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快七点,一场倾盆大雨下的游乐园内到处湿淋淋,低洼路面积起小水滩,夏天的游乐园冷清如空城,还真适合拍鬼片。
所幸夏至日长夜短,此刻天色尚未全黑。
大雨下了好一段时间後逐渐停歇,凉飕飕的空气凝结过盛的水气,大地被片白蒙蒙浓雾覆罩,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旷桐汶穿着单薄的制服连件外套也没加,拿着雨伞便往园区的纪念会馆跑去。
园区纪念会馆是为纪念开创游乐园的老董事长而建,让老董事长可以永远伴着游乐园,岁岁年年。
这个时间员工们早已下班,没什麽人会留在园区,旷桐汶正准备下班时接到一通电话,便匆匆跑进园区。
纪念会馆的大门巨大厚重,紧闭的橘红色木门上雕刻精致细腻的梅花图腾,庄严又不失温暖。
挑高的建筑体光大门便足有4~5米高,旷桐汶丢下伞,仰头思忖,门这麽大、这麽厚,她的声音他听得到吗?
不试怎麽知道,旷桐汶唇一咬,使劲搥打不动如山的巨门。「协理,你听得到我声音吗?」
旷桐汶将耳朵紧紧服贴在门板上,什麽声音也没有!
不可能,她刚接到他电话。「傅明雪───」她再扯嗓大喊,不顾自己嗓子根本无法负荷。
「桐桐吗?」傅明雪的声音被偌大密闭的空间吸附去,门外的旷桐汶需仔细听辩才能听清他的话。
「是,我是。」她又用力搥打木门,深吸口气才喊道:「你怎麽会关在里面?」
夜幕低垂,纪念会馆里更是闇黑阒寂,在这空旷无人的游乐园一角,根本不会有人经过。
那不是重点。「你有拿钥匙吗?」
过阵子老板有意在创办人逝世纪念日开放纪念会馆供游客参观,他趁下班前进来巡察检视里面状况,看是否可以在这设置活动,没料到忘记时间,纪念会馆在全园区打烊断电後会自动上锁,启动保全,他在里面根本无法开门出来。
一时之间旷桐汶脑袋像撞浆般,浑沌。
钥匙!「没有,我没有钥匙。」
不能怪她,有钥匙也没用。傅明雪凝神思索,「你有没有先打电话给保全公司?」保全公司可以开电源,再请总务解开纪念会馆的密码锁。
沉默。
她一接到他电话就冲过来了,其他什麽事也没做。
门外没声音………傅明雪顿时惊觉自己的愚蠢,她心急他被关在这便匆匆赶来,怎麽会想这麽多。
「桐桐,没关系,你有没有带手机?」
闻言,旷桐汶想到手上紧握的手机,朝巨门大喊。「有,可是我没有保全公司的电话。」
强打哆嗦,感觉体内的力气一点一滴被抽光,脑袋呈现半缺氧,加上目光涣散………旷桐汶甩甩头,频吸气,要求自己集中精神。
风雨开始转强,滴滴答答的雨势不出几分钟转为豪大雨,路上刮起呼啸强风,雨水随着狂风不断打在她身上,但她没有感觉,一心只想救出傅明雪。
「你先打给总务,要他立刻请保全公司过来。」傅明雪一步步教她。
纪念会馆阖上门切断电源後就形成一座巨大的密闭空间,他只能靠空间里存留的氧气撑到救援来,如果可以撑到隔天早上也得要有人来纪念会馆,但是通常纪念会馆除了定期打扫外,没人会任意进入。
这也是他非求救不可的原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