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媽之冠蓋滿京華 — 小媽冠蓋滿京城《花開夭夭》第九章(1)

正文 小媽之冠蓋滿京華 — 小媽冠蓋滿京城《花開夭夭》第九章(1)

「太后……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好……」太后驾临自然非同凡响,我一下就被徵调到她身边,连待遇也三级跳,不愧是王家风范,左有三个右有七个宫女服侍,人数这麽不平等的原因只是老太太我说了一句右肩比较酸痛……

「滢滢,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长大了,你总要放手。」凤仙太后闲闲的喀起瓜子,莹白细嫩的指尖拈起一枚送到我唇边,我乖乖张口吃下,别的地方抽气声四起,但显然我们身边的宫女见怪不怪。

「但是这样好像在卖儿子……」虽然说只是吃顿饭,但我怎麽觉得就是在卖儿子……

「滢滢!这不是卖儿子,这是为了大义。」

「什麽大义?」把儿子嫁掉的大义?

「为了造福全城百姓,你想想这六个儿子留在家中妖孽横生,我花锦城内动不动就有闺女跳楼跳河,惹的哀家都要吩咐人天天清理护城河,免得哪天真的捞到死屍。」

「真是抱歉……」这麽一说,好像有这回事……原来我儿子们这麽浪费国家人力资源跟公帑……

「哀家已经有个很会跳河的媳妇,没空去管这麽多人,你想想,若是省下这些打捞护城河的费用,是不是能给更多百姓好日子过?」

「对……」

「再来,这是我大荣国一年一度的慈善拍卖之夜,以往你都只能竞标,今年你可以让全国人们都来竞标,共襄盛举,要知道这是非常不容易,全国上下臣民一心,这样才会有凝聚力,我大荣国才能强盛!」

「对……」但我老太太为啥都不知道捐个儿子吃午餐也能让国家强盛的道理?不过太后年长,又是过来人,听她的准没错。

「再来也是最重要的,不孝有三,无後为大,你不是一直想要替楚家开枝散叶,好让楚瑜在地下也安心吗?」

太后这句话可真是挠到了我老太太的心疼处,这下子可没办法话可反驳,但看着下头自己儿子一个接一个的竞标,心中又忍不住一阵阵的心软心疼。

看着自己儿子在台上被人秤斤论两的猪肉一样看待,心中就不舍……想过去我是把他们捧在手心中呵疼,白天努力赚钱给老太太我花用夜里还要给老太太我盖被子,这麽疼他们的娘哪里找?

要知道我这是爱之深责之切,不努力花钱踢被子还没办法让儿子们如此发愤向上,所以要有个有钱儿子的先决条件要有个会花钱的娘。

「楚海这孩子从小神经就特别纤细……」看见下头目前竞标的是楚海,忍不住泪汪汪,要是他真的遇到真命天女一起跟他吃那条清蒸白龙鱼和慢火三天熬出的鱼骨拉面怎麽办?

以後就没有人替娘剔鱼刺了……

「太后……不然让我有一点特权……竞标一两个吧……」至少救回两个儿子在身边。

「滢滢!别傻了,不──行──」

我只好泪眼汪汪看下去,手上的帕子扭的都快拧出水,一旁的宫女忙拿个水盆放在我眼前。

「楚军好像一脸要砍人的样子……」

「不用怕,他顶多砍死别人也不会砍你。」

「他砍死未来媳妇怎麽办?这孩子真的不适合竞标……」我一下忍不住扑倒在凤仙太后身上,直想用眼泪替太后洗衣服,却被她轻轻松松一指戳开额头,太后有武功底子,手劲不弱。

「你安静,乖乖坐着。」

「不行啊!你看这样会让花锦城闹出人命!」这是母子连心,我有预感他会砍未来媳妇……

正说着,楚军的竞标也结束了,楚明跟楚风被排在最後,似乎当成压轴,不是说他们人气特高,要论人气楚殷排第二没人有胆子排第一,谁敢自称第一老太太我先拿把刀砍了他,说什麽也不能让儿子受委屈。

下一个楚殷一出场,现场欢声雷动,不愧是花锦城最优佳公子,最佳衣着品味,花锦城闺女票选梦中情人第一名,每次要介绍这儿子都要前面长串。我看擂台上那个主持人也颇累。

「这位是花锦城最佳衣着品味,闺女票选梦中情人第一,最想被他拥抱,写真集出版次数最高,最佳奸商代言人,引领我国潮流的时尚教主……」

然後我怜悯的看着主持人忙着念一长串的头衔,那卷轴长到都掉到地上,不知何年何月,得偿所望,想当初要整理出那一串得奖名单也花了郝伯三天三夜,我让他用蝇头小楷填在族谱上以显示楚殷这孩子有多优秀,此举让郝伯视力在一个月内从看的见一公里外的苍蝇变成老花眼。

「从,一百万两起跳!」

好不容易念完,主持人才喊出第一句话,下头立刻有人递上水杯,他一口气喝光,气喘如牛,好像刚刚跑了十场马拉松。

「一百五十万两。」

「三百万两!」

哦哦!敢情这些闺女们把爹的棺材本都拿出来跟梦中情人约会了,我啧啧称奇还没太久,就被楚殷瞥上来的眼神看的差点心碎。

这千万人中一回眸,不回眸还好,一回眸……惹的娘我泪汪汪。

楚殷这孩子从小就有双面人的倾向,别人面前清秀可爱,人後嘴巴超坏。

「喂!你,就是你,村姑。」

第一回见到楚殷,他正懒洋洋的躺在廊前晒太阳,金色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度上一层蒙胧的亮丽,这一幕後来被某个画师盗用,画起来引渡到南方的国家,被人当成神明膜拜。

从小到大还没人这麽说过老太太我,狐狸精倒是听的不少。

「你的衣裳也太没有品味了吧?」

据说楚殷的娘出身艺术世家,传言说别人家的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他们就含着金画笔出生,我想像过几回那个场景,百思不解怎麽一只长长的笔在他娘的肚子里不会把娘的肚皮撑破。

幸好这孩子不是我生的,不用担心自己的肚皮会被笔戳破。

浪漫不羁,像樱花一样粉嫩优雅,一举手一投足无一不让人驻足流连,前去烧香礼佛时遇上楚瑜,两人算是一见锺情,在京城当时也是传为佳话,我对楚殷他娘颇有好感,因为那厮郝伯不时唠叨我跟楚殷他娘花钱如流水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然美人也有美死法,楚殷他这美丽的娘就是不幸地闻了一朵花之後引起全身性过敏美丽的死去,死前面孔仍然红润,栩栩如生。

「长的还可以,怎麽打扮得像个村姑?」楚殷坐起身,招呼我过去,我思忖半晌,虽然我是他未来娘亲但现在毕竟不是,名不正言不顺也不能叫着小子闭嘴,只好从善如流的走过去。

走到一半蓦然又被叫住。

「停,好,就停在那里。」他眯眯眼,突然掏出笔来,这件事情到现在仍然让我老太太百思不解,他的笔究竟藏在哪里,最後能猜的到的原因应该是那是他打娘胎带来,自然可以有如金箍棒收放自如。

那郝伯说什麽他不过是把笔放在椅子旁边的凹槽内这种鬼话我才不信!

「很好,很好!」说着,他就在画纸上挥洒起来,画完一张又一张,我把脖子伸长一瞧,乖乖!这话中的人都没脸,只有颗头跟衣服。

「请问你这是在画我吗?」第一次见人画人不画脸的。

「不是画你画谁!闭嘴!村姑!」

其实我不是村姑,所以照道理来说我不用闭嘴,但我这人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孩子计较。

楚殷就像着了魔,一张接着一张的画,人家说灵感难寻,我看这孩子灵感好像喷泉一样,还是特大号那种,直到他筋疲力竭再也画不动为止。

完成的图样却让我惊叹,不是常见的人物或者山水,反而更像是衣裳的设计图,每一件都别出心裁,独具匠心,光看画面就能想像穿上的模样,会是每个女孩子衣箱内都想拥有一件的衣裳。

「你帮我拿去烧了吧!」楚殷画完人反而萎靡起来,整个人缩在椅子上。

「为什麽?画的很好呀?」怎麽可以埋没未来儿子的天才?

「很好?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麽说,算了!那又有什麽用,大家期待的是看我画人物,画山水,画鱼鸟,反正只要画这些东西,世人就会惊叹连连,而画这种东西,只会被人看不起。」

的确,楚殷在这之前,是以精於画功扬名在外,以花锦城第一画师着称,多少人捧着千金求他大老爷画幅画他都不肯,我倒是挺赞同他这作法,物以稀为贵,这样画少少才能卖多多。

「你不喜欢画你平常画的东西?」我乾脆在他前头的栏杆坐下。

「不喜欢。」他耸耸肩,转过头。

「村姑,你挡到我的阳光,麻烦移开你的肥屁股。」

「你这孩子讲话真难听,跟人前不一样。」

「你又知道我人前什麽样子?反正大家都只看表面,做做样子就好。」

虽然他是这麽说,眼睛却有着无依的迷惘。

「听说楚府又要有一位新夫人,你没去见见她吗?」

「爹想要娶的人,又不关我的事情,反正肯定又是个温良贤淑众人称赞的女人,我无所谓,只要她不干涉我,我就能跟她和平相处。」

他果然不知道我的身分,否则才不会把这些话轻轻松松说出口,只可惜一切都迟了,你未来的娘我已经在干涉。

「如果你不要这些东西,那麽送给我好了。」我一张张拾起方才被他扔到地上的画纸,收在怀中。

「不行!」

「既然你不要,又说这是垃圾,干嘛跟我抢?」

我心中窃笑,虽然说是垃圾,但心中还是舍不得吧!毕竟是自己的心血,怎麽样也放不开手。

「你真是个怪孩子,听过金玉其外这句话吗?」

「你是想要暗讽我败絮其中?」

我摇摇头,人总是自以为是的解读。

「我是要告诉你,人是容易被表面的假象所欺骗,就像你现在欺骗众人,跟你现在的样子,但不管是怎麽样的事情,只要换个包装方法,就可以骗过世人的眼睛,所谓道德规范,不过是世人约定俗成的一种存在,那麽你只要耀眼到去改变它就好。」

楚殷抿抿唇,俊秀的脸上有些困惑,他继承了其母的美貌,有一对很好看的墨黑蛾眉,秀气雅致,让他多了一分女子气。

「乞丐穿上金光闪闪的服装,也能被人当成富翁。」

「你所喜欢的东西,只要换一种方法欺骗世人,众人也必定会接受。」

所以说,金玉其外,因为大家只看闪闪发光的事物。

我跳下酸枝木的栏杆,把设计画稿放回他身边的几上,正要离开。

「你是谁?」

冷不防楚殷一句话。

我耸耸肩,没有正面回答。

「也许是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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