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浮生歸夢 — 浮生歸夢 卷一 煢魂賦 (五九)

正文 浮生歸夢 — 浮生歸夢 卷一 煢魂賦 (五九)

「我是好心没好报,」柳舒洵语多无奈。「大堂哥还以为我在害他,现下媚君姑娘成了人家的妾室,好歹也是官家,她本便是官宦人家出身,不过是因罪才降为奴身,在少府家只会如鱼得水。」

「柳舒洵!」柳舒清口齿不清的吼。

柳舒洵更加无奈,「大堂哥,若您真惦记媚君的话,……」

「不惦记!」柳舒清赌气骂道,「宁可成他人妾,不想我明媒正娶,切、切八段!」

「刚刚不是还想把马追回来?」柳舒澈惨然而笑。

「追不回来了……」柳舒清伏在琴上,声音渐小,唯那偶传的抽泣声,代表他仍清醒。

「是啊,八匹马也追不回……」柳舒澈也不介意,打了个酒嗝,一壼酒乾尽後,於几上那些或站或倒的酒壼寻找残酒,喝到最後,人趴於案上,终是沉眠。

柳舒洵面露怜悯地握住柳舒澈结着厚茧的手,目光在他两条腿上打转,久久,方对候在水榭中央的柳园招手。

柳园很快找来两名奴仆,扶柳舒澈回去。又招来洒扫的奴婢,整理杯盘狼籍。

正当柳舒洵忙着收拾残局,柳舒清却突然暴起,将琴往柳舒洵头上砸,柳舒洵没完全躲开被砸个正着,左边额头与肩膀传来顿痛。

「公子!」柳园惊叫。其他正忙着的奴婢也因此变故傻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柳舒洵压揉肩膀,捏捏眉心,「大堂哥,您气可消了?」

真是好心被狗吃。他澄楼时没死,怎麽不在去上官府闹时死一死?

偏生这家伙不知是天生神力还是怎的,恢复力特强,在澄楼差点被打死,没两日便活蹦乱跳,还能撺掇着柳强上官府去闹,打没少挨,结果人家柳强出事,他大堂公子没两日还是活蹦乱跳。

「汝娘的!你怎麽不被舒泛打死,怎麽不在装模作样自刎时死,为什麽还要活着招祸!」柳舒清被柳园抱住腰,拉离柳舒洵,他打不到人,挥动手脚,大吼大叫。

他倒想。有神不让。

「您还没死,小弟怎麽敢先死?」柳舒洵冷笑,「我与阿衡若不到澄楼,您现在人在何方?」

柳舒清为之语塞,强辩:「不劳你救!柳强会……」

「您倚仗的除了叔父和柳强之外,还能有谁?」柳舒洵厉声反问。

「你少强词夺理!」柳舒清大力挥手。「你这般费心拉拢我家与你家的人,到底有什麽目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干了什麽?」

「干了什麽?」柳舒洵动动僵硬的肩与颈脖,掌心湿润,左眼也因血流下不得不闭上,发觉柳舒清那一砸把头跟肩膀砸出伤口来,琴弦如刃如鞭,割断衣物的同时也割伤他,但他却不痛不痒,彷佛柳舒清伤的不是他,随意以袖为巾擦去额上的血,一擦左眼眼皮也泛疼,才发现琴弦也伤了左眼,但视力无碍应只是轻伤。

他的眼睛真是多灾多难。

柳园因柳舒洵的眼神命令在一旁乾着急,想冲去找医者又怕放手柳舒清又打人。

「你把你表姊硬塞给舒泛还不是……呜呜呜!」柳舒清话说到一半,便因柳舒洵面泛阴冷,一手揪住他的胯下而逸去後话,只见柳舒洵笑容可掬的问:

「小弟没听清楚。」说着,他略使劲,柳舒清心中喀噔一声,斗大的冷汗自颊边滑落,抖得有若风中残叶,不愿死心道:

「我说你别以为随便把你表姊嫁给舒泛,我柳家的财产就会随你们家摆布,告诉你,你表姊长得再像翠羽也没用!」柳舒清说到最後声音飙高,全没兄长作派。「我是你大堂兄!是整个柳家的长子,你你你敢!」

「您怎知道我表姊长像翠羽?」柳舒洵声音很轻,若不细听几乎随风飞散,但他仍捏住柳舒清的小柳,柳舒清岂敢听不见,心中的屈辱与身体的痛苦交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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