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人愣了一下之後又低下头咕咕哝哝什麽,Legolas没听清,倒也不介意,只是又好奇地问了一声:「你是什麽时候发现的?」
金雳诧异地抬头,瞪圆了眼,一脸没想到他会继续问下去,像是想「聊聊」的样子。
古怪地看了让人摸不着头绪的精灵半晌,他才含含糊糊地回答:「在黄金森林,有一次不小心走到很偏僻的地方,然後……」
Legolas笑了,语中带有一点得意,「果然没猜错,那时候我有听到脚步声,隔了有段距离所以比较小声。」他无视金雳尴尬的脸,继续说:「也是那时候开始,金雳主动帮我们掩饰了吧!」
有时候他会对亚拉冈做一些亲昵点的小动作,这时金雳会突然发出一些声响、开口说话引开众人注意,或是直接挡注其他人的视线,好在矮人在他人眼里本就怪里怪气,常有一些没头没脑的动作也不稀奇。
金雳放弃思考这个精灵小子的脸皮有多厚,态度也自然了起来。
他们两人往回走,边走金雳边说:「哼,你们两个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破绽,要不是我细心,全世界都知道了。」
听到矮人说自己「细心」,Legolas更乐了,也不说破若不是被撞见树林里的事,他也不会察觉。
「你真的很有趣,追踪哈比人那几天我故意都搂着他休息,其实只是想逗你而已。」
看到矮人瞪眼过来,快要跳脚,Legolas却收敛了戏谑的表情,脸上只留淡淡的笑意,「不过,也谢谢你留给我们这麽多空间,毕竟魔影不除,这样的时间也许下一秒就没了。」
金雳听了,方才的气一下就消下去,突然感伤起来,一时不知道要说什麽,就闷着头往前走。
快到宫殿前,他才又闷声开口:「昨天那群登丹人替瑞文戴尔的星辰送来了一件礼物,你知道那是什麽吗?」
昨天从艾辛格返回圣盔谷,他们遇上了一支三十几人的骑兵,询问之下竟然是应了召集令来寻找族长的登丹人,其中有不少和亚拉冈很亲近的朋友,当年那五人以及後来结交的贺尔巴拉──他是暂时的领袖,还贴心地将亚拉冈的坐骑洛赫林也牵来──等人,连常年跟着登丹人跑的爱隆双子也来了。
这会儿换Legolas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是亚玟亲手绣的刚铎王旗,黑底、白树、七星,当亚拉冈带着自己的势力在战场展开大旗,就是宣示刚铎人皇的回归。」他回答完却看到金雳几乎整个脸都皱在一起,颇有替他焦急的意味,Legolas脑袋里转了一圈,这才领悟原来他别别扭扭地想问的是什麽,不禁失笑,「如果未来人皇顺利上位,爱隆王便会松口同意亚玟成为皇后,这还是我怂恿的。」
现在金雳看Legolas的眼神简直像在看怪物,他完全不理解这个奇怪的精灵在想什麽。
Legolas悠然地拍了拍好朋友的脑袋,真诚地说:「谢谢你为我烦恼,但是你放心,我和亚拉冈以及亚玟之间没有任何矛盾,只是有些事情现在不方便讲,我承诺你,当尘埃落定的时候,除了涉及亚玟的私事,其他的我都能告诉你。」
「这些事连爱隆王都不知道喔!」他语调轻快,露出久违的调皮。
金雳愣了一会儿,才又瞪起眼指着他气道:「不准向拍宠物一样拍我的头!」
「是是!」Legolas随口敷衍,谈话间,两人已经进入厅堂。
他现在和金雳的关系非常好,拌嘴打架都混在一起,当亚拉冈忙着议事,无须他们提供意见便常常在外头闲晃,两人还约了待魔影散去,要一起去欣赏各种伟大壮阔的洞窟,以及古老神秘的森林。
不过,这个约他是在亚拉冈面前提的,其中也包含了要亚拉冈以後别顾忌自己的意思。
「如果」他们成功,到时人皇登位以後百废待兴,Legolas想,自己对如何治理人类国家不了解,没有他的用武之地,若待在亚拉冈身边,难免分去他的心神,那不如自己乾脆给他几年好好安定国家,自己回去帮爸爸看看森林、管管精灵,再和矮人朋友一起去开开眼界,这样算下来时间也差不多了。
孩子差不多生了。
他理智上再不介意,内心深处终究还是有一点点那啥……不自在,而且为了尊重亚玟,她怀孕期间自己还是不要出现好了……
Legolas摸摸鼻子,他貌似还没和亚拉冈提过孩子的事情……
不过接下来他又没机会提了,亚拉冈拿回真知水晶後使用了一次,接着决定采纳爱隆的建议,带着自愿跟随他的人借道往东最快的亡者之道,不然等待骠骑兵集结後出发,刚铎怕是等不了那麽久,不得已他只好冒险一试,打算以伊兰迪尔後裔的身分,借阴兵之力消灭投靠索伦的人类海盗,断了半兽人的支援,再乘船到刚铎救援。
三十个游侠自然和他一路,爱隆的双胞胎没兴趣和不认识的人走,Legolas早把自己和亚拉冈视为一体了,金雳虽恐惧鬼魂却不愿意抛下朋友,只有梅里怀着复杂心情被留在洛汗。
不过,梅里最後并没有像行李一样被遗忘在战争历史之後,在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永远记录了他的事蹟,他与洛汗王女合力写下男人们都完成不了的成就──终结戒灵之首●安格玛巫王,却也身负重伤几近弥留。
那场半兽人和人类不再只是试探的战争,虽然亚拉冈乘着昂巴的海盗船赶来,即时亮出刚铎骄傲的王旗,打击敌人信心、振奋我方士气,他们仍旧失去许多英雄人物,不只是骠骑王希优顿再也不能驰骋於草原山丘,还有游侠贺尔巴拉也永远回不到辽阔的北方。
当太阳终於落到明都陆安山之後,整个天空不知是被余晖渲染,还是被帕兰诺平原上的血映染成火红,此时,这场大战才宣告结束,除了逃走、战死或淹死在河中的屍体外,拉马斯城墙内没有任何活着的敌人。
在士气因惨胜而略为低迷之时,所幸甘道夫被一位医女点醒,想起这麽一句话「王者之手即医者之手」,便找来亚拉冈替重伤的王女与梅里医治,解除性命之忧,更可喜的是刚铎宰相之子法拉墨也脱离险境,而最振奋人心的,当属得知佛罗多与山姆离任务的终点,非常靠近了!
越靠近末日火山等於越加危险,那毕竟是索伦的地盘,只是咕噜所选的路线极其刁钻诡异,或许真能避开半兽人耳目,现在他们唯一所能希求的,就是那一两分的奇蹟出现,让勇敢的哈比人不被魔眼捕捉,不被魔戒出卖。
当然,除了祈祷,亚拉冈和诸位大人物商议过後决定铤而走险,在这关键的一两天,为哈比人引开索伦的注意,争取那点时间──他们要,上黑门主动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