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的我们，会是什麽模样？
不知你是否听过这麽一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
你期待的以後，是难言的问句；
还是能够如初见时那样的动听？
『你怎麽在这里？』雅婷叫出声，还在惊讶中。
「巧合啦。」书澄笑笑，坐到了她对面。
「所以我算是猜中了吗？」书澄看着雅婷还张着的嘴巴，失笑问道。
雅婷嘴巴还张着，她微微仰头，然後闭起嘴巴，挑起眉毛。
接着她笑出声：『对。』
『没想到你认得出我。』
「很好认啊。」书澄笑笑，虽然每个人的自拍照跟本人会有所差别，但是雅婷基本上没有差太多。
当然照片都是要拍得比较漂亮啦，但是书澄识趣的没说出来。
『真的？』雅婷挑眉。
「真的，对我来说很好认，第一眼就认出来了！」书澄拍拍胸口。
『暂时相信你。』雅婷笑笑：『是说，你干嘛装成店员，我还真的被你骗了。』
书澄抓抓头，虽然他已经算是半个店员，但是做起来竟然比佩儿还要不好意思。
「其实我明天就是正式店员了。」书澄道。
『诶？！』雅婷瞪大眼睛。
「花小姐正在後面弄我的资料，明天就正式上班了。」
『不是吧，你怎麽会跑来应徵啊？』
「其实是花小姐先问我的……」书澄稍微提了一下过程。
「然後我今天处理完事情後，就跑来应徵了。」
『处理什麽啊？』
「上次跟你说的那个展览啊，今天跟一个学长去图书馆找资料。」
两人聊着，虽然是第一次面对面聊天，但是感觉还不错。
书澄很自然而然，雅婷也是。
或许是比较熟了的关系吧，但是书澄不像第一次一样，忘记收敛。
只聊了一小会，後门的铃铛就响起了。
书澄连忙站起，用眼神跟雅婷示意，雅婷连忙慌慌张张地站起来。
怎麽搞得好像要接客户一样……
花小姐轻轻地走出来，看到两人在店内完全没有一丝讶异，很自在的走到两人身前，花小姐大概在里面就听得一清二楚了吧。
『欢迎。』花小姐对雅婷微笑，一边顺手把手上的纸递给书澄。
「花小姐，我要拿书。」雅婷礼貌的微笑。
『好的，请稍等。』花小姐欠身，又走回後门。
「什麽书啊？」书澄问。
『我订的参考书，因为挺急的，所以拜托老板娘。』雅婷想了一下，又道：『就是我们第一次聊天，我说我来烛的那次。』
「原来还可以订参考书哦？」书澄惊讶。
『本来是没有卖的。因为我是老客人了，所以稍微提了个任性的要求。』雅婷挤眉弄眼。『下次要好好谢谢花小姐，不过不知道要怎麽谢谢她。』
「什麽样的参考书这麽急啊。」书澄好奇心又发作。
『我从别的书商那里订，连有没有货都不知道。但是我很急着要，所以来花小姐这里问了一下，结果花小姐就一口气答应了。她说她认识很多书商，要调货很简单。』
「很急着读吗？」书澄问。
『嗯，因为有些卡住，我不喜欢这种感觉，能尽快解决就快点。』
两人说话间，花小姐拿着三本厚厚的参考书走出来。
雅婷连忙凑到柜台，拿出皮包。
啪啪啪的打字声，结帐完毕。
说起来，花小姐只用记帐簿来记帐，柜台唯一的电子产品只有那台笔记型电脑，而没有收银机，或是其他萤幕什麽的。
「谢谢，花小姐。」雅婷开心的抱着书，今晚就可以解决那些心腹大患了。
『不会，多来就行了。』花小姐优雅的微笑。
看着这画面，书澄突然想到。
花小姐跟雅婷是熟识的，所以从一开始花小姐就很超然地看着我们两个联络起来罗？
那天雅婷来书店的时候，是怎麽得知「游」已经卖出去的？会不会是花小姐突如其来的一句：『游』卖出去了哦。
书澄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嘿，发呆哦？』雅婷在书澄前面挥挥手。
「啊、没事，想了点事情。」书澄温和的微笑，掩饰内心的小剧场可是他的基本技能。
『既然我书都拿到了，那就顺便去喝个下午茶吧？』她说道。
「好啊，我载你？」书澄脱口而出，但是他突然想起来，他没安全帽啊！
『你有安全帽哦？很长载女生吼～』雅婷窃笑。
「不，其实我没有……」书澄苦笑，这下尴尬了。
『佩儿上次有留安全帽在店内。』柜台内，正在看书的花小姐突然来了这麽一句。
书澄跟雅婷同时望过去，就看到了在柜台後方的格子柜上，摆着一顶粉红色的安全帽。
『她不会介意的，拿去用吧。』花小姐翻了一页，一眼都没抬过。
「我回头再跟佩儿道谢，谢谢花小姐。」书澄连忙走过去，小心地拿下安全帽。
两人跟花小姐道别，来到店外书澄的机车旁。
书澄打开後车厢让雅婷放书，还好他今天从图书馆离开後没有直接过来烛，否则後车厢绝对放不下。
『话说，佩儿是谁？』雅婷问。
「嗯？你不知道吗？」书澄讶异，佩儿都来一年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是新人吗？我其实有快一年没来过了。』雅婷在猜她应该是员工。
「不算新，她来一年多了。」书澄拿着佩儿的那顶安全帽，想了想，他突然戴到雅婷头上。
『干嘛啦！当我没手哦！』雅婷笑出来。
书澄笑笑：「她跟花小姐关系很好，可能你刚好错过时间，所以才不知道她吧。」
想了想，书澄又道：「她很显眼的，有一头金色长发。」
雅婷摇摇头，还真的刚好都没见到面。
「对了，要去哪喝下午茶？」书澄看向手表，下午四点多了。
『你知道兴东路吗？』
「知道。」书澄有记过地图，第一次把机车骑回住处的时候有骑过那条路。
『那走吧～啊！』雅婷刚爬上机车，就哎叫了一声。
「怎麽了？」书澄回头看，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你椅子也太滑了吧。』雅婷抱怨，她差点跌下去。
「抱歉，我忘记这点了。」书澄苦笑，很多事情习惯了，就不会去注意。
……
虽然说是吃下午茶，但是两人却没有在一间店里悠闲的喝饮料。
他们先是到了雅婷想吃很久的一间冰淇淋专卖店，在路边边聊边吃。
『啊～早就想来这间店了。』雅婷的脸上，满是幸福洋溢。
「肖想很久吼。」书澄挖着冰，在一旁窃笑。
『对啊，最近有点太累了，所以犒赏一下自己。』雅婷捏捏眉头。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那样会做不好的。」书澄靠在墙上，一边看着人潮。
『怎麽可能不给自己压力啊。』雅婷说着，也靠了过来：『而且适度的压力会变成很好的动力。』
「你晚点就回去了吗？」书澄说，他是在顺便问雅婷有没有要吃晚餐的意思。
『对啊，吃完冰就走。』雅婷含着汤匙：『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等等可以顺路载我过去吗？』
「当然没问题。」书澄慢慢地挖着冰，雅婷已经吃完了，他还有一小半没吃。
看来是没有要吃晚餐了，书澄有些小小的失望，但也只是一闪而逝。
「你平常除了看书都在干麻？」书澄问。
『不一定罗，如果朋友有约就出去啊，或是家里又在召唤就回去。除此之外，就是一直待在宿舍读书吧。』雅婷盯着书澄的冰。
「对了，你是自己住吗？没有室友？」书澄小心翼翼的把冰远离雅婷，稍微加快吃的速度。
『是啊。』雅婷收回眼神，开始玩起空碗跟汤匙：『自已一个人住比较轻松。现在住的地方也安静多了，舒服得很。』
「话说你为什麽要搬来市中心这边？」书澄想起雅婷之前读的是在桐斋西边的海宜大学。
『一个原因是房子的问题。之前那里太吵了，我睡得很不好。另一个就是搬到市中心方便很多啊，反正我都毕业了。』
『现在住的地方是安静许多了，但是啊……』
雅婷叹了好大一口气。
『我常常都被晒醒，超烦的。』
「晒醒？」书澄疑惑，拉窗帘就好啊？
『我是很浅眠的人，有点亮光什麽的就可以破坏我的睡眠时光。』
雅婷翻了个白眼。
『而且，我很怕热，但是如果吹冷气睡觉又会头痛。所以我也常常被热醒。』
「哇哦，好惨。」书澄想拍拍雅婷的肩膀，不过他正忙着把最後一口冰铲进自己的嘴里，这种不安全的财产安危要尽快解决。
书澄自己其实是那种倒头就睡的人，他不计较睡在哪、睡什麽样的床等等，条件够了就可以睡得很熟，更何况他以前还在路边睡过觉呢。
『吃完啦？』雅婷注意到书澄挖空盒子的声音。
「嗯哼。」书澄正在细细品味最後一口，其实他不爱吃冰，但是偶尔吃对他来说还是可以接受的，不爱不代表不喜欢，只是不常吃而已。
『走～吧～』
两人离开店前，顺手把纸盒跟塑胶汤匙分类。
坐上机车後，一路骑到了雅婷住处附近的便利商店。
「就送到这罗。」书澄微笑。
『谢啦。』雅婷摘下安全帽还给书澄。
「差点忘了。」书澄连忙起身，打开後车厢。
「你没问题吧？」他拿起三本厚重的参考书都觉得有点吃力。
『一点点……不过可以啦。』雅婷笑着，不过空不出手来说再见。
「想不到你满娇小的，力气这麽大。」书澄打趣道。
『闭嘴！』雅婷笑笑：『那，回头再聊。』
「回头再聊。」书澄摇摇手。
雅婷转过身，往街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书澄看着雅婷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才发动机车离去。
～
隔日下午四点，书澄准时报到。他抱着昨天从图书馆带来的一本书，还有笔记型电脑。
第一次上班有点小兴奋，毕竟他没在这种店上班过。以前打工的地方要嘛是饮料店、要嘛是餐饮店，忙忙碌碌的，脑袋里只转着工作的事情，然後就是非常期待下班时间。
但是虽然这次是在书店上班，但却是他很感兴趣的烛，兴奋之情溢於表。
花小姐等他来之後就告诉他要怎麽帮客人找书，还特地拿了几本书放在柜台，免得书澄还没上手，让客人等得太久。
虽然书澄有些疑惑为什麽花小姐就那样把好几本书放在柜台，感觉好像她对於今天有什麽客人要来买书聊若指掌，应该是有订单之类的吧？
可是花小姐却只字不提那几本书，只是说没用到的话，就放回书柜。
而且还特别叮咛了一句：买这些书的人付什麽都收下不要问。
後门里头，花小姐没有让书澄进去，不过店里头的东西书澄都可以碰。
大约教了半小时，花小姐便拿着一本红色的书，准备出门了。
『我大概会在九点前回来，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好的老板。」书澄笑笑，他穿着一件深色的围裙，这是刚刚在後门旁的橱柜找到的，他很想试试看，花小姐就拿出来了。
这不，一穿上，书澄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专业起来了。
花小姐离开烛，书澄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子的出口，才关上门回到店内。
这感觉真奇妙啊。
书澄趴在柜台上，才开学一个礼拜，怎麽就这麽多曲折的故事。
书店内有空调，调整了一个很舒服的温度，让书澄有些想躺下来睡觉的慾望。但他还是打起精神，拍拍脸，拿出书跟笔记型电脑，开始研究展览的事。
……
天色渐暗，烛里的灯光变得柔和，就像书澄第一次看见时的那样。
他抬起头，完全没发现店内的灯是什麽时候多打开了几盏，又是什麽时候变得柔和了。
「该不会是自动调节灯光吧？」书澄猜想，花小姐肯定花了很大的心力。
在研究赫美的资料後，书澄休息时便翻看了一下花小姐放在柜台里头的那几本书。
其中只有一本书看起来正常，不过也只是相对正常而已。
书名叫：我与51区的爱恨情仇。作者是Mr.E-Yez。
书澄很想很想打开来看，里面到底写了什麽鬼东西，或是天马行空的幻想，可惜书用封套紧紧包好，完全不能拆开，而且非常的新，就像是刚出炉的。
另外几本书则是完全的外文，书澄勉强用他的英文去理解那些字符的拼音。
这些书都是包好的，或是完全封住，外型也是不尽相同。
其中最令书澄感兴趣的，就是一本厚得像字典，大的像小桌子，书的外衣竟然是用木头去刻出来的，看上去就像一个木头盒子，雕工精细，看上去很老旧，完全可以摆在博物馆里头充当展览品吧。
书澄研究了一下，上头的字符虽然看不懂，但还是能看懂图案跟雕刻。
像是封面中间刻了一个人头，不过抽象的很，刻谁都不知道，从人头周围，延伸了十几根像章鱼的触手出去，像是抓住整本书一样。
还有许多怪异的图腾：翅膀、爪子、奇形怪状的几何图案等等。
荒唐怪诞，但书澄却觉得有些熟悉，到底在哪里看过呢……
花小姐……你为什麽会有这种书啊。
书澄对花小姐的敬畏，不知不觉又上升了一层。
大约六点半的时候，书澄终於等到了第一个客人。
「铃铃铃—」
「啊、欢迎光临。」正埋首於书籍之间的书澄，连忙站起身子。
映入眼帘的第一个印象，是高大。
那是一个穿着深色风衣的客人，头上还顶着绅士帽。
哇噻，烛的客人都是这样的哦？书澄太震惊了，这是要演推理小说，还是奇幻小说，或者科幻小说，也有可能是惊悚小说吧？
那个客人直直地走到柜台前，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将书澄笼罩了。
「拜托不要是惊悚小说……」书澄暗自祈祷了一下，然後微笑说道：「你好，需要什麽服务吗？」
「我要克洛的谜罗。」客人开口，他低沈的嗓音给人更多的压迫感。
他的脸笼罩在阴影中，由於背对灯光又高大，书澄只是略为撇了一下他的脸，但什麽都看不到。
这身高大概有个两百公分吧，书澄在心里猜想，不过手上还是翻起了书。
克洛的谜罗……是哪一本啊，反正不会是五十一区那本。
书澄这样想着，眼神扫到了那最大的那本书。
封面完全没有字样，但是书背上确实刻着字。
书澄刚看到第一个字母Ｃ，那位客人就开口了：「就是那本。」
「啊、好的。」书澄连忙拿起那本书，说起来虽然它外壳是木头，但是并不会很重。
那位客人接过书本，轻轻的抚过封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书澄好像听到了一些低语声，於是他四处张望，但当然是一无所察。
「很好。」客人的声音不喜不悲，只是低沈无比。
他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书澄，书澄也只好收下。
做完这些，客人就离开了。
书澄等门关上後，才端详起盒子。
是一个很普通的木制盒，挺精致漂亮的，手掌长、四指宽，不过一样是锁的紧紧的。
所幸不多想，书澄放到了背後的格子柜。
想起刚刚的诡异经历，还有那本书，书澄觉得自己好像在斜角巷走一遭，不过他什麽也不知道，只是个单纯交易的店员而已。
把交易登记在册子上後，稍作休息，书澄正想继续研究书，门又被推开了。
『哈罗～～～～』
还来不及开口说欢迎，来人就大声地打招呼，显得活泼又有力。
『书澄！我来探班啦～』佩儿那头显眼的金发跟活力，总是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欢迎，谢谢你。」书澄自然而然地露齿而笑，佩儿的确有感染人的天份，他放松不少。他昨天去图书馆就跟佩儿说过他要上班的事了。
『我是第一个客人吗？』佩儿凑到柜台前。
「欸？不是哦。」书澄注意到佩儿头上也顶了一顶绅士帽，但是非常迷你，现在是都流行绅士帽了是不是，还是烛的客人都这样？
『太可惜了，忙到刚刚才想起来要探你班。』佩儿啧啧嘴，一边拿下手上的绅士帽，在手上把玩几圈。
『啊对了，我也是顺便来拿书的。』佩儿兴奋地趴在柜台上，顺手就拿起了那本「我与51区的爱恨情仇」。
「你订的？」书澄张大眼睛，不过一想到是佩儿，就觉得有些理所当然了……
『不是啦，我帮朋友拿书，他很懒得出门。』佩儿笑笑，绕了半圈走到柜台里头，挤在书澄旁边在册子上面登记。
「话说，我对这本书满有兴趣的。」书澄摸着下巴，盯着那本书。
『真假？我劝你还是不要看比较好哦，而且我朋友不会借书的，他虽然很绅士有礼貌，但很机车。』佩儿一脸的抱歉。
「好吧。」书澄叹气，打消了对这本书的念头。
『话说，刚刚有来什麽奇怪的客人吗？』佩儿抄抄写写，一边问。
「有，来了一个很高的人。」
『还穿风衣，戴帽子，看不到脸？』
「对，你看过啊？」
『对啊，每次他来我都有点怕怕的。』佩儿写完，抬起身子拍了一下手。
『花小姐的客人里头，常常有一些古怪的客人，习惯就好。』佩儿拍拍书澄的肩膀，为什麽连佩儿都有比书澄老成的感觉……
『不过有时候啊，你待久一点，说不定可以跟他们聊个天，会听到一些很有趣的故事，慢慢期待吧，少年！』
「好，我会加油的。」书澄握拳。
他现在突然想到，那本书的特徵他在哪里看过。
那是克苏鲁的特徵，一个奇怪的虚构神话故事。
想到这里，那个客人的古怪神秘，又增添了更多。
『话说，你上次为什麽问我有没有看过那本书啊？』佩儿离开柜台时问。
「啊，这说起来有点话长。」
书澄简略地向佩儿说了他跟雅婷间的事情。
『真是很爱情小说的开头欸。』佩儿有些兴奋的嘻嘻笑，都露出牙齿了。
「你想太多了啦。」书澄苦笑，他跟雅婷也才昨天刚见过面而已。
『我觉得，这就是一种缘分了吧。』佩儿努起一边嘴，还做了一个奇特的动作：右手握拳比了一个赞，然後把拇指贴在下巴上。
『你们两个一定是有什麽特别的缘分，才会聚在一起的啊，不是吗？』
「是没错……」书澄笑着说道：「人常说萍水相逢，却忘了後面还有一句：未必三生有幸。」
『相逢何必曾相识呢？』
『只要相遇，就是缘分了。否则世界这麽大，为什麽偏偏你们两个人？』
佩儿留下这一句，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到门边。
『下次把那本游借给我看吧？我也会带一本书给你的。』佩儿回头一笑。
「好哦。」书澄点头，佩儿笑着离开了。
店内又安静了下来，光线温暖而稳定。
「为什麽偏偏是吗？因为是巧合吧，那麽刚好凑在一起而已。」
书澄眼神失焦起来，因为他很专心的在想这些事。
「遇到了就是缘份吧。」
「只是如果相遇即是缘分，为何要感叹人生若只如初见……」
书澄坐下，收拾手边的书本。
初见的美好，往往是因为往後的难堪去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