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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搭着捷运先去了书店买书才到餐厅坐着，不知道什麽时候她渐渐失去知觉，才那麽一会，就感觉到有人开始叫她起床。
郑依芸能感觉到对方轻轻推着她，温柔的细语就像是她期待许久的早晨，可是她还不想醒、还想再多睡一点。
「不要……」郑依芸推开那碍事的手抗议着，杜泽晨反抓住她的手，另一手更加重力道，「起床了，上学要迟到了。」
「我……」郑依芸睡眼惺忪的瞧向对方，脑子一时时间还无法运转，双眼看清眼前人的容貌才吓得松开手往後跌，不软的椅背让她摔疼了後脑勺，郑依芸不禁吃痛的揉着。
她本来还想开口问他怎麽在自己房间，直到身体传来阵阵的酸痛，连双腿都因为她趴睡而麻掉，她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回家。
「走吧，不快点等一下上课要迟到了。」杜泽晨拿起结帐牌往柜台走去，留下她一个人还无法清醒。
郑依芸走出餐厅时杜泽晨立刻将手上的袋子交给她，郑依芸接过看了一下里头的东西，「这什麽？」
「早餐。」杜泽晨转身往捷运站走去。
郑依芸一进班上就发现好友的目光，只见他们三人靠在她位置附近，不晓得在说什麽。她忍不住压压浏海，难道她看起来很明显没洗澡吗？郑依芸担忧的想。
「昨晚跟杜泽晨去哪了？」曾品瑄见她一走近连忙靠在她耳边问。
「蛤？你说什麽？我没听清楚。」郑依芸被她吓得心脏猛然一跳，不懂她是怎麽知道的，嘴上还是不肯承认，假装没听懂她的话。
「别装了，昨天你妈打来之前，他有用你的手机打给我、麻烦我帮忙圆谎。」曾品瑄戳戳她的脸颊要她快点从实招来，郑依芸头痛的趴了下去，倒也没对杜泽晨的举动不满，因为他要是开口要她这麽做她八成也会拒绝，不过他到底是什麽时候拿到她手机的？郑依芸皱眉回想着。
「你少烦她了。」高偲晏让曾品瑄後退一点，接着拿出准备已久的蛋糕和卡片，「虽然晚了一天，但生日快乐。」
郑依芸坐起身瞧着那片小蛋糕绽放笑颜，她都快忘了他们约好今天再一起给礼物。
「我的礼物是这个，上次去图书馆看书时你说耳机坏了，所以送你耳罩式耳机。」曾品瑄不落人後的拿出礼物，郑依芸有些意外地看向她，没想到她还记得她无意间提过的事情。
「我的是这个，钢笔。希望你能学业顺利、顺利毕业。」班长拿出包装好的长方形盒子放在一旁，礼物倒挺符合他的作风。
郑依芸本来以为这些已经够意外了，没想到她游泳完去小吃店吃晚餐时，连小奕都给了她一张手绘的卡片，「姊姊，生日快乐。」
「你怎麽知道我生日？」郑依芸接过小奕的卡片笑问，简单的白纸上有着彩色笔点缀的图画，还有从饼乾礼盒上剪下的蝴蝶结贴着。
「妈妈说的。」小奕蹦蹦跳跳的坐在她身边，接着开始说自己画这张卡片花了多少心思。
郑依芸要结帐时，老板娘不让她付钱说当作是生日餐点，还笑着问她，「昨天生日快乐吗？」
郑依芸脸上表情僵了几秒，不知道究竟该回答快乐还是不快乐。
第一秒想到的是爸妈吵架的画面，最後闯入脑海里覆盖那些声响的全是杜泽晨的画面，他走入她眼里後紧抱住她、和她搭上摩天轮、一起拍照、一起吃蛋糕，接着是朋友的礼物和小奕的卡片，其实生日好像也没这麽糟……
没有父母的陪伴，她还是拥有很多温暖。
「嗯、很开心。」郑依芸真心的说。
到家後，郑依芸不意外的看到等在客厅的身影，她没有理会准备上楼，立刻被母亲的冷言冷语冻住的双脚，「你现在很厉害嘛，出去一个晚上不需要跟我报备。」
郑依芸能感觉到自己几乎因为胆怯起了鸡皮疙瘩，只是太多的埋怨与郁闷当了她的依靠，让她还能撑着面子回嘴，「不要讲的好像你在乎。」
「你这什麽态度？」
郑依芸懒得理会她，转身上楼洗澡，在外头待了一晚又上了一天课，她只想赶快休息。
手机明明在早上就开机了，父亲的简讯却像断讯一样，到今天深夜才传来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连一句她为什麽会消失的疑问也没有。
郑依芸吹乾头发後躺回床上，看着那封比广告信更敷衍的字句闭上双眼，想像自己又沉入水面下，那些伤心全丢入里头再也看不见，连泪水一起。
她不为不值得的人伤心，她、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