉……娘娘腔的小弱鸡一只。

唉唉别比了,再比下去他都自卑得想哭了,唱歌唱歌,至少唱歌不会输他们。

他们一首接一首继续飙歌,直唱到近午夜十二点,王舒亭首先瘫在沙发上宣布阵亡:「我不行了,没力气再唱了,我投降。」

数小时唱下来,喉咙都沙哑了,体力快消耗殆尽。

叶大师总算唱到过瘾,心满意足的放下麦克风,说:「等最後一首歌唱完再走。」

「点的歌不是都唱完了,还要继续点吗?」

叶大师忽将手指放在唇上做噤声手势,灯光不预警的突然熄灭,液晶萤幕变成雪花画面,只剩旋转反光球的点点白光落在各处。

其他三人立即静默下来,不再出声说话。

吴同学不解的看看王舒亭,王舒亭对他摇了摇头,示意暂时不要发出声音,他大概猜到叶大师的意思了。

昏暗中,叶大师从不知哪件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一根菸,用比基尼美女打火机点燃,菸头一点红光在空中挥画,流畅一笔呵成,接着深深吸一口菸,再缓缓吐出来。

这口烟吐得很缓、很长,竟慢慢的弥漫了整间包厢。

王舒亭惊奇,心说大师您的肺活量好惊人哪!

薄薄烟雾缓慢流动,逐渐凝结成一个模糊人影,透明飘摇,只要对它吹气就会散开。

王舒亭终於看到了充满声光效果的神奇画面,并不害怕,反倒有点兴奋,毕竟叶大师在此,有这个高人当靠山,不管什麽鬼他都不必怕。

吴同学则不可置信,充满疑惑。

只有布队长不动如山,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液晶萤幕画面突然闪了闪,跳到点播歌曲的歌名首页,正是「念你」。

王舒亭非常确定,他们没有人点过这首歌。

幽微的歌声随音乐伴奏响起,歌声好像透过收讯不好的收音机播放出来,夹着沙沙的杂讯,不过总算唱出全部的歌词,而不是一直重复那两句。

王舒亭他们安静屏息,随着歌声,烟雾凝成的身影愈来愈清楚,果然是林育民,专注唱着他生命中的最後一首歌──

我的字典里没有放弃,因为已锁定你……我从不写空白的日记,日记里全是你……眼见着月亮悄悄溜走,又见到太阳缓缓升起……多少个昼夜变换,多少次一年四季,爱不偷懒始终如一……

简单的歌词旋律,念念有词般的重复唱几次,一首歌终於完完整整的唱完。

叶大师鼓掌叫好:「唱得好,跟原唱有像!」

王舒亭赶快跟着拍手:「唱得好棒!」

布队长和吴同学见状,动作自然跟进。

掌声虽热烈但没人喊安可,他们可不希望他唱得欲罢不能,决定再献唱一首。

凝聚成人形的烟雾逐渐散开,终至消失不见。

灯光忽亮起,液晶萤幕也恢复正常,播放着啤酒广告,一群男人看见冰箱装满某品牌的啤酒,亢奋夸张的疯狂鬼叫。

相对於广告的吵嘈,众人一时安静不语,王舒亭看看吴同学,再看看布队长,与他们面面相觑。

半晌,叶大师伸着懒腰打破寂静:「好了,可以回家睡觉了。」

「他……林育民也回去了吗?」王舒亭问。

「你刚刚看到的不是鬼魂,是亡者残留下的其中一个魄。」叶大师简单说明道。「人有三魂七魄,死亡时魄很快就会消散於世,魂大多会留在自己的身体附近,直到头七那天对人世做最後的告别後,就会去地府报到。」

「那陈宛芝为什麽会一直听到它的声音?」

「他死亡时的某个执念太强,以至於相对应的那个魄没散,不断重覆死前想做完的事,她在无意间沾到这个魄,加上可能八字轻又满怀愧疚,所以才会在入睡时听到它的歌声,人在将睡未睡的浅眠状态时最容易撞阴,所谓的鬼压床通常都在这个时候发生。」

「呼,原来不是鬼。」王舒亭松口气,幸好不是又撞鬼了。「难怪我只能听见声音,没看见他。」

「这次你做的很好。」叶大师摸摸他的头以示奖励。「魄留在人间太久,也可能会污浊变质成恶魄,如果吸收了其他游离的魄,增加能量,甚至可能生出独立的思考能力来,到时就麻烦了,所以愈早消除愈好。」

「不能用其他方法直接把魄消除掉吗?」

「可以是可以,但要搞一堆有的没的麻烦死了,而且帮它圆满心愿自然消除,也算是帮魄的本人积德,让他能好好的去投胎。」

「能帮助到他就好。」王舒亭由衷感到欣慰,觉得能安心了。「叶大师,谢谢你。」

「不用谢,记得双修啊。」

布队长眼神一沉。「什麽双修?」

叶大师笑嘻嘻的得意道:「嘿嘿,不告诉你。」

布队长看向王舒亭,用眼神问他,他只能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叶大师拍拍布队长的肩膀。「这小玩意儿已经答应我了,当做我帮他这次的代价。」

「我替他付。」

叶大师做出嫌弃的表情。「本大师才不要和你双修,你的身体太硬了,哪像他又白又嫩又柔软,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这下子连吴同学脸色都变难看了,布队长眼神更黯,叶大师仍嘿嘿嘿的直笑,故意笑得像个猥亵大叔。

王舒亭囧得说不出话来,想辩解却不知如何辩解,因为他也不晓得叶大师到底是怎麽个双修法,总觉得根本不是会令人想歪的那种,只是故意想让他们误会,好玩的逗他们。

不得不说,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做法,真是有够幼稚。

事情结束了,歌也唱个痛快,按铃唤来服务员结帐,王舒亭本来坚持由他来付,但布队长和吴同学互相抢帐单,最後决议三人各出三分之一,抖着二郎腿的叶大师当然半毛钱都不用掏,直说这次他免费出场亏大了。

王舒亭对他充满感激,心想他虽然一副屌儿郎当的痞样,但一定是个好人,不住用星星眼眨巴眨巴的仰望他,觉得他的形象整个神圣光辉起来。

叶大师嘴角一抽,转向布队长嘀咕:「这小东西知不知道这种眼神会让人受不了?」

布队长笑笑的耸了耸肩。

至於受不了什麽,请大家自由发挥丰富的联想力嘿。

王舒亭走出KTV,再度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有点不真实,对这个世界的原本认知已大不相同,彷佛接触到了另一个奇妙的、充满未知的新境界,唯物主义的科学观整个被打破了。

以前不相信的事,现在不得不信,以前看不到的东西,现在却能看到了,而且那些东西原来离自己这麽的近。

抬头望着看不到星星的天空,他知道,星星其实都还在那儿,只是被城市繁华的灯光隐蔽了。

「本大师走啦,Bye!」叶大师拍拍屁股走人。

「叶大师再见。」王舒亭挥手道别,见他转身时风衣衣摆在夜色中翻飞,竟有说不出的潇洒,心里赞叹道,高人不愧是高人,好犀利啊。

布队长原本想送王舒亭回家,却又被一通电话紧急叫走,看来工作真的很忙。

最後由吴同学慢慢陪他走回去,他也住在学校附近,不需要骑车过来。

「我又不是女生,不必特地送我。」王舒亭感到些许别扭。

「我也要往这边走,只是刚好顺路。」吴同学回道,顿了会,忍不住疑问:「那个叶大师是真的道士?不会是会玩魔术的魔术师吧?」

潜台词就是俗称的江湖术士、神棍、骗子。

「我不知道,看起来应该不是骗人的,刚刚你不是也有看到林育民。」

「我只看到烟凝结成人的样子,的确吓了一跳,可是没听到声音。」

「不管是真的还是魔术,这个世上本来就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不是吗?」王舒亭心有所感的叹喟道。

「是啊,今天也算见识到了。」吴同学附和。

世界如此广大,人类如此渺小,一生短暂数十年,能见识过多少人事物呢?

眼见为凭这四个字,事实上只不过会让眼界变得更狭隘罢了。

没看见的,没遇到的,不代表就不存在,不是吗?

不少KTV中流传着各式各样的灵异传说,其中一种说法就是没有人点的歌却播出来,不要马上卡掉,因为可能是鬼点的,要让它唱完,不然它可能会缠上你,要你听它唱完那首歌……想想真是恐怖唷。

「你和布队长很熟吗?」吴同学蓦然再问。

「我最近才认识他,还不算很熟,他虽然看起来很严肃,不过人很好很热心,我很喜欢他……我是说普通朋友的那种喜欢。」王舒亭连忙解释,又觉得这样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由得些微尴尬,希望他不会误会什麽。

「我也很喜欢你。」王同学说。

「啊?」

「普通朋友的那种喜欢,你呢?」

「当然喜欢。」王舒亭真心诚挚的笑着回答。「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们,你们都是我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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