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了学校,爸在停车场停好车後就让我下车,提上那些大包小包,下车前爸又再次叮咛我注意自身的安全,道别了後,我就独自前往宿舍大楼。
我们学校是专科学校,整体而言校园算是挺宽广的,大而长的马路,微微橙亮的路灯,置身彷佛有种凄凉唯美的感受,加上秋风吹起的凉爽,於是这里被我称为微风道路,我想,如果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写小说,那应该会有很多灵感才对。
进宿舍大楼的第一件事是先签到,报到完毕後就可以直接回寝室,上来三楼,向右转两个弯,在直直前进,第二间就是了。
灯果然是暗的,前几个礼拜我都以为我最早来,但其实不是,是那位被排挤的同学在里面却没有开灯。
第一次的时候,她在浴室里没锁门也没开灯,我要进去拿洗面乳,在这麽刚刚好的情况下我就摸到湿湿水水粗粗长长的东西,当场哇啊的大叫出声,那时还真的以为完蛋了,我见鬼了!
惊吓的声音何其之大,所有在三楼的人不管是同学也好学姐也罢,通通都出现在我们寝室的门口,挤得水泄不通,听说当时正在悠闲喝咖啡的舍监听到我的叫声之後还被咖啡呛到。
等有人把灯打开後,答案揭晓,我既不是见鬼,也不是摸到脏东西,而是碰到那位被排挤的同学刚洗好的头,我真的很无奈,不就是洗个头吗?有必要弄得好像在做贼一样吗?
自从那次以後,进入寝室不管三七二十一,灯先打开就对了。
那位被排挤的同学还是老样子,站在阳台那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这次我除了开寝室里的灯之外,也顺便把外面阳台的灯打开。
我想试着跟她相处看看,扣掉那两个常串寝的,我就只剩这麽一个室友,而且我还奢望能好好睡觉,跟她沟通沟通,说不定我就不必担心半夜会被吓醒。
放下身上的物品後,换了室内拖鞋,到阳台处就见她正用着哀愁的眼神在赏月,我的脚步很轻,却还是打扰到她了。
「呃……嗨!嗨!」她有些错愕的看着我,我赶紧打了两声招呼,对她挥挥手释出善意。
看的出来她还有点害怕,我又走更靠近她,微笑的说:「嗨,同学,我是辜羽沁,请问你叫什麽名字?」
我真的好扯,开学都一个月多了,竟然都还没把班上同学的名字记住。
她那又大又圆的眼睛眨了两下,往後退了几步,似乎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
我有这麽可怕吗?为什麽要这样?
停顿了约有一分钟,她仍然没反应,我想说算了,那就别理她吧,转身欲离之际,她的名字就从她口中伴随着空气传进我的耳朵。
「颜佩安,我叫颜佩安。」她说。
听到她有回应之後我又戴上微笑,转回头去面向她,「佩安,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她愣了愣,脸上的表情有些生涩腼腆,「为什麽你会认为是个好听的名字呢?」
「呃……」这话问的我不晓得该回答什麽,我能告诉她,我认为每个人的名字都好听吗?
经过几分钟後我依然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她的问题,所以两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看,尴尬的气氛垄罩着我们。
噢,天啊,我这样会不会被她误会成我对她有另类的想法吧,不要啊!
想到有这种被误会的可能後我打破了安静,敷衍的说:「没有为什麽啊,纯粹就是顺耳。」
她点了点头後又继续抬头看夜空。
还能聊什麽吗?我现在只知道她叫颜佩安,我很想跟她继续聊天,但她这样我根本没办法把话题接下去呀。
凉风阵阵,虽然风力不强但也吹的窗上玻璃微微震动,只穿着一件短袖T恤的我不免地颤了一下。
她发现我颤抖了一下之後就把我带进寝室内并把落地窗关上,接着才开口,「为什麽……你敢跟我讲话?」
「啥?怎麽会不敢?」我反问,这是什麽奇怪的问题啊。
她喝了一口她桌上的奶茶後说,「你是一个好人,我不能害你,你不要理我会比较好。」
语毕,她把她的长发挽成一个包头後就开门走出去,留我杵在原地,傻眼的看着门口。
从头检视我跟她的对话,才发现还真的不是普通的莫名其妙,我们到底在干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