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别宅，意味着与主宅有所分别。
黑色轿车在欧式锻造大门前停下，女人匆忙的打开车门，不时吹来的风使得她披肩的黑发微微飘扬着。
「快，老李，快打开门。」女人皱眉，有些不快的命令着。
冷，真是冷透了。
不久，略有斑驳的大门遥控自动敞开。
女人先行走入，老李也驾车开进。
她红色高跟鞋扣扣地，以急促的节奏踏在石制的步道上。
到达深咖啡色的大门前，她从深蓝色手拿包掏出一把钥匙，插入，转开。
她才踩进屋内，一抹小身影随即出现在前。
「凛，快去帮忙老李搬那孩子。」
「是。」男孩闻言，越过她，往外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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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这麽晚了，怎麽会突然来这。」男孩趁着空档，带点好奇的说着。
女人坐在床沿，轻轻抚摸着躺在床上的女孩白皙的脸，眼里尽是心疼。
「我在街上看到这孩子倒在路边，不忍心独留她在那，所以只好把她带来。」
「阿姨真是好心。」男孩淡笑，深蓝色的眼瞳浮出一丝兴味。「那麽您之後打算拿她怎麽办。」
「等她好点再询问她在街上逗留的原因。」女人琥珀色的瞳一沉。「无事是最好。倘若她失去原本居住的地方的话……」
「莫非您想留下她？」
「我想要她与你同住。」
「我看您其实挺中意她的吧。不让她住在主宅的原因，」他平稳的说着。「是『他』吗。」肯定句。
「你也知道他的个性，」她微微皱眉，思绪同样纠结。「那麽做没有任何好处。」
「好处？」凛卸下脸上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疏离的冷漠。「我知道了，今晚我会照顾她，您先回去吧。」
他迳自走出房门，对待在客厅的司机吩咐几句，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件咖啡色的女性大衣。
「这是阿姨您上次忘了带回去的大衣，天冷了，别让自己感冒了。」走到女人面前，双手递上前。
「谢谢。」她微笑接过，但眼神却复杂。
「凛，你一直是一个懂事的孩子，我想你应该知道阿姨不是故意让你一个人住在外面的──」
「我知道。」男孩咧开嘴笑着。「一直都知道。」
那笑，笑得很凄凉。
「只是今晚我累了，您也累了，还是请您尽快回去休息吧，以免影响到明日上班的精神。」
「嗯，我知道了。」她刻意避开他蓝眸的注视，浅浅一笑。「这孩子就交给你了，晚安。」
「晚安。」他回。
女人走出房门，一直到听到那扰人的引擎声渐渐远离。
男孩才用他那毫无温度的眼神，注视着床上的女孩。
这晚，他没再阖眼，只是呆坐在床沿，不发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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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不敢想，她那突兀回避他眼眸的动作是否会刺伤他。
只是每回见到他，总会想起一个与他面目相仿的人，她最思念的那个人，以及一个她永远都不愿再见到的人。
如果可以选择，她愿意用她所有的东西去换取──一个挽留他的机会。
无奈物换星移，再说什麽『当初』，也已不过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