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次知道允齐的『小秘密』後,每次下了班,我就刻意经过那,有时候看看他们的对话,有时候留张打招呼的纸条给允齐的朋友,即使我根本不晓得他的样子,他也告诉我他很惊讶,因为从没想过允齐会分享这个秘密给一位异性。
今天我也依照惯例,来看看他们的『秘密对话』,只是我还没下班。
刚好看见一个熟悉又高大的身影。
「允齐?」
「小布,你下班了?」
「还没,你呢?怎麽在这里?」
我顺手从包里拿出了菸,却被一只大手包覆住,我抬头看向这只手的主人,他严肃的看着我,那眼眸深遂的像是会说话似的跟我说『不行』。
我没这麽白目,只是一时忘了允齐不抽菸,收起了菸,他才满意的将眼神转为平时的温柔。
「我刚下班出来买宵夜,你要不要吃点什麽?」
「我不喜欢上班期间胃塞太多东西。」
「因为里面的空间要留着装酒?」
我白眼他,但好像也能这麽说,虽然上班前我还是会吃些小点心垫垫胃,「吃了我还是得吐出来。」
他的眉头似乎皱了一下,就这麽一下。
「不然你下班打给我,我们再去吃东西。」
「你是不用睡觉吗?」
「等等回去就睡,睡到你打给我,够了。」
「好吧。」我低头思考了一下,最後还是问了他,「可以让我抽一根吗?我等等还要上班。」
他的长睫毛垂下,应了声「嗯。」然後将手指穿进我的头发,温柔的把我的头发靠近他,闻了闻我的发尾。
「这比香水味好闻多了。」
「可惜客人都送香水不送洗发乳。」
「那是因为他们喜欢喷香水的你,而我比较喜欢真实的你。」
从我的脸上我感觉到一股热,希望他没注意到,最後我选择静静的抽完手中的菸。
我敢打赌他没发觉自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带着微微的性感,他可能也不晓得自己说的话容易被误解。
「小布,你住公司附近?」
「我住公司楼上,公司提供的,怎麽了吗?」我一向怕麻烦,也怕别人找麻烦,但是一遇到他,不知道为什麽,我选择相信他,甚至感觉对他没什麽戒心,我喜欢这种轻松、不需要武装的感觉,也有可能是因为喜欢他的简单。
「我住附近,下班看你要不要过来吃,吃的我会先帮你准备。」
我也没思考这麽多,应了声「好,」然後回神後又补了一句「我想吃玉米蛋饼。」
我听见了他微微的笑声,很小,很自然也很好听。
「我再把地址发给你。」
我下班了,看了一下允齐的讯息,按照他给的地址走到了他家,也拨了一通电话给他。
他电话接的很快,不知道是浅眠还是没睡好,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精神。
「到了吗?我去接你。」
「嗯,我在楼下。」
才刚开了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感觉身体不由自主的寻找来源,突然忘了刚刚双脚有多麽不想动。
走进简约的客厅,家具摆放的简单大方,东西不怎麽多。
我看见餐桌上还在冒烟的蛋饼,开始迫不及待的看向允齐,像是个孩子在等待他的同意。
他笑了笑,指了桌上的筷子「吃吧。」相信我,我真的看起来像是饿很久的人。
「我都不知道早餐店这麽早就开了。」
「这不是买的。」
「……」我看向了眼前的蛋饼,再看向眼前这个男人,这充满早餐店阿姨味道的蛋饼是出自他的手?
「怎麽,只是蛋饼而已不用这麽惊讶吧?」
「可以叫你张阿姨吗……?」
「蛤?」
「好有早餐店阿姨的味道喔!」
遮蔽着烈阳的云,偷偷地跑开,阳光穿过客厅的窗,撒在允齐的脸上,显得他的表情更加认真。
「比我大的小孩。」我说。
「你刚刚叫了这个小孩张阿姨。」
我无视了他,顾着吃我眼前的蛋饼。
其实我很清楚,这份早餐,这份温暖,这些举动,都是这个男人给的,反倒是我像是一个被照顾的孩子。
他弯了身子靠向坐在桌旁的我,近到听得见他的呼吸,「不管在这,还是在我面前,你都能做最真实的你,」他近的令我屏住呼吸,脸放的很大,甚至让我只敢用余光看向他那他贼贼的笑,「至少,我觉得现在你的是真的。」
我停下了筷子,觉得耳边开始胀红,才发现自己平时的样子和在他的面前时很不一样。
忽然,我感觉到他的手触碰到我胀红的耳边,将我的发塞入耳後,轻道,「你的生活对我来说很不平凡,但当你来到我的生活,让我知道幸福可以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