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情惘 — XXI - Destiny 命運

正文 情惘 — XXI - Destiny 命運

回国後已是十一月底,映月第一个工作便是与蓝一同拍摄新专辑的MV,蓝一直不告诉映月新专辑的名称,为了在十二月她生日时给她一个惊喜。

自从九月底卿夜母亲忌日起,卿夜就没再传任何简讯给映月,但也从那次起,映月就开始会因手机的来电与简讯的提醒而忐忑,尤其生日的月份到了,蓝的期盼也开始混杂着不安,他也忆起去年向映月求欢惹得她哭的窘境。

卿夜也惦记着映月的生日,十二月十三日。映月比卿夜早一个月出生,他们俩在分手前其实就是预定这一年映月生日订婚,隔年卿夜二十五岁再结婚。

拍完与蓝的MV之後,映月的经济人赶紧为她安排其他行程,映月前阵子一直避免走进公司,结果反而造成生日当月不得不安排需要走进公司的工作,心情更加紧张。而卿夜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虽然他只是等待,等待命运再一次安排两人的相逢,两人的造化,但他还是很满足地盯着一星期的节目制作清单,不时就把手机里两人合拍的广告拿出来观赏,细赏着重叠过往的回忆。

自从洗发精广告让卿夜拉近休息室里强吻,除非有其他演员在场,映月不敢再靠近那个休息室,但如此还避免不了与卿夜的接触,因为卿夜经常在她工作时相当闲暇地在旁假监督之名实凝视之行地不放过眼底的她,而他也藉故能将工作堆积在夜晚,然後再用漫长的时间反覆回想映月一整天的倩影。

映月特别交代经纪人在生日当天不安排任何工作,蓝也特别空了这一天的行程,於是两人在此之前都将近满档到晚间,即便有稍微空闲的时候也都错开碰不到面。

十二月十二日,里昂带着ㄧ束鲜花来到摄影棚,因为知道映月生日会放假,於是提早一天来送礼。ㄧ进摄影棚,他先看见卿夜认真地凝视工作中的映月,亲切地打招呼。

「卿夜,好久不见了。」

「啊,前辈。真是好久不见了,你特地来这里,找人吗?」里昂曾经教导卿夜制片的诀窍,算是卿夜的师兄,ㄧ方面里昂忙自己的事业已经很久没进摄影棚,二方面手里拿着ㄧ束鲜花,卿夜很快察觉他来这里的目的。

「嗯,来找映月,明天她生日,我来送礼的。」里昂亲切地笑着回答,那笑容灿烂地对卿夜而言有些刺眼。

「…送礼?你跟谭映月…很熟吗?」卿夜疑惑着。

「她刚出道我们就认识了,只不过到上个月,因为慈善活动一起出国才比较熟识。」提到上个月,他不自觉地想忍住笑容,像是要忍住心事的泄露,卿夜看在眼里。

「ㄧ起出国…是这样啊。」卿夜将眼神从里昂身上移开,ㄧ股醋静劲席卷上来,他深沉地缓和气息,感到相当不甘心。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人际交往,明明熟识将近二十年的两个人却要假装不认识,而认识刚熟的人却可以大方公开送礼或者互动。卿夜从来没有跟映月一起出过国,心里真不是滋味。

「对了,听说我新接的连续剧是你负责制片的,加油喔!」

「说到这,前辈你怎麽跑去演戏了?你不是还有电影要拍吗?」

「哈哈,只是个小小的配角,还不碍事的。人都该有所尝试啊,你不也拍了广告,还跟映月一起拍呢,真令人惊讶,我很欣赏映月的演技,很想跟他演对手戏试试,感觉很有趣。」

里昂其实就是看了卿夜与映月的广告觉得新鲜,才跑去接这个小小的配角,他打算要求映月演对手戏以补偿他所损失的《奥塞罗》。而卿夜觉得里昂的一席话,微微让他感到敌意。他没有回应,不喜欢任何人对映月有兴趣、不喜欢想像任何人爱慕映月,也不喜欢任何人想像映月。

「啊!映月!」休息时间刚好到了,里昂开心地朝映月打招呼,卿夜往映月的方向望去,看到映月带有一些疲惫却还是用开朗的笑容回应里昂的招呼,醋劲从心上袭进眼底,看下去也没益处,便转头回办公室。

里昂走到映月面前立即将手上的花送到她手上,跟她说明提早送生日礼的原因,除了花,还有一个小盒子,装着弓与箭的吊饰,上头镶了ㄧ颗水鑚。

「映月,你射手座呢,好巧喔!」里昂将盒子朝着映月方向打开。

「啊?你也是射手座吗?」映月先是惊讶这份礼物的出现,然後朝里昂的言论提问。

「不是,不过Orion算是喔,他是同样拿弓箭的猎户星座,月亮女神也是神箭手。」里昂依旧是那灿烂的笑容,微醺的眼神,彷若暗示的话语。

「真的耶,好巧喔……不过里昂,你不必破费买这个的,其实连花都不必的,有心意就够了,你还是将饰品拿回去吧。」并不是太有精神地回覆。

「你收下吧,不然我会丢掉的,我从不留送不出去的礼。」

「…恩…好吧…那谢谢你了…」映月终究勉为其难地收下,里昂对自己很照顾,她怕的是连里昂的那一份心意都因自己而丢进垃圾桶里。

里昂跟映月提起拍戏的事,映月如他所想地接受了,因为她真的对《奥塞罗》ㄧ事感到无比愧疚,刚好里昂的对手戏也是个小配角,戏份并不太多,回国後接的都是小通告,她也就在无知於卿夜为制作的情况下,无顾虑地答应了。

晚上,映月结束工作後已经是极度疲惫的状态,连续十来天满档行程,卿夜也注意到映月体力似乎越趋耗弱,这两天盯着她也较紧迫。结果,卿夜发现映月进到休息室後就ㄧ阵子没出来,剩没多少的演员全都离开了只剩她还待在里头,手机响了也没接,他实在有些着急了,敲门也不等回应就开了门,赶紧依循手机铃声的来源,寻觅映月的身影。

卿夜在休息室最里面的梳妆镜前找到趴在桌上睡着的映月,私人物品外,里昂的鲜花,还有些其他人送的生日礼。

「映月,你没事吧?怎麽睡熟成这样铃声都听不见?」卿夜一手扶着桌,一手轻拨映月的发丝,触碰到一点水珠。

「…发烧了…」卿夜从映月红润出汗的双颊与微喘与体温偏高的情况下定论了,他将映月的手机从包包中拿出,在铃声宁静下来後以映月的名义传了封简讯,欺骗经纪人蓝会至摄影棚接送映月,请映月经济人先回自家休息,然後又传了封简讯给蓝,同样以映月的名义说生日想静ㄧ静,要他不要担心也别打扰经纪人,之後就关机,冷笑地想像蓝慌张与难过的表情。

「映月,看起来命运根本就不想让你离开我啊…我们回家了。」卿夜心跳突然加快,眼前的映月又脸红又喘气,虽然他实在不该对病人产生遐想,但还是禁不住万分的喜悦。他帮映月收拾了东西,留下里昂的鲜花与其他人送的礼品,用西装外套盖住映月的全身以防监视器录到映月的样子,将她抱进了後车座上,然後前往高中同居的小公寓。

「蓝…我有点冷…」到了公寓,卿夜准备将映月抱下车,进入後座才刚将她扶正,就突然听见她呼唤蓝的名字。

「……映月…」卿夜觉得心像让石头打破玻璃般地碎落,疼痛地让他声音隐藏不住浅浅的哭腔。

「有点冷啊…蓝…」听不出回应的声音是卿夜,映月只觉得头晕到睁不开眼,身体虚弱到快要失去意识。

卿夜听到第二声呼唤之後稍微降低了些情绪,他说服自己映月只是习惯了与蓝同居的日子,双手捧着她绯红的双颊,轻压在她身上与她接吻。

「这样有没有热一些?映月乖,回家後我会让你更暖活的…」说完就将映月抱起关上车门往公寓方向前进。在卿夜怀中的映月瑟缩在他怀里取暖,卿夜心里的感动是言语不能形容的,睽违四年,映月主动的触碰。

把映月放在床上,欣赏她很久不见的睡颜。四年了,四年来的第一次和平相处,他坐在床缘为她盖上厚重的棉被,房内的静谧将时空缓慢下来,画面凝结在回忆的重复倒映里。

映月的眉间ㄧ直没有展开,卿夜碰了碰她的眉毛,下游至她的脸颊,肩颈,然後从她的衣领往内摸索,直到胸前,突然让映月使力抵挡住的手讶异了ㄧ瞬。

「…不行…对不起…蓝…」映月始终没有睁开眼,眼角添了泪光,面容更红润,哽咽着意念。

虽然被阻止了行为,但是卿夜却为映月的话感到莫大的感动,几乎是没有力气的映月,意识也早飘离,却还是潜意识坚毅着某种坚持,守护着属於他们两人的身体。

「映月…」卿夜将手移出衣外,回到她脸颊上擦拭她的泪水,好满足好满足地微笑着,然後又亲吻她。

这晚卿夜如蓝平时拥着映月般就寝,映月安分地躺在他舒适的怀抱,在熟悉的香味与呵护中落进无尽甜蜜的深渊。

十二点整,伴随时钟整点的ㄧ声短音,

「生日快乐,映月…我爱你。」

卿夜融进他所有的爱恋与温柔轻声地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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