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香槟塔上拿了两杯香槟,单手灌下其中一杯润润喉,另一杯喝了一半後,走到一旁的酒柜拿出Vodka倒满,手腕随意晃两三圈把那两个酒调和,看着透明的Vodka逐渐融入粉色的香槟,我接着一口乾下,一阵久违的火辣感瞬间烧过喉头,刺得我立刻吞咽一口口水。
爽,好久没有这麽喝了。
又倒了杯Vodka喝下,身子开始有点发热。再次将它酌满後,我走到室外的泳池,果不其然已经有很多人来玩了,他们大闹大笑的玩着,有几个人在岸边大方舌吻爱抚。我沿着岸走,走到红酒浴池那,终於找到了今日的寿星,白帅帅左拥右抱的看起来好不惬意。
「Rosetta,HappyBirthday!」
说完,他逐渐转过身,在他头转过来的一瞬间,我举起酒对他露出一口白牙笑,接着一口乾掉。
已经灌了三四杯烈酒,开始有点浮的感觉,也许再喝个两杯我就会晕也不一定?真的是太逊了,酒量这东西就跟算数一样,久没喝、久没算,果然会退化呢!
「Ricky?我太高兴看见你了。」
嘿,果然是喝酒後会莫名其妙变开心,我现在看着家伙从上岸到搂着我的肩膀对我说话我都觉得颇顺眼的……可能是酒太好喝了,哈哈。
「我办过这麽多次派对,这是你第二次来呢。」
对啊哈哈……
「你怎麽一直傻笑?」
「哈哈……有吗?」
我觉得我没醉,至少我现在没有到看一个人变两个残影的困扰。他突然接过我手中的酒杯,鼻子凑近稍微嗅了一下,皱起眉说:「Everclear?」
「不是Vodka?」
「我记得刚开场就有一群人就喝完Vodka了……你是在哪倒的?」
我随手指了一个室内的餐桌上,那边摆着几个酒瓶,透明的外身上面贴着蓝蓝的标志,我不用看就知道那是Vodka,他们家的招牌样式实在是太好认了。
白帅帅抓起一旁躺椅的毛巾披在身上,走到餐桌旁拿一个酒瓶,仔细看了看,突然又和旁边的人交头接耳,只见那位交谈一会後便离开,过不了多久,那位回来了,同时带着一位面熟的人。
我觉得有些困惑,头突然感到很重,很晕,索性直接踱步走到离人群较远的躺椅上,躺下。才躺下没多久,忽然一片黑影将我罩住,莫名地我感到窒息,其实喝醉头晕了想呼吸新鲜空气来让自己清醒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可是这片黑影却让我觉得难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明明知道是心理作用,我却觉得无与伦比的烦躁。
「谁?」我睁开眼,撑起上半身,这一个简单的移动却让我顿了一下,头感到很晕,非常的晕。
白帅帅看我停顿,轻轻地用手掌抚上我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袭上温热的头让我舒服的叹了一口气,「Ricky,你刚刚喝了几杯呢?」
……自己已经醉到这麽明显了吗?
我忍着头晕将背靠上椅垫,闭上眼,散漫地喃喃:「不多……三四杯吧。」
「……你还是好好睡一下吧。」
「拜托,只是几杯伏特加,我只是久没喝不习惯头晕罢了!等等休息完了还是可以继续喝。」
「不是的,你刚刚喝的是法兰提亚想要灌醉我们娃娃社团的Everclear,为了让我们放下戒心他故意把它装到Vodka的瓶子。」
……Everclear?
Everclear!
我居然直接单喝酒精浓度九十五度的酒喝那麽爽,原来那个直接烧过喉咙的热度不是久没喝的错觉,而是真的和自己以前常所喝酒精浓度四十五度的Vodka完全不是同个等级。马的,难怪我现在那麽晕,法兰提亚这狗……我看是想灌醉哪个他喜欢的社团女生吧,还敢说那麽好听是想灌醉社团的人。
白帅帅只叫我先在这好好休息,黑影离开前似乎有块柔软的布料披在我的肚子上,我缓缓睁开眼,是那条刚刚他披在身上的宝蓝大浴巾。看,他就是这麽会照顾人,所以安迪才会对他那麽死心踏地,然後分手的时候哭得肝肠寸断,整天扎小人——扎白帅帅後来交往对象的小人。
挪了挪屁股,挖出放在口袋深处的iPhone,果然看见艾伦传来的讯息,他说他到了,是二十分钟前发来的,我把萤幕横转,按着小小的键盘回传刚刚自己喝了很多杯超烈酒的糗事。眼前呈现的影像不再是连续的,而是变得像逐格动画一格一格的成像,明明我刚刚要打得是a,结果变成了z……该死的,一直打错字!
满肚子火边删错字边甩头想甩开晕眩,我要杀了那只该死的娃娃怪,刚来派对不到半个小时就醉倒了,这是哪招。
好不容易终於打完传了出去,我拿着手机将手臂往头上放,才闭上眼没多久手上的机子又传来几条震动,我都快哭了,这个时候秒传成这样是怎样啦,平常传一封不见得会秒读,现在不好好喝酒这麽乖巧的秒读干嘛啦——
说是说,但是我还是必须要把它打开来看。
不灵活的左手大拇指将手机解锁,上面传来的是没良心的大笑贴图,没有任何文字讯息。原本打算看完这个就直接把手机关掉,彻底无视艾伦接下来的回应,在关掉之前,突然又跳出好多字,有着看到文字就必须看完的坏习惯,我很快的扫过这些文字,接着,我不是已读不回,而是已读傻眼了。
艾伦说,既然醉晕了也不能玩,在罗赛塔家的415房里面,有开大麻派对,如果我有兴趣的话,等等上三楼的时候会有一位管家站在往四楼的楼梯间拿着托盘,上面装着白色布巾,布巾里面就装着大麻烟,一些知道消息的人会一起在415房吸大麻。
在这个州是禁止吸大麻的,从小接受台湾教育薰陶的我当然明白大麻是毒品,但是换一个角度想,吸大麻其实没那麽糟,吸个一支并不会成瘾,对大麻的依赖主要是心理上的依赖,而非像古柯硷或海洛因那种是身体上的依赖。想来想去,还是丢下浴巾,支起摇摇晃晃的身体朝楼梯口走去。
反正都大四下了,好不容易毕业论文已经写完交出去,也差不多再两个月半就要准备毕业,而且现在彻底跟喝醉没两样,也不能跟其他人玩,去躺在床上睡觉吸大麻好了。我这个人一旦喝醉不会发酒疯,只会想睡觉,所以算是酒品挺好的人,我听抽过大麻的朋友说,抽完大麻会开始昏昏欲睡,一整天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但是抽的瞬间会感觉到人格解离的快感,像是抽离出自己站在神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接着他又补了一句,只要不要上瘾搞烂自己的身体,是个人都该抽一次大麻。
我承认当时听得很心动,但是还蛮害怕自己出了校门偷偷在小巷口买大麻的时候被抓,没有特别的管道让我不敢挑战,更别说和楚言讨论这件事情,他甚至连抽烟都觉得是一件非常差劲又低俗的事情,所以埋在心中这件事情只好做罢。
撑着扶手,跌跌撞撞地走上楼梯,终於走到三楼,果然有个带着白色手套撑着银色托盘的温和老绅士站在往四楼的通道口,我缓缓地走上前,老绅士问我说先生你想在哪房休息,我回答他415,他优雅地对我微微鞠躬将手上的托盘往前送,说着请取用,我说完道谢的话便随手取过最上面的布巾,刻意地压了一下,果然柔软的布巾之下有块固体物。
老绅士刻意往旁边站一步,像是让出往四楼的道路让我前进,往前走的时候突然有种感觉,好像在玩RPG,取得线索、找特定NPC、回答问题、得到宝物,接着开启新路线。
嘿嘿,想到这脚下的步伐也轻了起来,很像罗赛塔会故意搞这个模式,这家伙除了爱娃娃以外,最爱的就是玩游戏了,吸个犯法的大麻搞得像玩RPG实在是有够新鲜……上四楼以後,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广的交谊厅和一道长廊,长廊的左右都有房间,我沿着第一间按照顺序找着门牌,左边第一间门牌是30号,右边第一间是1号,又往前走几步,发现左右第二间房间各别是29与2,又上前确认了第三间,果然左边的房间会依照30、29、28的顺序递减下去,右边则是1、2、3的顺序递增上去。
有趣了,按照这样下去,那麽第15间岂不是会在正中间?因为14对上的号码是16呢。
迈着有些漂浮的脚步,走走停停的不断往深处走去,Everclear的後劲太强,让我三不五时就要将身体靠在墙上休息,终於,我走到底了,真他妈的长。与预料的中的一样,第15号的房间就在左右两个房间的中间,在ㄇ字型死巷的底部,我伸手轻轻转开古老巴洛克式华丽的门把,拉开半个身子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