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这个人是温柔的，却用从容及神秘来伪装。
「蔷薇大哥，你……醉了吗？」
他弯起嘴角，「你觉得呢？花蝴蝶。」
「说话很正常，却问了我奇怪的问题……」我思考了一下，「你讲话本来就有点难懂，所以我也很难判断到底有没有醉。」
「我倒宁愿自己真的醉了。」他笑，又更靠近我一点，「不过，花蝴蝶，你为什麽一点身为女孩子的自觉都没有？」
「咦？」
「一般来说，正常的女生会先把我推开，然後赏我一巴掌吧！」
他这麽说，我才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挺不妙。我们躺在沙发上，呈现暧昧的姿势，我却没有把他推开。
我连忙伸手推他，发现他一动也不动。
所、所以现在要赏巴掌？
「啊，才知道紧张？」他勾起戏谑的笑容。
「才不是！」觉得被他嘲笑了，我皱眉头瞪他，「我、我只是觉得坐起来比较好说话。」
「所以你也不讨厌这样？」
听了，双颊好像有什麽在烧，「我又没有这样说！」
他笑颜逐开。
我观察他，除了脸颊有一点红之外，的确是没有任何喝醉的迹象。他酒量很好吧？身为总经理，一定常常需要应酬。
「蔷薇大哥，你为什麽会住在这种学生宿舍？」想想也蛮奇怪的，虽然这间已经比我的豪华很多了，但总经理居然住在这种地方？
「能有什麽原因？只是不想住在家里。」
「跟家人处得不好？」
呃，我这话好像也问得太白目。
「不，我和老爸感情很好。」
「那是……想试着在外面独立生活？」
「我都已经二十五了，不是你这种想离家见见世面的大学生好吗？」他觉得有趣地望着我。
也、也是啦！不过，好好的家里不住，待在这种简陋的宿舍做什麽？
「别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没想到，他下一句话就阻止了我的好奇心。
我不说话了。我一点也不了解他，更不是他的谁，本来就没有过问的资格。
他伸手摸摸我的头：「你想了解我吗？」
「……想。」
「呵。」他轻笑，又巧妙地转移话题：「花蝴蝶，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什麽事？」
啊，当然……又是那些小情小爱。
我想起涂靖佑疲惫的脸庞，和那句在悲伤里徜徉的「爱你的时候」。
然後，又想起韦司宸说过自己想爱却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恋了。」我说。
「失恋？」
「我不确定是不是喜欢他，但他从我眼前走掉时，我觉得好痛苦。他明明说的是『爱我』，可是我听了却比『不爱我』还要难过。」
「面对你爱的人，有时候……听他说爱，比说不爱还要痛。」他说：「也许是因为这份爱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沉重。」
我觉得他想起了自己的事。凝望他清俊的侧脸，他微醺的双眸蕴含几分忧愁。
「你爱过人吗？蔷薇大哥。」
他转头看我，伸手撩起我几绺发丝。柔顺的发在他的指间滑落，彷佛孤单的心事滑过我心头。
「爱过。」
他回答了，但我不敢继续探问，也许是因为他的眼神很寂寞。
「啊！蔷薇大哥，我陪你喝酒吧？」为了转移话题，我拿起剩下半瓶的酒，喝了下去。
「喂，花蝴蝶，那是威士──」
那一刻，我感觉一阵恍然袭上脑门──
映在我眼底的韦司宸，看起来像是一缕飘泊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