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呢。」我看见後不住的又泪眼婆娑。
从玻璃橱窗望进去的便是当初我们习惯坐的沙发位置。
越骑越近突然发觉玻璃橱窗上贴了「徵人启事」。
我停靠在窗边抬头望着那张徵人启事。
「外场人员吗……」
心中有一股冲动想直接进去面谈。
但低下头看看玻璃反射出的自己。
「我还是明天再来吧……」我看着自己，嘴角又多了点苦涩。
回到家趁着我妈还没下班，先冲去浴室将在自己的面容冲洗，希望冰冷的水能稍稍使肿胀的双缩小。
我最多在朋友前露出脆弱，家人前我想都没想过。
铁卷们的声音传出我知道她回来了，我走到楼下迎接。
「妈。」
「嗯。」她只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就到厨房将晚餐放到桌上。
我唯唯诺诺的靠近她像示好般地与她攀谈。
「今天吃什麽呀，闻起来很香呢。」
她连回应也没有给的就迳自拿起自己的那份晚餐回到房里。
我不认输的走向她的房门口开始敲门。
「干嘛?」她刷的一声拉开门。
「为甚麽要这样对我，我只是选择了我想念的学校，到底是为甚麽?」我的声音开始出现哭腔但我强迫自己不能哭。
「你明明就有更好的选择却为了自己方便然後不想去面试用繁星，那很好啊，你阿姨也在那你就去跟她一起住，别回来了!」
「什麽学校真的有那麽重要吗?」
「至少比较有出路啊，不然你也选家里附近的学校，这麽想离开是不是?」她咬牙切齿的说完这段话。
我没有在回答，她却用力甩上门，将我与他划清界线。
这时努力忍住的泪才缓缓流淌下来。
「就是因为你老是这样我才想离开……」
我走回自己房间将门锁上，我看着桌上那叠奖状，我全部扫到桌下，伏在桌上压抑的哭泣。
为了成为好女儿，在家我总是努力使家中笑语不断，即便父母吵架我也常常帮忙缓颊。
为了成为好女儿，在学校我也是在资优班里努力考取前十名的成绩。
为了成为好女儿，他说不能的事，我不做，几乎都顺着她的意。
这一切都只怕她又生气，因为这又是场冷战的开端。
但我真的无法承受那冰冷冷的互动，所以我总成了低声下气的角色。
唯独交男朋友是瞒着他们偷偷来的。
「我已经很努力了，什麽都照着你的安排，为甚麽我就不能听我自己的一次?」
经过分手的伤痛，家中也不是良好的避风港，让我觉得无论在哪我都喘不过气来。
*
隔天去上学的时候，我先到便利商店买了一份履历。
「好想快点独立啊，这样我就可以不用看我妈的脸色了…。」
「瑀萱!」就在我喃喃自语的时候，苡臻朝我跑了过来。
「早安呀。」
「你今天看起来好多了，眼睛也没那麽肿了。」
「是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分手了。」我苦笑着。
我大概已经习惯伤痛了吧。
我转向苡臻，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不是要买早餐吗?快去吧，不然校车要来了。」
我不希望勉强他继续安慰我，所以我直接将话题带开。
「啊，我差点忘记了，你觉得我要吃汉堡还是三明治啊?还是吃汉堡好了。」
她不等我回答便自言自语的决定。
我看着他那样忍不住发笑。
「疑你在笑什麽?」他疑惑的看着我。
「没事啦，快去结帐吧。」
「虽然不知道你在笑什麽，不过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她说完便快步的走去结帐。
我曾经也听过许多人称赞我的笑容，但我只是习惯性地让一切负面都埋在笑容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