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我和吉他男孩都被这番捅到哪里去的说词给慑住了,愣在原地,不晓得该不该往那儿走去。
还是先看看言与末的反应吧。
只见他缓缓的举起手,「捅到那里去了哦。」眨了眨眼,面带微笑的答道。
我可以想像她接下来的反应。
愣住,恍然大悟,慌张,一秒变脸,锵锵——一个有些尴尬的笑容顿时浮现在她脸上。
我和吉他男孩互看了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向大门走去。
现在我才看清楚,她的面容一看就是姐姐的脸,问我为甚麽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就是一脸姐姐就对了;她的身材比我圆了一些,本人目前仍然维持在泡芙阿姨状态呵呵呵,虽然如此但整体给人的感觉是让人很想接近,十分有气质的,呃如果撇开方才所听见的言论啦……
「啊咧你你你你们好哦,我是言与末的姐姐言与之,好之者不如乐之者的那个之哦。欢迎欢迎快进来吧!至於刚才看见听见的就当做那只是幻觉吧,我绝对没有说过甚麽捅不捅学的唷。」她十分热情的招呼我们,但听到这些话我想吉他男孩应该和我会有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
果然是言与末的姐姐呀。
无论是名字的特别度,说话的方式以及一堆乱七八糟的语助词……根本都和言与末相似度直逼百分百了啊。
门一跨进去穿过了玄关就是客厅,沙发上没有半个人,电视仍是开着的,想必刚才坐在这边大概只有言姐姐一个人吧。
「啊啊你们好!」突然有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从我的右手边传来,如果没猜错的话,照大众格局来说那个方向应该是厨房才对。
这一位的脸很明显就看得出来是属於妈妈脸了,所谓的妈妈脸有甚麽特徵还是甚麽辨认方式嘛……这我一样无法回答,只能说第六感是很准的这样而已,而且她没甚麽自然卷。
吉他男孩轻轻向她点了点头,我也稍稍举起右手。「呃与末妈妈好。」不知道为甚麽,每次在称呼别人妈妈时总是会习惯只说那人的後两字,纵使是很不熟的家伙也一样,当然无缘无故见到别人妈妈的机会也很少。
「呵呵你是未未吧?脸圆圆的很可爱呢!」
出现了!那个呵呵——那个呵到让人想去撞墙的呵呵!
「未、未未?」听到这两个字的当下我有些吓到,不是应该只有言与末才会这样叫吗?为为为为甚麽这位太太居然也——
「啊那是因为哥哥每次都『未未』、『未未』这样的喊啊,所以久而久之就……呵呵呵,而且有时候听到哥哥讲你的全名我还会误认为是我们家的孩子呢。」似乎是注意到了我惊讶的神情,她赶紧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慢着所以意思是我在他们家已经到口耳相传的地步了吗?
「你你你你你应该没有乱说甚麽关於我的坏话吧?」
「呵呵呵当然不会罗,我怎麽可能会说未未的坏话嘛。」
「就是说呀,也没甚麽啦,他只有说你们两个在交往,而且还是未未先告白的哦。」言姐再次开口了,她似乎是想替自己的弟弟说话,但又是一语惊人。「啊啊对了,他还说未未会弹钢琴,那个吉吉吉他男孩,应该是叫吉他男孩吧?很会弹吉他唷。」
NOOOOOO这还叫做没甚麽!我和吉他男孩的底根本就在他家人面前全被掀光了嘛。
吉他男孩依然保持着淡定,看着听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的目光和平常有些不大一样。
「啊咧是说爸爸呢?」稍微环顾了四周一圈,言与末开口问。
「他一听到说有人要来就说甚麽要去附近那个新开的脚底按摩看看,然後就慌慌张张的带钱包和钥匙出门了,连头发都不梳一下,根本和你一个样。」言姐无奈的叹了口气,答道。
嗯,我好像渐渐能理解到为何这家伙的个性会如此特异独行了,可能家人的影响占了一大部分吧。
而且我也终於明白他的组成因素:自然卷遗传父亲,令人濒临崩溃边缘的呵呵呵是来自母亲,而那些啊咧哦啊呀黑到习惯成自然的口头禅自然就是由言与之言姐那儿感染而来的,不过他的头脑又是从哪里来的?莫非就是剩下来的那一位仁兄吗?
「你弟呢?」出声的并不是我,而是沉默已久的吉他男孩。
「你说我弟吗?他待在房间里哦,他人比较害羞,不太会和人相处啦呵呵。」言与末微微笑,往里头的房间看了一眼,回说。
「对呀弟弟一直不肯出来,都叫他出来看一眼未来的大嫂了。」言母在一旁附和道,慢着怎麽又扯到这个话题了?呜呜这误会可大了啊……「是说吉他同学你的吉他要不要先放下来呢?我看你这样感觉很重耶。」
吉他男孩摇摇头,「不用了谢谢,我已经习惯了。」语气还算有礼貌,但仍旧没有那如同昙花一现的笑容。
「呵呵你和我们弟弟给人的感觉很像呢,无论说甚麽做甚麽都那麽谨慎。」言母笑了笑,似乎很中意吉他男孩的样子,看来她应该不知道这家伙平常去学校比她儿子还混。
我稍微以目光巡视了一遍四周,倘若不把厕所厨房算进去的话,总共有四个房间,要是在我们家的话算很多了,但在他们家大概顶多是刚刚好而已吧,毕竟看这个样子言与末跟他弟应该不可能在同一间房间才对。
忽然最左边的那间房门打开了,一个男孩手里握着一个马克杯从里头走了出来,没有多余的表情,一脸无趣。
「!」
我居居居居然一不小心和他对到了眼神!那比吉他男孩还要杀N倍的眼神是怎麽回事?印象中弟弟不都是天真无邪又可爱的吗?
他并没有马上移开目光,反而是以一种审视的态度盯着我,我则是被这股莫名的气势震慑到无法离开。
「哎呀弟弟你终於出来啦,快要可以吃饭了哦。」言母就站在我的身後,她也发现到了言弟的身影,便以一种「啊,原来你在这里呀」的口气对他说道。
只不过他似乎丝毫不理会自己妈妈所说的话,眼神仍旧没有转离。
半晌,他缓缓的开了口。
「……我还以为哥哥的朋友会是一堆怪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