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一大清早忙啥呢?」我揉着眼睛问。
大清早便闹哄哄的。
「啊啊,小姐不知道麽?今儿王爷生辰,明儿辉夜王爷生辰呢。」掬月忙着指挥布置场地,一边回答我。
阿对,给忘了。
「阿是了,既然小姐你醒了,那便开始罢。」掬月拉着我的手往内堂走。
「开始什麽?!」我惊恐。
感觉上贼船了…
於是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儿。
「掬月啊…」我哀号。
「嗯?」
「这有几层衣服啊?」
「才八件呢。」掬月把我一头青丝梳成高高的髻,一边搬来一个不知几斤重的头饰「半正式的衣装只八件就够了。」
「“才”八件?慢慢慢,你想干嘛,放下你手上的东西,我们有话好说。」我惊恐的看她搬砖块似的要把那头饰搬到我头上,赶紧跳开不给她放。
话说这才只“半正式”,那到“正式”的得是怎样啊?
「小姐你就配合些罢,快些坐好了,这头饰重,掬月拿得手酸。」掬月劝我「没法儿,今天有首国的贵客要来,小姐身为国公主,非这麽装扮不可。」
「你也知道那头饰重!你用手拿着都酸了,放我头上脖子岂不要断!」我继续躲。
「小姐断脖子跟掬月手酸,当然是掬月手酸比较严重!」她理直气壮的说,然後要来追我。
「你……」理直气壮个大头!
见室内空间狭小没法躲,我只好往门外窜,谁知一个路障就这麽挡那儿了,“碰”的一声撞得我脑门儿隐隐发疼「疼疼疼…」按着脑门继续逃。
「缓着点,别急,这儿闹什麽呢?」见我撞上他後又一钻要跑掉,霜澈拉住我,给我揉脑门。
「她要谋杀我!」见逃不掉,索性由得他揉,我指着掬月控诉。
「禀王爷,小姐闹小孩儿脾性呢,不肯戴头饰。」掬月一笑「王爷办事去罢,把小姐交给掬月就可。」说着要伸手把我拉回去。
「小孩儿脾性你个大头!交给你我就要死啦!霜澈你可万万别走,救我啊!」我赶紧往霜澈怀里缩,离掬月远点。
「这我可没法,首国的大人要来,只许穿这麽正式的服装,再轻松些的就不行了,认命吧你。」霜澈把我的脑袋从他胸前拉出来,笑着摇头。
出生至今第一次这麽讨厌我是个女的…突然灵光一闪…
「女装便得这麽正式是吧?」我问霜澈。
「便得这麽正式。」他点头。
既然如此……嘿嘿嘿……
「哟,卿公子。」初一看我一副男装打扮,饶富兴味的笑。
男人就是好,连衣服的重量都砍半。
「曦恒王别来无恙啊。」我朝他豪气干云的一拱手。
「这位便是辉国国公主、要拿上大觐会的歌姬罢?当真不俗。」一个老老文臣打扮、看样子就是那位“首国大人”的人坐在上位,捋着胡子呵呵笑「皇上有得期待了。」
「卿殃谢大人赞赏。」我笑。
又扯了一轮後,坐上位子得意的看掬月「瞧吧,我说没问题的。」虽说几个大臣在暗暗摇头,但我才不管呢。
「…小姐开心就好。」掬月不甘愿的认输。
「欸欸,可不是认输就算,头凑过来。」
「啧。」掬月弯腰把头凑进我,让我弹额头。
「疼欸!小姐!」她抱怨,声量大些了,给小吴赶紧阻止了,抬眼一看,霜澈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全场一片安静。
「霜澈在此便多谢诸位的到来了,令小国蓬荜生辉。」霜澈笑,坐上主位「本王也不多说,这便开始罢。诸位就不必拘礼了。」
听到这话,虽说依旧是拘着礼,但气氛瞬间轻松不少。
「那便你开头罢,卿卿。」霜澈看我。
「我开头啊?」我走上场中央,一声口哨,小吴牵了只白马进来,我向四周拱手,翻身上马,马鞭一抽,那白马聪明,不必拉着疆就能自个不停绕场疾驰,我踩上马背随着牠颠簸,然後指令一下,乐队开始演奏,是铿锵有力的军歌,算准了拍子,我便在马背上翩翩起舞。
舞毕,带着喝采声告了退,走回我住处冲了个澡洗掉一身汗,也就不打算回宴会厅了,在花园里漫步。
突然一个人影窜出来,正要叫,就被捂住嘴「别喊,是我。」然後才放开我。
「霜澈?你怎在这?」我惊呼。
「宴会厅里的是雪清呗,他可气了,但谁让今天是我生辰呢?我最大!」他笑「走,出宫。」拉了我就要跑。
「干嘛?」我疑惑。
「今儿举国同庆我生辰,街上可热闹,你不去?」
「慢慢慢,你是谁?你把我家正儿八经的霜澈怎了?」我大喝。
「是我,我就是霜澈!」霜澈扳过我的脸夸张的喊,然後一笑,拉我「别问我干什麽这麽做,就走罢!」
…他吃错药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