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紛落的命運 — 千年‧五年 完

正文 《特傳》紛落的命運 — 千年‧五年 完

你听过吗?

恶魔的声音

从低谷爬上

从高空坠落

你听过吗?

天使的声音

流泪时绽放

疯狂时萎缩

我开始相信,也许我,便是赐予你这些的人。

不是说我有多伟大。

是我,太不懂在拂晓的晨光中,你是抱着什麽样的心情来迎接。

不懂。你。是如何故作不想继续。却又向前不已的心情。

但是。遗憾。悔恨。我,也煞不住了。

谢谢安。还有冬徐。陪我任性这麽久。

──摘自《安之手札‧关於自白》

时间:下午三点地点:?(他死也不肯提供)

褚冥漾撑着头,望着水面上映出的画面。他微微勾起笑容,一如当年纯然。

「褚,你不是跟凡说有事?」

他没有回头,嘻嘻笑,「我的确是有事,不过要再过几天才能处理。嗯......就是乌鹫的事。」

挑眉,先哼了二声,「成了幻武吧?过没多久,就要开始了。这样时间够吗?」

「学长,当然够啊。」他无聊地以指轻点着水面,「倒是学长,怎麽来这?」

「你管我。」踹了他一脚,黑昙亚心情大好的说,「管好自己吧!」

「......学长,我有点感慨。妖师和精灵千年前的破事,是不是代表凡斯和亚那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褚冥漾指着水中的黑昙凡,「小凡的出现还有你们的名字,以及之前和未来的事。没想到,千年的恩怨,就这样,化解了。」

「算是他的推波助澜。他现在叫黑昙斯,别认错人了。不过真正解除诅咒的人是你现在的上司。」黑昙亚随手一抚,画面消失。只有微微水波。他没看也知道某人因此心情不好,不过他相反,大概自己天生以整他为荣吧。思及此,他巴了头,「顺带一提,我爸爸是黑昙沐,妈妈是黑昙兰......噗,嘴巴开这麽大,小心吃到蚊子。」

「学长......你付出了什麽?他们呢?黑山君和白川主他们知道吗?还有──。」

「褚。知道又如何?」声音沙哑而低沉,他略微叹气,「你只要知道,我们的利害一致就好。」

「不是这样的!如果学长到最後是伤痕累累的,没有人会开心!谁会希望自己的幸福是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学长太自以为是了!」

「结局不可能毫无缺憾的。」黑昙亚笑,不是他常露出的冷笑,有些人的温度,「不过我可以保证,我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难道在你眼中,我是这种个性?」

「不。」

的确。

在褚冥漾的印象,学长这名人物,总是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作自己想作的事、打趴自己的敌人。他没有犹豫,也没有迷惘过。有时自大,不过他说的都是事实,有时刀子口,其实比任何人都温柔。

褚冥漾盯着黑昙亚,好一会才说,「因为我不会让结局中的学长看起来是委屈的。对了学长,大家知道你不会再是半精灵吗?」

当事者耸肩。

「是吗,那好好盯着你妹妹,我回来要验收!」

语音刚落,褚冥漾惊觉异像横生。

他将学长往後推,「你先走!等事情真正开始在大显身手吧!」

知道他的用意,黑昙凡并没有谢绝褚冥漾的好意。因为他不再是半精灵了,身为人类灵魂的本质却是半精灵,如果现在大动干戈,只会加速身体的消耗。他懂。

「再见,褚。」

撇下移动阵。学长身影迅速消失。

确定他走了後,褚冥漾从容不迫地笑向不速之客。他掏出幻武大豆,不是米纳斯,这是伴随他五年的坎因,浅蓝色带点透明,不是王族兵器,是偏向莱恩所持有的兵器种类。呢喃着不速之客听不到的细语,他等着对方的动作。

「该叫你燕,还是褚冥漾呢?」

来人从阴暗处现身,女王身边较聒噪的骑士行了个礼。

「我来向你打听黑的情报。希望你能配合点。」

「你觉得可能吗?不过你叫我燕,我心情会比较好。」燕淡淡的说,『与我签订契约之物,请让无知者见识你的锐利。』

坎因是一柄形体......奇特的武士刀。细长的刀身扭的奇形怪状,好像是被用到烂掉一样。就好像铸造武士刀时多处不小心施力过猛,造成刀身扭曲。

「我只是想听你说和黑的交易而已啊!干嘛那麽害羞!你又不是不知道黑比白藏的更隐密,有点情报就要让它无限增值才划算啊!」

往右一点。

燕不动声色的想。

再往右一点!

骑士在不自觉下,因为妖师之力,位置悄悄向右偏了。燕见状,在心底暗自叫好。

「我没空陪你哈拉。」

「那是交易破裂罗?真可惜,我不太喜欢在陌生地方动粗的说。」

『火......』

『水封。』

燕在骑士对自己出招的同一时刻,将骑士周围的水气凝结,造成骑士短时间像被冰封的模样,迅速从他右侧跑过,跳入目标水池。

当水气回复,骑士转动筋骨,「真伤脑筋,他擅长的碰巧是我的弱项。要换罗吗?不、重点是他对这个时空已经没抱太大的希望了。」

虽然口头上说伤脑筋,他却嘻嘻哈哈地笑着。

他搔搔头,「不过黑白的确握有我想知道的东西......对了。差点忘记。」

慢条斯理拨出一通电话,没有任何意外被接通。

「请问是韦天吗?你不是想救一名故友?」

冗长的沉默以後,电话那头只是嗯了一声。

後说。

『......但那也只是我个人的事。我不希望阻碍到然。』

碰。

眨眨眼。

骑士慢条斯理地整理仪容,他似乎不能再礼让下去。

不然的话。他的目的,永远不会达到。

「嘛,真不知道自己,也有这麽善良的时候。你说,对不对?」

另个骑士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後。

他朝後微微颔首。

然後两人一同消失。

时间:下午八点地点:黑馆

「亚,你还没睡吗?」

黑昙亚坐在窗边看书,闻此只是嗯了一声当作回答。想想好像不太好,又说,「小凡在旁边,我盯她。有事?夏碎。」

「嘛嘛,一别五年,亚冷淡好多。」药师寺笑着朝下丢石头,「你说小夕和覠过没多久也会回来,他们有什麽事?」

「很重要的事......靠!安地尔!你给我安分点!」

噗。

药师寺无良地在楼上幸灾乐祸,然後安然吃小亭泡好的茶。

啊。世界真美好。

「亚还是很有活力呢!」

「罗嗦!」

「对了,安地尔明天借我一下吧!和小凡说好的。」

「喔,药师寺学长,明天一早你就可以把他领走了。放心,你可以尽情调教,他绝对不会还手的。」

「小凡凡,你怎麽舍得把我给卖了呢?」

「因为你很烦人!」啪!咚!啪啪!咚!黑昙凡经此後,舒了一口气,「终於安静了。」

「你弟弟还好吧?」

「还可以。多谢关心。亚,如果是你,你会怎麽选择呢?」

「只要是敌人,就除掉。我不会让人挡住去路的。」

所以、别想太多。

时间:上午两点半地点:黑馆

啪。啪啪。啪。

啪。

「醒了没?」褚冥漾满意地在黑昙凡的瞳孔中找到自己,「起来,我跟你聊聊。」

「现在半夜耶?」

「不管。小凡,你和同学的相处差强人意,我却放你过。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好。等等。」

褚冥漾笑,分明知道某人想问他是怎麽进入房间的。但他偏偏不想说。

呵。

终於明白以前学长总是喜欢说一句因为我是黑袍堵住所有问题。

他在五年内学会优雅的再别人房间泡茶,拿出必备的茶点。慢慢等着聊天对像出现,他为自己倒一杯茶,顺便为黑昙凡倒第二杯。

「小凡,学长有跟你说过子乌吗?或是覠和坠夕之类的。」

「他有说过褚学长、覠、坠夕三个人合夥秘密行事,也说过他有个哥哥,还说过宫残皣。你想谈什麽?」

褚冥漾眨眨眼,状似无辜,抓起饼乾塞入黑昙凡的嘴里。

「别急。我想从妖师谈起。你了解妖师吗?」褚冥漾托腮,搅着茶。刚刚黑昙凡似乎看到他加了什麽进去,不过......可能是她的错觉。褚冥漾久久才续说,「妖师和重柳都是时间种族的分支,其存在,大概是因为主神明白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以及,阴影和心、欲望三者间的交互作用,等到种族都被扭曲了差不多,黑暗种族几乎侵占,妖师会将其予以导正。我想,这些学长应该都有讲过。但是学长没有说过这些事是被谁掩埋的吧。」

「他只大概提过黑和白。」

褚冥漾招呼空气中的元素精灵,轻轻逗弄。好像他不知道要和黑昙凡说什麽、词穷了,但他老神在在的表情,真的让黑昙凡非常想揍他。从一开始在茶馆跑路时,他的神态就让她十分手痒,不过碍於是陌生人,如果不是太严重,还是不要太过比较好......这是黑昙斯的教导。当她某次顺脚踹飞陌生人後。

「......可以不要停顿那麽久好吗?你又不是老头!我想睡觉!」

哎呀。

褚冥漾抱着歉意傻笑。

「只是想到一些事......然後不小心走神了。」低低的语气,有点羞赧。他问,「平衡、你认为的平衡是什麽?你希望你自己的力量是怎样的力量?嘛,算是你下次要交给我的作业。还有,如果让你选择,你会作为妖师......一个人在当时的情况活下来吗?好了,去睡吧。」

「你是故意的吗?」

「小凡不是想睡觉吗?反正学长讲的也差不多了,你是想听催眠曲吗?」耸肩,他稍稍把靠近黑昙凡的查往前推了点,「不过要把这杯茶喝完。在此期间,你想问问题就直接问。」

「你......比哥哥口里又呆又蠢的脑残学弟更聪明的感觉。」

「从刚进入Atlantis算起已经八年有了。现在反而有点怀念那时懵懵懂懂的我,什麽也不会什麽也不知道......我记得覠说我腹黑的潜能被完美激发时,心里很感慨。」

「没有比药师寺和雪野一家黑就好了。而从某方面来说,哥哥永远是最终Boss。」

凉凉的回,「他可是黑眼杀人兔。终极外星魔王。」

「你......不怕被......?」

「被踹、被巴,有点习惯了吧?」认真的想了会儿,「我回来有代课,好像会代到你们那一班。替我转告,皮绷紧一点。学长那招快狠准的板擦及粉笔我学起来了。」

「那招不够吧?」黑昙凡喝两口茶,觉得不够,又再喝了一口。「言讌当班导都当到快发疯了,你想想其他招式吧?我可不希望你丢了妖师的脸。」

「放心。」

「我怀疑。你是个温柔的妖师。」

「你也不差啊,小凡。」冲她挤挤眼,他调皮的笑,「真正的温柔不是手段柔软,学长是完美的典范。就像真正的坚强不是不让别人看到脆弱。」

「小凡。快睡吧。不然明天会有黑眼圈喔?」

轻缓的语调,黑昙凡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景色越来越模糊。

远远的。声音未断。

『所以,和朋友在一起,就算你会很脆弱,你也不会是不坚强的喔。温柔的、小凡。』

......

将黑昙凡打横抱起。他小心翼翼放到床上,然後为她盖上被子。

所剩无几的褚冥漾,他将伴他许久的米纳斯给了曾向他索要的男子。老头公给了幸运同学。日记放在家里锁上了许多锁。将十年寿命给了黑。将五年所有精神在给予代价上。将......

但他也知道。他不会是失去最多的。

「你刚刚说的是什麽意思呢,褚?」

僵硬的转身。

褚冥漾呵呵几声。

「嘘。学长。」他畏首畏尾地慢慢回到桌子那,「要不要来点夜宵?」

「五年不见,翅膀硬了。哼?」

时间:下午一点地点:草原上

乌鹫展翅。停在青年肩上。

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观看着被操纵的诅咒体追赶的1-B。

坎因漏出一半的形体,『就是他?以後的工作夥伴?』

「不要开口闭口都是工作好不好?」褚冥漾翻白眼,「安泉!给我跟上!还有净斋!别想偷懒!」

半精灵吐吐舌头,加速超越本在他前头跑得气喘吁吁的安泉。

诅咒体接到主人的指令,分成两队,一队望後跑,但不一会儿已经接近1-B跑路大队的领头。雪野城分神看向褚冥漾,似乎某人想来个前後夹攻。

「别妄想我准你使用护符,雪野同学。如果你一直盯着我,小心你会是第一名成为我脚下的伪鬼族的病患。相信他会好好优待你的,是不是啊,安地尔?」褚冥漾一直笑笑的,他的脸蛋依旧看来人畜无害。他反手一挥,「开始罗!本堂课的重点!如何在绝境中求生存!谁给我偷使用法阵之类的东西,我会直接将他传到学校的......我可是很清楚的喔!」

「九十九神‧欠,顺便祝这群学生一路顺风吧。」

九十九神!

「啊呀!我想到扇董事好像送我一大群训练学生最佳良药的低阶鬼族。那这样好了,第一个违反我的规则,或是第一名和安地尔作亲密接触的可爱同学,我会好好利用鬼族训练你的气魄呦!」褚冥漾一边盘算一边说,「还有寤寐同学,把蜘蛛请回去。不要试探我的底线。」

「褚老师!会全挂啊!」

「我本来的目的就是要你们相亲相爱一起挂掉啊!」褚老师一弹手,各个学生眼中的敌人一齐有动作,「记住!要一起!反正这里也是学校的一部分。我没有把你们带出校园。死不了人的。」

电光火石之间。

”敌人”全体发动攻击。

可惜。

1-B挑战全死失败。这是褚老师意料之中的事。

「真是太死脑筋了。」安地尔伏在地上,抬头望着惨况,「他们连一起死的方法都想不到。看,第一批跑去保健室的只有五个人喔。褚老师。」

「所以,去把五个人以外的伤患治好吧,阿希斯医生。」褚老师依然没移开他的脚,「真是的,受伤全都算是第一名的话,下一堂课会很累人呢。」

「褚老师,我动不了。」安地尔眨眨可怜的眼睛,「我累了。之前治疗雪野小弟弟就够我折腾。放过我吧!」

「提议驳回。」

移开尊脚。他摆摆手。

「接到了累人的差事是我。安地尔,帮我跟他们预告下次上课就是惩罚了。」褚老师无辜的耸肩,「而且我连大学都没上耶,就有那麽多学生了。啧。」

安地尔一蹦一跳去亲近伤患。

黑昙凡无力的摊在草原上,只能仰天。她今天终於明白,褚冥漾没有外表看起来的无害。一点都欺负不得,前提是在正经事上。

安泉低低哀嚎,惹的黑昙凡侧头。她见得安泉的伤势,的确可算是重伤。若是在原世界的话。

「呜呜,我想哥哥了。」她想到之前哥哥在她跌倒後温柔地帮她擦药的记忆了,有点盼望哥哥就在附近、然後等着帮她上药。

「安大班长,是亲哥哥吗?」

「是啊。他跟褚老师差不多年纪,可是他不会像褚老师一样,叫人跑了好几公里快去见祖先後,突然给人一枚震撼弹、说什麽本来的目的就是要我们相亲相爱一起死掉啊!拜托!都快累毙了谁会想他的话。结果、结果......」

「惨剧就发生了。」黑昙凡冷静的接下去,「说实在,我以为他只会快狠准的板擦和粉笔。」

「真是太、刺、激啦!」寤寐受了伤,但仍有十足的力气摇着雪野,「城!好好玩好好玩!我可以去找褚老师玩吗?」

「就是就是!雪野城!别一副虚脱的样子!你根本在趁机休息!」

「好好的一节课,都被你们搞成户外实习课。」雪野城阖眼,完全不想回答始作俑者的相关问题,「我讨厌流汗。而且我有预感,这只是刚开始。我不过是想好好补眠都不行。可恶。」

「哎呀,酱子不行喔!」安地尔突入,将安泉翻了又翻,才开始进行简单处理,「雪野同学,下一节课已经被预告是惩罚罗!估计如果惩罚都不好好全力以付,传闻中连高中毕业典礼都没参加的褚老师,可能会当人喔。」

「杀鸡儆猴。」

「雪野,不必这麽咬牙切齿。」

「其实褚老师也不想教你们。」不知道为什麽消息很灵通的安地尔瞧着雪野城,「他不但抱怨很麻烦,也接了一些任务抒发怨气。褚老师接下的理由,好像只是因为为了不被学校诅咒。」

「......所以我们是出气包吗?所以我们是吗?蛤!」安泉爆发,「哥哥!救我!我不要给人出气啊!」

「......安地尔,你皮在痒吗?安班长,伤好了请起来发精灵饮料吧。」

神出鬼没的褚老师,因为刚刚听到遭人诽谤的对话,奋力将安地尔往下踩,希望能在草原上种出青出於蓝而胜於蓝的优良品种。

「是真的吗,褚老师?」

「那只占了一半的原因。」望着某人毫发无伤的继续治伤大业,他笑,後面的细语几乎没有人听的清晰,「真正的原因是我已经无法离开这里太久了......和学长没两样啊......简直是两个傻瓜......」

他往後一仰。

仰望不变的天空。

「从前从前,有一名少年,他的爸爸因为妈妈的离开,情绪跌落低谷。他以为他最大的价值,是可以让他的爸爸继续望着天空,活下去。结果,他遇到另一个人,那个人自顾自答应少年,要带他看看更多不同种的天空,好让他爸爸继续活下去。再加上,少年的爷爷和那个人定下协议,所以少年走出了他小小的世界,第一次接触到外界。」褚老师顿了会儿,凝视着草原上飞来飞去的精灵,「然後,过了许多年,他创了一个空间,他慢慢的和那个人产生他们想都没想过的深厚羁绊。但是,时间到了。不是吗?谁能比的过时间?於是,少年和那个人进行沙盘推演,把许多事情牵扯在一起,到了如今这番地步......他们没有干涉,却知道一定会到如此境地。甚至,连你们会来找上我都算的好好。」

「你在说什麽?」净斋最先反应过来,「褚老师......」

「我在说这班同学有够迟钝的。安地尔,别轻举妄动,做好你手头上的事。」

安地尔肩膀一僵。咬牙继续医治。

他懂了。褚冥漾一开始就是要他忙死,褚冥漾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会找上门来。

那褚冥漾为什麽要带上他呢?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有人在鼓掌,此起彼落。黑昙凡感觉不到拍掌的人在哪,躺在草原上的褚冥漾却是知道。

两名身着素色长衣的生面孔,一男一女,相偕走来。步调优雅,嘴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头银发流泄而下,他们驻足,在不远也不近的地方。

「是因为银蝶吗?那看来你们还有人跑去找学长了。」

「燕。你在我们那的名声不算小,所以我就不说什麽初次见面,幸甚幸甚了。」

燕翻白眼,坐了起来。他瞪着黑昙凡,示意她最好不要乱插话。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没有人用这种辞汇了。」燕弓着右脚,将右手自然地垂在脚上,「不过我可以陪你们说说话,借问二位兄台如何称呼?」

女人率性的大笑三声。猛拍着旁边兄弟的肩。

「燕,废话到此为止。请问我们家亲爱的弟弟人在哪?」

「说实话,我不知道。不过,他的颜色已经没有你们纯粹,带回去也是活受罪。为什麽还要找他呢?」燕的声音越来越冰冷,安地尔第一次看到他如冬天即将化为冰的水的形像。燕眨眨眼,「他已经不是你们所认识的弟弟了。」

「很抱歉,这不是你我说的算的。是我族首领下达的命令。」男人语带歉意,然後几不可觉的皱了一下眉,「有人来了。总之,白无意冒犯您,但也请您好自为之,下一次可不是聊天了。」

「──燕。这一次,只不过是看在您与订过他们的契约罢了。」

「我知道啊。这句话,我还给您,我只是看在您是白的分上没有把您从学校赶出去。这是学校,如果要进来请去管理室登记,这里不是您要来就来要走就走的。」

......

他看着白消逝。

迅速地。

与学校行政人员出现的时间分毫不差。

也跟安地尔暴怒的时间分秒不差。

「褚冥漾!给我说清楚!他们怎麽可能随便出现在守世界界界界界界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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