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世界流传着神圣二十八姓,这些家族号称为古老纯种,世代大多和巫师通婚。只不过,有四个家族没有在这系列名单之中,但是很多纯血家庭都教育他们的下一代—这四个家族才能被称为所谓的「神圣」。
凡古提斯(Frangoudes)、道格拉斯(Douglas)、普林斯顿(Princeton)、派尔(Pile)被称为魔法界的四大原始家族,原因很简单,他们是创始巫师评议会的四个家族。这四个家族的历史都十分古老,随便挑出一个至少都有六百年的历史,他们的关系很紧密,甚至有几代还会互相联姻。不过他们并不是没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在评议会改组成魔法部的前几个月,普林斯顿因为「无法与其他家族达成共识」而悄然退出评议会,而这件事情在当时谣传许久,很多人揣测着究竟是什麽原因导致普林斯顿不愿干政将近一百年。有人说是普林斯顿早与其他三家族不合;也有人说是其他三家族有意把普林斯顿排除在外。而真正的原因,只有普林斯顿才知晓。虽然他们最後还是接受魔法部的「邀约」,但仍然阻止不了旁人的揣测以及谣言。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四大原始家族之中,除了道格拉斯家族在前几代被分去雷文克劳,其他三者都持续在史莱哲林。这也导致道格拉斯与其他三者渐行渐远,现在大概只剩普通的虚寒问暖而已。
凯尔.凡古提斯、艾莉.普林斯顿、奥斯卡.派尔以及奥萝拉.派尔是待在史莱哲林的六年级学生,也是学院里头最瞩目的四个人,很多时候他们四人常聚在一起。有趣的是,他们四人都不喜欢和人攀谈,但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又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这一天,艾莉刚上完变形学—即使她是天生变形师,麦教授似乎仍然要她继续上这门课。刚好待会是空堂,她也没计画要去哪里,就在交谊厅的沙发上坐着。刚坐下没多久,她就听到有人走了过来。
「艾莉,待会没课?」奥萝拉.派尔说,并坐在艾莉的身旁。她有一头亚麻色的长发以及浅蓝色的双眸,颈上还戴着一条精美的水晶项链,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亮眼。
艾莉摇头,问:「你也是?」还好来的人不是什麽普通人,要不然艾莉现在肯定不理会。
奥萝拉点头,舒服地把身子往後仰,几乎是瘫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她的双胞胎弟弟奥斯卡.派尔也走了过来,他有着与奥萝拉相似的面容,只是多有点硬朗。
「哈罗,奥斯卡。」艾莉主动打招呼。「我似乎有点久没见到你了?」
奥斯卡歪头想了想,坐到奥萝拉的身边。「开学那天见过。」结果得到艾莉的白眼,他轻轻地笑了几声。
「我听说,今年的圣诞节聚会取消了。」奥萝拉开口,她的双手交叉於胸前。
艾莉顿了一会儿,说:「是啊,不晓得谁决定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
纯血家族有个不成文的传统,每年圣诞节由不同家族举办聚会,当作是贵族之间的小交流。但是真正的涵义,大家心知肚明,只不愿说破。
「奥萝拉可不高兴了,整天在我耳边抱怨。」奥斯卡不耐烦地说,把身子往前倾靠近艾莉。「你说,就是个无聊的聚会,有什麽可期待的?」
「你不懂,奥斯卡,前些年主办的家庭都太无趣了,本来想说今年会不会有〝好点〞的家族举办,结果呢?乾脆直接取消。」奥萝拉仍然很不满,长叹一口气。
「估计是时局的关系吧,你们想,现在情况那样不好,谁还有心情弄个聚会?」艾莉说,把随身包放在桌上。
「刚好你们说到这个,我倒有兴趣了。」凯尔.凡古提斯的声音从他们三人的身後,他绕着沙发走到前头,在艾莉的另一边坐了下来。他有一头金褐色的短发以及浅咖啡的双眸,凯尔整理并拉直他的上衣,翘起脚来。
「凯尔,这麽巧,也没课?」奥斯卡说。
凯尔随便地点头,并说:「时局险恶,马份家首当其冲吧?」他的声音很清冷低沉。
艾莉用眼角看了看他,奥萝拉微微皱眉,奥斯卡原本往前倾的身子渐渐地往後靠。
「你是什麽意思,凯尔?」奥萝拉最先开口,看着眼角充满笑意的凯尔。
「很容易理解吧?」凯尔不以为然地说。「我们都很清楚鲁休思.马份为什麽被送进阿兹卡班。」
「这不代表跩哥跟他父亲是一样的。」奥斯卡突然地说,他和跩哥的关系不错,自然会护着他一点。
凯尔笑了一声:「我没有说跩哥和他父亲一样啊。不过史莱哲林有大部分的家族都公开承认他们是追随〝那个人〞,只是忠心程度的差别而已,这没什麽。」说完,他慵懒地把身子往後靠在沙发。
艾莉不知道凯尔说这句话的用意,她可以说是出生没多久就认识凯尔了—甚至比认识跩哥还早许多—所以她很清楚凯尔的为人,要不是至关紧要,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说出这种话。「凯尔。你想表达什麽?」她问。
奥萝拉和奥斯卡也很了解凯尔,也知道他会回答艾莉的这个问题,所以也凝神地看向凯尔。
果然,凯尔慢慢地挺直身子,靠近他们三人,他的声音本来就很低,再压低声音就像震动在皮肤上:「你们觉得,跩哥会不会在进行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时间戛然停止,艾莉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要从身体里逃出一样。奥萝拉和奥斯卡愣在那里,两个人的表情动作很一致。
「你从哪里推论出这个可怕的假设?」奥斯卡说,还吞了口口水。
「你们想想,跩哥的父亲是忠心的食死人,这我们都清楚。那麽,鲁休思.马份被关进阿兹卡班的理由想必是这个,有看到预言家日报吧?没有错,因为那场决斗而爆露了身分,虽然我不清楚〝那个人〞的能力多强大或是他有多狠毒。但是,遇到这种事情—可以说是颜面扫地的事情—他会放过鲁休思.马份吗?」凯尔严肃地说,盯着其他三人的脸。
「他如今能对鲁休思.马份的惩罚就是—」奥斯卡觉得自己得到一个很可怕的结论。
「加诸於他儿子身上。」奥萝拉和奥斯卡同时开口。
艾莉咬着下嘴唇,她父母猜对了,〝那个人〞真的对马份家做了什麽,正确来讲是对跩哥做了什麽。
「会是怎样的事情?」艾莉轻咳一声,让自己的声音能够正常。
「不知道。但如果是天大的事情,我们能阻止他吗?」凯尔淡淡地说,他又望向艾莉。「你母亲不是和他母亲很要好吗?」
三人的目光又移向艾莉身上。艾莉叹口气:「现在和马份庄园取得联系根本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你都分析整件事情了,不会不知道为什麽吧。」
「我们也不能从跩哥的身上套出什麽,他现在根本和以前不一样了。」奥斯卡神情黯淡地说。
「他现在处境那麽糟,会好才怪。」奥萝拉喃喃地说。
四个人又安静了一阵子,奥斯卡才开口扯开话题:「不说这个了,告诉你们—我已经跟奥萝拉说过了—我今天见到崔维.道格拉斯了。」
凯尔轻哼一声,又把身子往後靠,不屑的神情明显地露於脸上。艾莉不在乎地耸耸肩,也把紧绷已久的身子往沙发上一靠。
「他弟弟不是刚入学吗?」凯尔冷冷地说,像是不经意地询问,「哪个学院的?」
「会有别的选择吗?当然是雷文克劳。」奥萝拉回答。
「为什麽他们会一夕之间全去了雷文克劳?这不合乎逻辑。」奥斯卡夸张地摆摆手。
「或许当你娶了一个雷文克劳,什麽逻辑就没了。」艾莉轻声地说,像是云朵轻飘过去一样,但却得到其他三人的认同。
「我母亲说,或许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属於原始家族。」凯尔说。
「别傻了,凯尔,如果他们不是,我们的曾曾祖父就不会跟我们劝戒要好好对待道格拉斯。」奥萝拉一下反驳道。
「从史莱哲林到雷文克劳,这说不通。」凯尔摇摇头。
「不,从史莱哲林到葛来分多才说不通。」奥斯卡冒出这样一句,惹得三人笑出声,气氛一下和缓许多。
「那个,不好意思。」一个细小的声音断了他们的谈话。凯尔看了那人一眼,小女孩的身子缩了缩。「凡、凡古提斯先生,石、石内卜教授要找你。」说完,她便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唉呦凯尔,是闯什麽祸了?」奥斯卡得意地说。
凯尔故意瞪他一眼,奥斯卡只是满不在意地耸耸肩,但他也是充满着不解。
「或许只是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报告有问题而已。」艾莉半开玩笑地说。
凯尔站起身子,看了余下三人玩味的眼神,翻了个大白眼,便起身离去。
「应该只是作业的问题,你们想,石内卜教授不常找凯尔的。」奥萝拉补充道。
不过这三人,包括离去的凯尔,不知道这世上并不存在着那样多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