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星空(3)
季苑有一个当红的网路歌手网友，是他最能倾心交谈的人，而她最大的特色正是只露出甜甜圈头。
那个网友正是当红歌手天使尘。
「尹琦你......是天使尘吗?」季苑站在距离桌边不远处，表情因为太过震惊而显得呆滞。他长翘的睫毛轻颤，大眼圆睁着，不明所以。
光妍和卓皓轩望着尹琦，大家都束手无策。
光妍犹豫着要不要跳出来承认，但是尹琦伸出一只手阻挡。卓皓轩见状，皱起眉头，「你该不会想要......」
「我是天使尘。」尹琦用坚定的神情说。
「蛤!」光妍大声的叫出来，卓皓轩叹了一口气。而季苑......愉悦的扬起一抹笑容。
小小的酒窝伴随着笑容一起升起，淡淡的，浅浅的，温柔如水。他清澈明亮的眼眸里，倒映着尹琦害羞咬唇的神情。
他的笑容太过耀眼，光妍的心脏不明所以的猛烈跳动着。要不是他的笑容是给尹琦的，光妍难保自己不会动情。
「我是你的网......粉丝。」
「谢谢你的喜欢，我会更努力做出好的音乐。」尹琦回复的同时，也愉悦地扬起一抹微笑。她的眼睛算大，睫毛也长，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十分可爱。
季苑的脸上染上红晕了，腼腆的神情蔓延。然而就在尹琦准备靠近他时，季苑却然转身跑开了。
光妍和卓皓轩看着季苑跑开的背影，确定他离开视线范围，然後两人同时望着尹琦。
「给我一个解释。」光妍尽量保持冷静的表情，她相信尹琦一定有苦衷。
「你喜欢季苑吗?」尹琦并没有犯错的窘态，她只是自然大方地反问，好像这一切都合乎人情。
光妍被整个问题问倒。光妍想起季苑捉弄她时的调皮表情，想起季苑担心她时的苦恼表情，然後她想起季苑对尹琦露出酒窝甜笑的表情。
「我不喜欢。」
「那这次就当帮我一个忙吧，朋友间互相帮忙是正常的啊。对吧，光妍宝贝?」尹琦像是早就算计好，她又扬起一抹微笑。光妍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是什麽模样，但她希望自己绝对不要露出面前尹琦的表情。
那是一种蛇蠍般，带着秘密的致命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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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妍在被张昕老师叫到办公室的路上，巧遇卓皓轩。
卓皓轩走在她的身边，微微俯下身听她说话。光妍难得这样近看卓皓轩的侧脸。
他的皮肤很有光泽，白皙的好像被冰封在地底几十年的公主。
假如仅以「美貌」来比较，光妍不觉得自己能胜过卓皓轩多少。
「干嘛一直看我?」
「啊，没，没事。就是有点话想问你。」面对卓皓轩疑惑的神情，光妍尴尬的撇头，转移话题。
「我那样放任尹琦是对的吗?」
「我没办法告诉你什麽是对的，什麽又是错的，因为这和未来有关，我不可能预测。何况你跟尹琦是朋友，我不想挑拨离间。」
「但是我只能说，你喜不喜欢季苑，会是一个很重要的关键。」
「我有时候是会觉得他很帅。但那也就仅止於男生看我的眼光一样，肤浅。」
「是吗。」卓皓轩一脸不相信的耸肩，「季苑是不是一个好人，甚至说季苑是不是一个值得喜欢的人，我们有目共睹。」
「我只是认为，你喜欢上他的那天，情况一定会变得很复杂。」卓皓轩看着光妍的眼睛认真说，好像她注定会喜欢上季苑一样。
「也可能根本没有那一天。」光妍不以为意的回视。
光妍推开办公室门的那刻，张昕老师在正好要出去。她稍微受惊，长卷发因为煞车而摆荡。
张昕老师不像以往别富意义的望着她，这次她率先开口，「我找你。」
卓皓轩识相的到一旁等待，光妍也识相地跟在张昕後头，走到隐密的小角落。
「我要说的是天使尘的事。」张昕老师很直接，一开口就说重点。光妍其实蛮喜欢这部分的张昕老师。
「经纪公司不同意你跳过选拔。」下一句也是直截了当，甚至不给光妍喘息时间，张昕老师接着说，「理由很简单，就是不够格。」
光妍点头，并没有多抱怨什麽。其实参加选拔这件事她是没意见的，她有意见的是强迫组团这点。
「那我可以一个人参加选拔吗?」
「团队选拔是这次经纪公司的重点，似乎是想要推出新乐团，所以当然不行。」
新乐团?光妍在心中冷哼，高中生乐团这种事除了五月天应该没人能成功。
因为在这种只注重颜质和人气的校园，热音社，不是热爱音乐，而是热门音乐。
「我知道了。」当然光妍还是只能乖乖点头。她大部分时候其实是想当个正常学生，要不是张昕老师对她的针对和挑衅，光妍也想做到尊师重道。
「你可以走了。」张昕老师难得温和的对她说。
两人之间完成一场没有嚣张跋扈的对谈。
「啊，对了。光妍同学?」张昕老师用光妍从没听过的柔美声音说话，声调清新娇嫩，圆润婉转。
「你好像认为我讨厌你，甚至是针对你。这点老师想了很久，决定和你说清楚。因为长得漂亮老是被当花瓶，这种困扰也伴随着老师长大，老师那天是想警告你，不想让你步上我痛苦的後尘。」
「有实力就会被证明。老师相信这句话，也相信你!」
光妍傻在原地，有种悔恨交加的感觉。原来一直以来张昕老师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光妍却用别人看待自己的眼光，施加到张昕老师身上，造成了这种对立的误会。
她变成了自己最不想成为的那种人。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早点回教室唷。」张昕老师向光妍招招手，然後走回自己的座位。
光妍带着松了一口气的开朗表情走向卓皓轩，而卓皓轩则淡淡回给她一个微笑。
他其实不太相信张昕老师的那番话，但当事人自己都相信了，他也不好说什麽。
光妍愉悦的步出办公室，压後的卓皓轩回头一望。
他看到张昕老师把一张盖着蓝色大印章的纸撕成两半。
而那蓝色大印章，在卓皓轩印象中，是经纪公司的公文用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