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说他想娶你。」随着这话,周小珊被人打横抱起往内室走去。
周小珊受到不小惊吓,却不是因为邵鸩抱起自己和自来熟往内室去的行径,而是……
「你没骗我?」
瞥了她过於晶亮的眸光而微眯眯眼,「怎麽,你原来中意嫁他?」
是「他」而不是「我儿子」,呼啊,这男人吃醋成这般,当真令她受宠若惊呀,这简直就是挑明,他把他自己定位於她的男人身份上了嘛。
对视於她始终不说话的表情後,邵鸩站於她的床边紧紧抱着她冷声道:「说话。」
周小珊忽然好想使坏,所以她一脸无辜道:「说什麽呀?」
听着她那一副故意撒娇的语气,邵鸩很不想承认,自己居然因为这麽简单的方式而腿间搭起帐蓬来,见着她那狡黠地目光,他伸手轻拍她的小屁屁,「胡闹。」
周小珊迅速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两世加起来都比这男人大好几岁了,居然被他给打屁屁?!这真是很丢脸的行径耶!
心里呼呼生着气,紧抿着唇活像和谁苦大仇深似的,看得一直都在注意她的邵鸩轻笑,坐於床上踼掉了靴子,将长腿伸展开来,让原先坐於身上的人儿扶下来躺於怀中,当然,周小珊早在周芙走後就光着脚踩着颤毯上,所以这会儿不存在没脱鞋就上床的疑虑。
身子被禁锢於邵鸩的怀中,周小珊也懒得挣扎什麽的,反正这男人看似好商量,其实就是大男人主义者,和他对着干根本是找死的节奏,偏偏他对付她的方式还不是打骂而是……一想到他那些手段就令她瞬间脸红起来,心里不停叫喊着:快冷静下来,别还没嫁给他就成了他手中的玩物!
邵鸩虽然身子疲惫正闭眼小憩,但精神还算不错,这会儿发现她难得乖乖地躺於身侧,本是欣慰她的懂事却忽然觉得不对,她本就不是逆来顺受的丫头,这会儿怕是又在心中编排自己什麽了。
原本正躺的身子一下子侧了边,直接将同样正躺的周小珊给转过来面向他,大掌放於她的腰後,让两人一下子毫无缝隙地贴着,她的身子娇小,这麽靠近时,那微微地鼻息便於他的胸口喷斥,不知为何,这令他异常地满足。
伸手轻揉她的後颈,先是感受她倏地一缩,继而放松下来,一想到自己每回见她都能瞧见她揉後颈的动作不禁启口:「为什麽常常见你揉後颈?」
周小珊被他揉得很舒服,几乎快要睡了过去,现下听见他的问话便轻声道:「有烦心事的时候便有这个习惯。」其实是在现代当低头族的缘故,不给它仰後揉一揉都会觉得脖子要掉下来了。
邵鸩点头,伸指拨去覆於她额际旁的碎发,见着她平静阖眼的侧面时微笑,「的确如此,小小年纪就给自己找了这麽多的麻烦,难道你都不嫌累吗?」
听了他这意有所指的内容,周小珊缓缓睁眼继而抬头,因她这姿势迫使他的动作也停下来,两两相望,彼此的目光都深而不见底,可邵鸩的眼中多了些情多了些疼惜,看得周小珊觉得心慌了起来,一时不知该怎麽办的她竟是撑起身子欲逃开,殊不知,她这举动令本来心情极好的邵鸩火了起来,长手一揽就勾住她纤细小腰强势拉回来,幸亏周小珊早有警觉他会如此粗鲁,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上阻止自己一头撞上去,面容的惊慌来不及收回,就被他伸手攫住不容拒绝地落入他的眼中。
邵鸩细细审视周小珊的表情一会儿,原先以为她又再次拒绝靠近自己而起的怒火,在瞥见她眼底还没收起的慌乱时浇熄了些,可那火还是烧着。拇指轻抚她微颤地小唇,见着它颤动得更快时才启口:「你怕什麽?怕我?」
周小珊低垂目光不敢和他相望,心脏狂跳的速度像台赛车,她想闭眼可他目光太过灼热烧得她不敢――她不是怕他而怕他对自己的心意太深,她不知该怎麽回应他。
「你在继续无视於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敢办了你。」低沉地嗓音於平日听来是最悦耳地,可此时那里头包含威胁和那话中的意思……
周小珊面颊瞬间染红一片,有些羞懊地瞪了这口无遮拦的男人一眼,也偏偏是这一眼,让邵鸩心中的害怕渐渐平复下来――是的,害怕,他竟害怕一个小丫头不要他这对於她来说太老的男人,更因为她屡屡拒绝与自己的亲近,让他觉得她不要他。
一想到心中珍藏深处的人儿不要、拒绝自己,他那平日的温和冷静便立即破功,这股来得太快的感情令他骇然却又满足,因为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爱意。
知道她不是讨厌和拒绝自己後,邵鸩的动作便温柔了下来,那紧箍她腰身的大掌立即松了许多。适才因为要抓她而坐起的身子,这会儿也不再躺下,而是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轻吻她的发际道:「刚刚究竟逃什麽?」他平日绝不是喜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但对於怀中的小人儿,他总觉自己不问个清楚心里便不踏实。
周小珊其实本身有点小洁癖,她不大爱与别人碰触肌肤太过,偏偏邵鸩这男人屡屡霸道地抱着自己,也不知是久了习惯了还是什麽,总之她对他的碰触已经不会排斥,心里明明一直都在说这样不好,可身子是喜欢的……
鼻间嗅着属於他的药香,脑袋贴着他颈侧时,能清楚感到他的大动脉正跳得好快,她猜想,他或许是紧张的。一想到,这个每每面对她都把她当孩子的成熟老男人,这会儿居然也会因为她的逃离而紧张,她心中说不高兴是骗人的。
感觉自己再不说话他又要抓狂了,周小珊连忙道:「只是不适应。」
终於听见她的声音,心中的紧张暂时消了些,不过,「不适应什麽?我不是第一次抱你。」
这话怎麽听怎麽A呢?周小珊感觉面上有些黑线,但她明白他指的抱是像现在这般……「不适应你的眼神……」
才刚轻声脱口,立即被抬起下颔望入他温柔地目光,瞥见他唇角微微勾起时,她又觉自己彷佛被耍了,伸手要推开他的脸,却被他抓握於手中,两相对望之际,他竟拉长她的手指放入唇中,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看得她羞红全身,感觉脸颊烫红烫红地,想要抽回手指倒反被他舌尖卷起,那股子酥麻令她下意识低吟一声。
那声音虽不大却直直打入邵鸩的体内,尤其是一直都软不下来的某处真是辛苦极了,感觉她的身子瘫软一片後才放过她的指尖,顺势低首亲吻她微启地檀口,就这麽轻松地窜入她的领地占为己有,灵活地舌尖卷着她的丁香小舌吸吮着,惹得她发出呜呜地嘤咛,那如同春药功效的作用,害得他大掌一压,让她的小腹贴着自己的帐蓬,这一下,倒让小人儿僵硬了。
他因此放过那令自己欲罢不能的小嘴,看见她紧张地与自己对望,那眼中的祈求如此明显惹得他发笑。
「我不会做什麽,我说过,我还等着娶你回家,自然不会做出禽兽之事。」他低哑地嗓音听得周小珊耳朵通红。
看过那麽多的古言,她自然明白这男人怕是快忍不住了。她也晓得,自己与他做过那麽多羞人的亲密行径不可能嫁予旁人,几乎可以说,她周小珊已经是他邵鸩的人了,如果她真想帮他也不是没办法,可是她心中总是有股不知名地忧虑。
仰头望他,这男人的目光正直直盯着自己,那专注的目光好像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一个人般……
「你那天走的时候和娘亲说的话是真的吗?」她想了想还是问了。
邵鸩颇为意外,「那天你还有精力没睡?」
这般意有所指的话,惹得她原本平静地面容又染红一些,她不禁伸手捶了他一记微嘟嘴道:「不准取笑我。」
难得见着她如此小女人姿态,邵鸩自然欢喜不已,又是低首吮吻她微嘟的小嘴,似是吻得狠了,令她一时吃痛――
邵鸩感受她的不对劲立刻放开,就见她气鼓鼓地翘着嘴朝他喊:「讨厌。」
这会儿真瞧见她的唇边似有些破皮,他虽心疼地抚了抚,可心中的欢喜抑都抑不住。真不简单呀,这个浑身带刺的小丫头终於心里有自己了呢!
等了又等都没等来他的回答,周小珊推了推他的胸膛道:「你还没回答呢!」
「嗯,是真的。」知道再揶揄她那天的事势必翻脸,所以这次就没追问她那天竟然没睡熟的主因――看样子他对她的身子还要再熟悉一些,省得该睡不睡地净听到一些不该听的。
周小珊不禁伸手抓住他的衣襟追问:「难道你就不怕……?」他是皇帝近臣,做出这种事势必是件大风险,万一成功了不要紧,可万一失败了呢?
他握住她拉着衣襟的小手,拉至唇边轻吻道:「怎麽,担心我?」
对於他动不动就吻自己的行径,周小珊很无奈道:「我是认真的。」
「我也没开玩笑。」见着她的一脸严肃,他用指尖摩挲她的小手道:「你怕我失败会娶不了你?」
听见他竟不是着重他自己的性命而是能不能娶她,周小珊不知该感动还是该忧愁,这男人明明就是属於做大事型的男人,怎麽会突然表现得像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人咧?
内心纳闷归纳闷,既然明白他把自己置於第一位,那她当然也要表态。
「我怕你失败会连命都没了。」
邵鸩对於她会回应这如同调戏的话很讶异,不过转瞬一想,或许她是心中真有了自己才会如此坦然,想到这个,他的心情顿时变得极好,重新抱着她让她贴着自己的脖颈安抚道:「别担心,我还等着娶你为妻,怎可能会失败?」
听了他胸有成竹的话,周小珊的心中却总是不安,好似……太顺利了。
过了一会儿,邵鸩放於府中的人传了信过来说有事,邵鸩便吻得周小珊喘不过气几乎要昏厥後才匆匆离开。
躺於床上平息呼吸与那激情後,慢慢地坐起身子也不叫人迳自光脚来到镜前,伸指轻抚那有些红肿地双唇,镜中的自己就如同那娇嫩被滋润过的鲜花,不禁感叹那男人当真懂得怎麽取悦女人……
「姑娘?」房门开了,从外室一路进来的嫣红手中还端着燕窝粥,见着坐於梳台前的自家姑娘似在发愣忍不住喊。
周小珊整理好有些凌乱地面容才起身移步至外室,当她一坐下,嫣红立即察觉自家姑娘的不同,又想到刚才不经意一瞥的人影,想来适才房里怕是不止姑娘一人……
「姑娘该饿了吧,这是奴婢刚刚煮好的燕窝粥,您嚐嚐。」
周小珊懒懒地撑着手没动,思绪有些恍惚。
嫣红见自家姑娘如此,知晓姑娘这是在想着邵大人呢,知道两人感情又进一步,她很是高兴,毕竟,能得一心人比得过富贵荣华,不过……
「姑娘,您先前让奴婢打听的事,奴婢打听清楚了。」
嫣红的话令周小珊瞬间回神,她静静注视嫣红,瞥见她还站着不禁道:「坐吧。」
嫣红知道这是姑娘体恤自己,但她身为下人怎敢放肆,所以她摇摇头立刻说:「侯爷做的事也不是什麽大事,只是替郭大人送了个美人出府。」
周小珊立即蹙眉,「郭大人惧内?」
「不曾听闻,大家都说郭夫人是个度量大的,毕竟郭大人府中的妾室很多,更别提常有人送伶人入府。」
「换句话说,郭家多的是女人。那麽孩子呢?」
「府中除了郭公子外其他皆为庶女。」
周小珊思索了一会儿又问:「那美人有什麽问题?」郭夫人度量大?度量大的女人会只让妾室生女儿?
嫣红迟疑地看了周小珊一眼,惹得後者疑惑挑眉时才启口:「听说……听说那美人原本是侯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