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了。」
说完,她不意外听到东方大辅雀跃的欢呼声,她没好气的白他数眼,接着继续打扫着很久没光顾的宿舍,她以为东方大辅当惯大少爷,只会颐指气使的使唤别人,想不到他做起家务满有模有样的。
「笨蛋,厕所有回音啦。」梁夏忍不住笑骂他。
东方大辅开心拿着刷子很尽力刷洗着浴室,嘴甜的说:「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啊,全世界的男人就我最幸运。」
梁夏的短发留长了。
应该说她那天游乐园回程是想要去剪头发的,临时太多插曲反而让她忘记这件小事情,不过头发长度很不舒服的紧贴着秀丽的颈部,老是刺刺痒痒的令她好几次想要冲动跑去剪掉。
「谢谢你帮我打扫。」这间宿舍坪数很大,要靠她自己打扫恐怕要扫到天亮。
东方大辅倒是觉得没什麽,「反正你愿意让我借住这里,出点劳力很正常啊。」
梁夏很不服气的说:「先说好,虽然这是空床,不过半夜不准你越界喔,否则你就死定了,我会让你上隔天社会版头条。」
「我很有君子风度的。」东方大辅拿起刷子急忙要做发誓的手势。
被他逗笑,她勾起明媚笑容,「洗完厕所,还有洗手台喔。」
「遵命。」答的又响又亮。
那次事件结束之後,梁晴就把她当作是陌生人甚至是空气,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久而久之她也习以为然,反正她本来就是一个人,什麽双胞胎心电感应、心有灵犀都只是唬人的。
她梳理着打结的发尾,接着绑上发圈,成了一撮小马尾,看起来讨喜又可爱,看久还真有种艺术家气息的错觉,她满意的继续忙着手边的工作。
东方大辅清洗完浴室,踏出的同时望见第一次绑起头发的梁夏。
从侧面的角度瞧她,俏丽的短发稍稍变长绑了个可爱的小马尾,几绺顽皮的发丝以妩媚性感的弧度在她颊侧滑落;那因为俯视书籍而垂敛的眼睫毛浓密纤长,俏鼻挺直秀挺,如樱花粉嫩般的唇总是浅笑而微扬。
纤白手指像弹秦乐器般流利动作,即使是个很简单的翻书动作,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梁夏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影响着自己,也让他看得目不转睛,一颗心也跃动不已。
「梁夏。」他声音低哑。
「你那是什麽表情啊,好呆。」黑白分明的眼眸总在烈阳下跳跃着光点。
「你真的很漂亮。」他情不自禁的说,眼眸更是盯着她亮丽的脸蛋。
那双明亮狡黠的眼眸微微一眯,嘴角缓缓勾起,「你这样说只是间接性的称赞别的女人,不过我还是满高兴的。」
东方大辅性子一急,急忙搂着她,辩解说:「这才不一样,你就是你,唯一存在的个体,梁夏就是梁夏。」
他趁着梁夏还在思索他的话语的同时,他轻轻抚着她的下颚,搂着她小巧的纤腰,瞬间攫住她的唇瓣,舌尖灵巧地探进她贝齿里,他在她口里搅弄、吸吮,火辣辣的吮吻让她的呼吸频率全乱了。
他极其温柔地托住她的後脑勺,由浅入深慢慢探索,渴求的唇舌缠吻着她的小嘴,也纠缠住她此刻如击鼓般的心,索求中带着轻微掠夺的吻加深,感受到她炽热的回应,忘情的东方大辅不禁心满意足地吸取她香甜的气息,眷恋她柔软的娇艳的唇瓣。
轻轻推拒着东方大辅宽阔的胸膛,她略微羞赧的说:「大辅,你──」
难得瞧见她羞涩如波的水眸盈着深深情意,东方大辅动情的搂紧她,「梁夏、我的梁夏。」
没得到预期的热烈回应,梁夏只是用尽力气的推开东方大辅。
「脏鬼,你的手还没洗乾净啦。」梁夏一脸像是看到可怕病毒的跳离他身边。
东方大辅不怒反笑,甚至恶质的伸出双手准备荼毒眼前这个心爱的小女人,他一步步逼近,梁夏佯装很害怕的模样,摸了把小剪刀护在胸前,一副很是壮烈的模样惹笑他。
梁夏端正脸色,「先去洗手,顺便打扫洗手台喔。」
「我觉得很奇怪,刚刚被你推开突然有种很难受的感觉。」东方大辅嘀咕着,说话的内容却一字不漏传到梁夏耳里。
东方大辅的话让梁夏觉得很稀松平常,因为她觉得自己根本有严重的人格分裂,总是扮演着不属於自己的角色,拿着别人的面皮称职的演出,她可以在前半分钟对别人好的让人受宠若惊,也可以在後半分钟冷漠的让人不可接受,为何如此善变,事实上她也不知道。
「你想多了。」梁夏轻轻微笑。
东方大辅折回去,大掌摸摸她的头发,轻问:「我很想知道你怎麽让那个古什麽死心的,天啊,你们台湾人的名字真的很难念又饶舌。」
看到东方大辅因为念着名字而不自觉蹙眉,她感到新鲜,「我觉得还好啊,你们日本人四个字才更难念。」她不服气的回说。
「梁夏,开学之後,球队会很忙,有一连串的球赛要打,我可能没时间跟你约会。」他有些委屈的说。
「那很好啊。」她静静回答。
「梁夏,你!」东方大辅有些难过梁夏的无动於衷。
她徐徐勾起嘴角,「你能力受到肯定,我当然该高兴啊,没办法约会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她晃晃手中的表格表,有些害臊的说:「我忙着参加比赛,也没时间陪你。」
「我跟摄影哪个重要,你仔细想清楚喔。」作势要对她搔痒,他威胁似的说。
「摄影。」她毫不考虑,用着斩钉截铁的语气。
东方大辅没有突如其来的暴怒,反而相当平常心,「这样哪天我们不幸分手,至少还有你的兴趣支撑着自己,对吧。」
填写着报名表的手部动作稍稍停顿,梁夏倒是很快回应:「没想到我们可以谈到分手这块,许多情侣对这话题都挺敏感的,不过,真的跟你分开,我想我是会难过的。」
「梁夏。」东方大辅低喃着她的名字。
梁夏离座,悄悄的走到他身後轻轻的环住他的腰际,他浑身一震,两人皆沉浸於难得的平静,东方大辅低头审视着那双纤细的手臂传递过来的冰凉触感,她总是很冷静的,如同她兴奋的把自己呼巴掌的照片留作纪念,炫耀示的秀给他看,她的疯狂令他震惊也心疼。
「那张照片删掉吧。」他意有所指。
手臂环的更紧,「警惕自己,所以留着。」
「你只是无辜受牵连,你根本不算介入他们之间啊,干嘛忍受这皮肉痛。」东方大辅想起那张照片的场景,梁夏仍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和脸上强烈的红肿对比,她的表情冷静的可怕。
「我看见希灏劈腿,这表示未来有可能发生到我姐姐身上,我想必须防患於未然。」她轻声解释,她会摊牌就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而且,我自己劈腿也是事实,所以我只是将错就错。」她贴靠着他的背脊,努力的想要感受着什麽,轻闭着眼。
「受点皮肉痛真的没什麽,因为比不上姐姐的万分之一。」她轻喃。
「该死。」他咒骂一声,紧接着转身,粗暴的将她拉进怀里,灼热的唇压上她柔软的唇瓣,火热得就像要将她吞了一样,他热烫的薄唇辗转吸吮着她的唇,她浑身一震,心跳的更加剧烈,神智紊乱,完全乱了方寸。
他热烈的吻着她,手臂收拢,将她牢牢拥在怀中。
「答应我,以後不要随便伤害自己。」他轻柔的啄吻,绵密的缠吻变成呵护心疼的淡淡细吻。
「大辅,哪天我伤害了你,记得别心软。」她轻轻离开他的怀抱,笑着宣布。
梁夏大概就是个作风特殊的女孩吧。
「世界上能够平淡说出这种话的大概只有你了。」他苦涩的微笑,心里释然。
东方大辅清楚明白自己和梁夏如此契合的原因,因为他们都是同种人,同样寻找着自己乐意付出的对象、或事物,他们甘心为自己的兴趣而舍弃任何阻挡眼前的绊脚石,他们是残忍的、也是果断的。
所以不会太执着同样的事情,时机一到,他们甘愿放弃,这也是梁夏如此吸引东方大辅的最大关键,那就像是找到寻觅已久的知音或良伴,可遇不可求,因此他强烈的希望梁夏能把注意力都放到自己身上,再也不转移。
但是,他逐渐明白了。
她的热衷如同他对於篮球的追求,是一样的不能比较或忽视。
「是啊,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她倒是很乐於接受。
「梁夏,你真的很特别。」他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梁夏笑望着他,「你也很特别,换作是别的男生只会觉得我很难搞,才不会说什麽我很特别的话,你这家伙才令我觉得新奇。」
「这麽说我是稀有动物罗?」他轻笑。
「是啊,稀有所以珍贵。」
「听到你这样说,我也想说句话。」他主动的搂着她,亲吻她细腻的脸颊。
他附在她耳边低语:「要是我伤害了你,记得也别对我心软。」
「我会铭记於心。」她微笑,没半点僵硬。
他轻叹,把她纳入怀里,「梁夏,你要记得生命中出现过一个叫作东方大辅的男人,而我也会记得你,永远的。」他的预习离别宣言令她感伤,她只能紧搂着他的腰际,无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