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裏僕]輪迴的約定 — 第十夜 盛大遊行的前夜祭

正文 [裏僕]輪迴的約定 — 第十夜 盛大遊行的前夜祭

第十夜盛大游行的前夜祭

「这边──」泠呀又一次拐弯,拉着夜御跑出萨迈尔的视线。

「萨迈尔大人,需要追击吗?」

萨迈尔只是淡笑一下摆手说,「将他们引到有王那里,剩下的他们自己会处理。」

而我只需要等着他们将我想要的东西献上来就可以,不过…萨迈尔想到刚刚看见的那名少女眼中闪过的决绝,还是安排了一下,「让人盯着,一旦发现王笏,迅速通知我。」

「是。」

人类啊,总是为了一些没必要的感情争争夺夺,一但拿到王笏,他就不需要在被人间的规则局限了,想到这里,萨迈尔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

「王笏是甚麽?」在逃走的过程中,泠呀忍不住问了,这个东西他从没有听说过。

「…那是只有我才知道的东西。」夜御抿了下唇後说,「一直以来都只有我或者我的继承者才能知道的东西。」

「甚麽意思?」

「泠呀,我们四圣人每个人都有属於自己的职责。」夜御眼眉间闪过一抹决心,她低声说,「而我除了结界的稳固外,还有另一样职责。」

泠呀反应极快的说,「守护王笏?」

「是,王笏攸关只王一族的兴亡…甚至可能会影响到整个世界,那是由上一任传承下来的秘密,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可如今已经有恶魔为夺取这样东西而出现,那就代表着…时间已到。」

「甚麽意思?」泠呀停下脚步,疑惑的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严厉。

「泠呀,王笏不能落到任何心存恶念的人手中,现在就只有我知道王笏被藏在何处…」夜御躲避着他的视线低声飞快的说,「师父曾经告诉过我,若是有人企图夺取王笏的话,那麽必须以守护王笏的秘密为最优先。」

而甚麽样的办法才能确保王笏不被人所知…那麽就只有死人了。

「住口!这种事不要再说了,现在我们先去和天白会合,然後再决定接下来该怎麽做。」泠呀这下连自己留下来殿後也不敢想了,万一没有盯着夜御,照她的固执,真的可能会自寻死路。

「不用找天白了。」然一个熟悉的嗓音打断了他们。

明明知道了事实,但真正亲眼看到的瞬间,夜御还是难掩痛苦与失望。

「有王哥哥…为什麽…」

有王目光柔和缱绻的看着夜御,然後温柔的伸出手说,「夜御,过来我这边。」

夜御没有动,她哀求般的看着他。

有王原本温柔的目光逐渐冻结,他冰冷的看向泠呀,「这个男人是恶魔之子,难道你要为了这样一个邪恶存在而背叛我吗?」

「究竟谁是恶魔、谁更邪恶,我想你比我们更清楚!」泠呀恨恨地说,这个男人害死了多少只王一族的人,竟然还有脸这样说。

有王淡淡一笑,视线再次落到夜御身上,「夜御,你不相信我吗?」

夜御摇摇头,「有王哥哥,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只王家不能这样毁了…」

否则掩埋在过往的黑暗会再一次席卷而来,那样的话,不只是只王家、不只是这个国家,整个世界都会被阴影覆盖的。

「已经来不及了…夜御。」有王露出温润的笑容,渴望她、想要掠夺一切的慾望,不只是夜御,他还要权力,所以…「夜御,把王笏给我吧。」

夜御眼睑为歛,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她不再理会有王,目光坚定冷静的看向泠呀,「泠呀,我们之中一定得有人活着出去将这一切告诉天白。」

「啊,我掩护你。」到这个时候,一走一留已经是他们最後的办法了。

但对有王而言却不是如此,他再怎麽痴狂如魔,也看得出来夜御是不可能乖乖听话的,「萨迈尔,现在正是你我履行契约的时候。」

随着他的话,一阵绿风凭空卷起,萨迈尔云淡风轻的出现在他身边。

「根据契约,我会帮助你作三件事,而你必须将说好的东西给我。」萨迈尔淡淡地说。

「那是当然的,首先…」没等有王话说完,泠呀就虚空画咒打断他,随即召唤出魔导书。

「看样子,我亲自动手会比让你去做更有喜悦感。」有王面色冰冷的看向泠呀,然後手一挥,数道风刃划过,却没有一个伤到泠呀,他看向一旁同样画起咒的夜御,眼中不再存有任何情绪。

「哦,拉结尔之钥,没想到现世中竟然有人能够使用。」看见泠呀手上的魔导书,萨迈尔露出非常有趣的神情。

有王见状,手一挥,身後立刻出现十几名手持加持过符咒的人,催动符咒,形成无数风箭,同时,他以极快的速度强行打破夜御的结界,「放箭。」

念咒中的泠呀没想到夜御的结界竟然被强行打破,他根本没有办法回击或中断,除非他能够撑住那剧烈的反噬,他甚至连身边因被强行打破结界而吐血的夜御都无法保护…

可恶…他看着近在眼前的锐利箭锋,可恶──

〝噗!〞利箭刺进肉体的声音、喷溅的鲜血…沾染着墨发缓缓落地。

「…夜…御…」泠呀不敢相信面前的一幕,原本不能中断的魔导书被他强行阖上,他死命哽着一口血,将面前摔落的人接住。

「不────」同样看见这幕的有王突然神色发狂,将身後的人全部诛杀,「啊啊啊啊啊──」

萨迈尔也脸色铁青的站起来,那个女人可是唯一一个知道王笏下落的人。

「泠呀…快走…」夜御拼着最後一口气看着他,「告诉天白…保护…光…」

少女咽下最後一口气,结束了在现世的生命。

「夜御──」泠呀怎麽也不会想到最後的结果竟然是这样,不能原谅…只王有王…唯有你,绝对不能原谅!

「萨迈尔,抓住他。」有王杀完身後的人後,慢慢冷静下来,目光冰冷的看向泠呀,然後一步一步走到夜御的屍体前。

「有王!」被萨迈尔用好几道封咒定住的泠呀眼红如血、恨不得立刻杀了他。

「夜御…你怎麽就是不愿意听我的话呢…」有王温柔的抱起夜御的屍体,原本温暖柔软的躯体逐渐冰冷,他面色痴然,「为什麽就是不愿意相信我呢…你甚至为了那些人而企图封印我的力量…既然如此…」

痴然转为恶意,他轻轻笑起,「我会用尽所有一切,夜御,我要诅咒你最爱的族人,诅咒你最信任的那些人,我还要让你最在意的那两个男人刀剑相向、永远的憎恨彼此,而理由便是…」

你将死於泠呀的刀下,你将是他们两人仇恨的理由,你看,这样多有趣啊~这都是因为你不愿意听话的结果,夜御。

有王冷冷地开口,「萨迈尔,区区的修改记忆,你应该办得到吧。」

「那是自然的,不过…契约?」

「自然照旧,我的诅咒会让我们如愿的,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等待力量恢复之後,他想要找甚麽又何愁找不到,他将脸贴在夜御的脸庞,低声喃喃地说,「夜御…死人也是会说话的啊…」

当天白赶回来後所看见的一切,都是有王安排的戏幕,而他那又爱又恨的诅咒也开始运转,无限的轮回、无限的痛楚,这一切都是源於爱。

缓缓睁开眼睛,琉夜觉得自己彷佛做一个非常漫长的梦,那是属於夜御最後的记忆,也是所有一切的真相。

「你所看见的梦境,事实上是属於夜御的记忆。」一个嗓音打断她的飘忽的思绪。

琉夜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真正苏醒,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名年轻女子,还有周围宁静的草地。

「夜御?夜明?」琉夜看见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有些不敢置信。

「是。」夜御温柔微笑的看着她。

夜明虽然没有开口,但也用相同的温柔笑容朝她点点头。

琉夜回忆着刚刚所看见的一切,然後不解的问,「为什麽夜御也同样可以轮回转世?明明她已经死了啊…难道说…」

琉夜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她惊诧的看向夜御,後者点点头。

「那时候的我并没有真正死去。」夜御轻描淡写的说。

刚刚她也说了,那场梦是属於夜御的记忆,因为是夜御的记忆,所以她才能梦到有王後半段所说的话,那时候的夜御虽然没有力气,但却还残存着最後一丝意识,因此最後那一段才会被记下。

所以夜御才会转世,因为有王诅咒的时候,夜御并没有完全死去,也同样被包含在诅咒之中。

「现在你已经接收了所有的记忆。」夜御看着她说,「你应该也知道王笏的下落了吧。」

琉夜点点头,却没有说出来。

「那麽你更应该知道,该如何结束这一切。」夜御苦涩的说,「这是最後了,这是最後的悲伤。王笏,不该继续存在於世。」

「在我那个时候,虽然曾经动过毁掉王笏的念头,但却没有动手,因为我迟疑了──」夜明这时终於缓缓开口,她神色哀伤又凄楚,「所以,拜托你了。」

「我会结束这一切,这将会是最後一次悲伤了…总有一天,痛苦会被时光冲淡,而我已经做出决定了。」琉夜面对眼前的两人,露出一个浅淡又温暖的微笑,「你们是我、我是你们,因我们而起的连锁,必须由我们自己斩断。」

「请小心,他们还没有放弃──」夜明轻声提醒,「要小心…危险…就要来了…」

「恩,我会的。」

「拜托你了,另一个我们。」夜御和夜明两人双手交握,身影渐淡,直到消失。

琉夜慢慢闭上眼睛,她该回归於现世,将一切画下句点。

再一次缓缓睁开眼睛,虽然依旧是个陌生的房间,但琉夜却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现世。

「小姐,您终於醒了。」显然刚刚离开一会才回来的楼祈看见原本一直安静躺在床上的少女终於醒过来时,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昏睡多久了?」琉夜看到他那有些不淡定的反应,便知道自己大概昏迷了不短的时间。

「您整整昏迷了一个礼拜。」楼祈说完,立刻上前查看她的身体状况,确定没有太大的问题後才稍稍放心地问,「小姐想用点甚麽吗?不过您才刚醒过来,不能吃太刺激的食物。」

「恩,你看着弄吧。」琉夜点头说,自己现在合适吃甚麽、喜欢或讨厌甚麽,这些楼祈都很清楚,她也不需要多嘱咐,除了吃以外,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泠呀呢?」

「泠呀先生那天晚上就先离开了,毕竟他的身份特殊,不能久待於此。」楼祈边说边起身往门外走,「至於其他的事,还请小姐好好用完餐後再说吧。」

琉夜无奈地苦笑,她知道自己昏迷一周大概吓坏他们了,所以只能暂时乖乖听话,「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楼祈恭敬的欠了欠身,离开房间去准备食物。

琉夜发了一会呆後,才缓缓对着虚空轻唤,「所罗门。」

随着她的呼唤,空气产生阵阵轻微波动,然後他出现在她面前。

「所罗门,让你担心了。」琉夜温柔的拉住男人的手说,「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你有感应到我的存在吗?」

所罗门默默看着面前的少女,他其实应该要恨她的,在这个人的心底,最重要的那个位置永远不是自己,其实他是应该要恨她的,可是,他始终忘不了,是她给予自己一个不同的生命意义。

「除了无法醒过来,其余和平时并没有甚麽不同。」所罗门声音沙哑地说,这也是他无法理解的原因,一种毫无理由的昏睡,若不是他很确定灵魂还在,他会以为这不过是具会呼吸的空壳。

「所以从外表看不出来吗──」琉夜神情有些空洞,这让所罗门的心底涌现一抹不安。

「琉夜……」

琉夜像是突然清醒般,收敛起眼底的情绪,朝面前的男人缓缓露出一笑。

「你没事吧?」所罗门越看心底越是不安,好像有甚麽已经开始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我没事喔。」琉夜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所罗门的侧脸,「就快结束了…这一切终於,可以在我们这里画下句点了。」

所有的一切,由我们所开始的悲伤,将由我们自己来结束它。

「琉夜!」所罗门握住少女的手,一字一句坚定的说,「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个人的。」

听到他的话,琉夜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说,「好。」

没有人能够看穿那份温柔底下的谎言、没有人能够知道那份温柔底下曾经的痛苦,一直以来守护的秘密成了造就这份悲伤连锁的凶手。

少女下定了决心。

一直以来都只知道依赖他人的温柔、一直以来都知道独自背负着伤痛,这一次他想要拥有可以保护那个重要的人的力量。

少年许下了承诺。

──绝对要保护大家!

「…夜…琉夜!」

感受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琉夜才从思绪中回过神,她抬眼看向来人,露出浅淡的笑容,「天白。」

「你在想甚麽?」天白眼中闪过不安的浮动。

「没甚麽。」琉夜淡淡地说,然後转移话题,「对了,愁生他们现在正在毕业旅行对吧?」

「阿,等他们回来,我们也差不多该行动了。」天白顺着她转移话题,但内心却决定要加强眼前人的监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再发生像前世一样的事情。

然而,一个突然的消息打乱了所有的计划。

──去毕业旅行的愁生和十瑚失踪了。

「我必须去!」夕月有些不安的躁动,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我也要去!」愁生和十瑚失踪,最焦躁的自然是他们两人的搭档,焰椎真和九十九,几乎是恨不得立刻冲出去。

「夕月,你留在这里。」琉夜和天白一同踏入的同时,少女清冷的说。

「琉夜!」

「我会亲自前往现场。」这个时候的琉夜,不再是那个带着温柔和礼仪的娇弱贵族少女,她眼中闪烁着烈火般的怒意,「任何胆敢随意动我的人,就得付出必要的代价。」

不要让我抓到你,否则,你将无法承受这份怒意。

面对眼前有着强烈气势的少女,就算是天白,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出言阻止,只因为他明白愁生对她而言,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当孩子受伤了,作为母亲,又怎麽可能会默默不动作呢。

「琉夜,我也去!」焰椎真猛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

少女冰冷黝黑的双眼看向他,轻声说,「焰椎真、九十九,你们能保证绝对听从我的命令吗?」

「是!谨遵使命。」焰椎真和九十九几乎异口同声,没有丝毫的犹豫。

「除了他们两个以外,其余人留在这里待命吧。」琉夜转头看向天白,「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夕月。」

天白点了点头,「那边就交给你,我会驻守在这里的。」

琉夜轻轻颔首,示意焰椎真和九十九跟上,他们匆匆在夜色中消失。

「天白先生!」夕月眼中难掩忧色,「这样真的好吗?让琉夜去…」

「夕月,若是别人的话,不管琉夜说甚麽我都会阻止她的,但是这次出事的是愁生。」天白面上带上一丝疲惫。

「欸!?」

「对琉夜而言,愁生是她很重要的家人。」天白露出无奈的笑容说,「你知道为什麽琉夜的前世在只王一族中有着这麽高的声势吗?」

夕月茫然的摇头,没有了前世记忆的他,只是凭藉着直觉认出琉夜是他很重要的人而已。

「那是因为她重视同伴远胜过一切,她信任着同伴、将同伴们视为如血缘般的家人一样,而感受到她这份情感的人们,也为了回报她的信任与爱,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琉夜她,深爱着视为家人的同伴,因此她也更加不能容忍有人伤害到她的家人。

更别说愁生是她从前世就一直疼爱的、像孩子般的存在。

「这样的话…」夕月不知道为什麽心底涌现出强烈的恐惧和不安,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却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惧意掐着他的心。

但他却无法说出那股不明的情绪,只能焦躁的等着消息。

「放心吧,有所罗门在,是不会有人能够伤害琉夜的。」天白拍了他肩膀一下安抚着说,「而且,据说里光也赶过去了。」

「恩……」夕月只能怀抱着莫名的不安等着。

「十瑚…找到了?」九十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麽形容心底那种感觉,但多多少少也放松下来。

「是吗……」琉夜的神色也稍微缓和,但眼中依然残留着冰冷。

「那愁生呢?」九十九也很快地反应过来,刚刚为吹并没有提到愁生。

为吹陷入短暂的沉默,然後才说,「还没有找到。」

九十九脸色微滞。

「笨蛋!」一直沉默的焰椎真突然开口,「既然十瑚被找到了,就应该坦率的高兴啊。」

「既然十瑚没事,那麽愁生也一定会没事,我会找到他的。」焰椎真像是宣示一样的说。

这时一只手轻柔的握住九十九的手,他愣愣地抬头看过去,撞进琉夜温柔盈满笑意的双眼。

「放心吧,既然我来了,愁生就一定不会有事的,所以九十九就安心的陪着十瑚吧,现在的她一定很难受。」

「恩……我知道的。」九十九默默回握那只给与温暖的手,他觉得好像可以理解为甚麽里光先生、所罗门、天白、夕月、愁生,还有那些忠诚於琉夜的人会这样的尊敬爱慕着眼前的人,因为她的温柔让人感到温暖、充满希望,就好像──

九十九有些困惑,那样的感觉和夕月……或者说是前世的神之光很像。

「非常抱歉,琉夜大人,到这里我就要离开了,接下来由本邸的人带路。」为吹说完,朝他们微微一笑後才驱车离开。

「本邸的人……会是谁呢?」焰椎真喃喃自语的说。

「大概是──」琉夜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人一脚踹飞焰椎真,还搭配上了俏皮的语调。

「焰~椎真~酱~~~」

「看样子来了呢。」琉夜浅笑着侧头对九十九说。

「……」九十九表示他不太想回答这句话,如果只有那两位也就算了,为甚麽里光大人也会出现阿!?

「琉夜大人,我从天白那里听说了。」里光这时也已经走到琉夜面前,恭敬温和的说。

和在他们面前完全不一样……这种变脸的技术不管看多少次都无法适应,九十九忍不住默默在心里想。

「喔,这位就是琉夜大人吗?你好。」刚刚踹飞了自家弟子的男人摘下墨镜看像少女,「唷,还有九十九也是。」

「好久不见了,狼师父。」

琉夜则是淡淡微笑,「我是天御琉夜,你好。」

下一秒,他们就听见一阵怒吼。

「你这个混蛋师父────!!!」

然後就看见那对师徒开始自相残杀起来。

「那位是你们戒之手的师父吗?」琉夜有些好奇的问,说起来这麽多年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和戒之手这麽亲近,总觉得……很有趣呢。

「给我住手,那边的两个笨蛋。」突然一个声音打岔。

琉夜偏头好奇看过去,发现是一名带着眼镜的斯文男子,只不过那个长相……

「琉夜大人面前竟然作出这麽失礼的举动,你们这对笨蛋师徒真是我们一族之耻。」

说话够毒,果然和愁生有点像呢,琉夜有些怀念的想。

「那个人是我和十瑚的师父。」九十九悄悄地说。

「是吗?」琉夜想了一下後走到那个带眼镜的男人面前,「虽然很想好好的说话,但现在愁生的状态大概没办法让我们慢慢来了,还请先让我们见见十瑚。」

「这是当然的,琉夜大人。」男子恭敬不失礼的说,「不过还请先让我介绍一下,那边那个是──」

「黎泉狼和碓冰炽束。」里光冷淡的说。

见状,琉夜只能无奈一笑,「谢谢你,里光。」

「不,能为琉夜大人作解,是身为随侍的我应该做的。」

「哇呜,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那位里光大人竟然乖巧得像只家猫……」黎泉小声感慨一下。

「闭嘴吧。」碓冰睨了他一眼,然後继续说,「能够再次等到您的回归,於我们而言,实在是万幸,十瑚不久前已经醒了,请往这边走。」

琉夜看了眼旁边的九十九和焰椎真,然後才无声点了点头。

当他们走进医院时,却看见和护士纠缠吵闹的十瑚。

「十瑚!」九十九见状连忙上前安抚她。

「十瑚。」碓冰也走过去。

「欸,炽束师父?!」冷静下来後,十瑚才发现不只是九十九和炽束师父,琉夜和焰椎真两人也站在稍後的地方看着他们,「你们来了……」

「十瑚,抱歉这麽紧急,不过可以麻烦你把事情经过告诉我们吗?」碓冰语速极快的说。

「是。」

进病房前,里光接到电话转过身低语几句,然後快步走到琉夜身边附耳几句,後者拧了下眉,旋即松开,朝他轻点了下头。

得到允许後,里光匆匆离开医院。

「里光大人呢?」九十九回头发现不知不觉间少了一个人。

「没事,他回去处理琉光苑的事情,等好了会过来和我们会合的。」琉夜浅笑着说,「现在还是先听十瑚说事情经过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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