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要单挑就放马过来,快点,别浪费我的时间。」梅翩翩大吼。
人影一动也不动,只见他的後方,又磞出一个人,又一个,再一个,还有一个…,陆陆续续总共走出来十个人。
哼哼,梅翩翩笑得阴冷,屈屈十个人,不算什麽,她边想边拿出麒麟鞭,轻甩运气,步步逼进。
走着走着,右前方也磞出个人出来,…,不,不只一人,十几个人。
她暗自心惊,糟了,不同派人马…,莫非来个八国联军。
黑压压一群人马,也一步步向梅翩翩靠近,梅翩翩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丁默,丁默。」梅翩翩低声轻唤着他。「你上次不是找到长棍吗?快,再去找来。」还没开打,她便节节後退,争取时间。
丁默上次找到长棍是运气好,这次他四下张望,什麽也没。他只要跳到树上,劈断一根又粗又长的树枝,幸好他力大如山,如同关公提着青龙偃月刀,气势如虹朝着敌方猛挥过去。
对方的声势比丁默更加炽热,一阵斯杀,丁默手中的长树枝就像被削成片的萝卜,一片片纷飞不断。梅翩翩急忙摸着书包内,看还有什麽法宝可使。
两包葵瓜子,她当成机关枪向敌人喷射。
敌人楞了半晌。什麽东西?葵瓜子!这个可恶的梅翩翩,什麽死烂招术都想得出来,同学们,杀过去,不要放她走!
梅翩翩只要能让他们发怔多一秒钟,她就有办法逃脱。她仗着地势崎曲,费了好大的劲摆脱了十个人。她从没这麽喘过,但不能休息,只要稍一停顿,命就没了。幸好平时有跑山路锻链肌耐力和肺活量,她深吸口气,发足狂奔。
她选择自己熟析的地形,於是往山里面跑,越是陡峭山形,对她越是有利。眼看已剩五人,不行不行,她真的快没气了。不能再往山上跑,於是下坡往溪里走。
这条荒溪水不多,尽是些大石块,梅翩翩体态轻盈,在石头上活蹦乱跳,敌方节节败阵,她再度拿出麒麟鞭,跳上又大又高的巨石,往下回跳,「刷」的一声,敌人剩四个。
「可恶,你这只死泼猴!」敌人抓不到梅翩翩,大声叫嚣。「包围她!」
怎奈石头高高低低,站稳都来不及了,哪有精力施展功夫。他们走近梅翩翩,等於是瓮中之鳖,梅翩翩重刷四声,每鞭直中要害,疼得四人叫爹叫娘。
梅翩翩累得脑子缺氧几乎休克,趁着他们爬不起来时,赶紧展开双臂不停张合做扩胸运动深呼吸。丁默看着梅翩翩的脸色接近惨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帮她。
约莫十秒钟,梅翩翩勉强能说话,「快走,等他们再追上我就跑不动了。」
天色就要昏暗,丁默把梅翩翩的手架在他的肩膀上,半扛着她快速跑离森林。
丁默跑了一公里多,找到安全处,把梅翩翩放下来,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刺激,太刺激了。」梅翩翩气息调稳之後有感而发,「实战,这就是我想要的实战懂吗?这种经验不是花报名费去比赛买得到的,知道吗?你想想看,我们俩原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为什麽仍能功成身退?」梅翩翩比比自己的脑袋,「要动脑筋,实战能让你的脑袋灵活,打遍天下无敌手。」
「不过,我还是感到不踏实,能逃脱算是侥幸。」丁默老实说,不管梅翩翩爱不爱听。
「没关系,咱们也快毕业了。等我上了国中上了高中长高到两百公分,又高又壮,他们就不敢这麽嚣张了。」梅翩翩四肢酸疼,走路摇摇摆摆,幸亏有丁默搀扶,不至於太晚回家。
***
幸好明天是星期六,这两天假期梅翩翩将会很乖地躲在家里。她知道比她弱的不会再找上门,比她强的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教训她。梅翩翩虽知道要找功夫强的挑战,但一下子级数跳太高,唯恐一世英名毁於一旦,小心驶得万年船。
在家时,她窝在房间里,把书包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所有的暗器该磨利的该淘汰换新的赶紧整理妥当,防狼喷雾器太小瓶,只能对付一两人,要是像昨天来个一二十人,怎麽办呢?
她跑去厨房,把整包面粉偷藏到衣服里,临走前,再把糊椒罐、辣椒、花椒甚至盐巴全部一扫而光。
忙着忙着,突然想起丁墨,她跑去看看丁墨在做些什麽,丁墨正在复习功课。先不吵他,梅翩翩回房,打开电脑搜寻有关功夫的相关论坛。约莫两小时之候,再去探看丁默在干嘛,还在念书。
「喂喂,别念了,快去练功。」梅翩翩催促。
「可是快要期末考了。」
「你多念也是考进前五名,少念也是考进前五名,还是赶快去练功吧。」
「不行,我想念书。」丁墨拒绝。
「以後我不叫你躲起来,准你上场试身手,快去练。」
丁墨听了有些动心,於是把功课收一收,跑去後院练拳。
梅翩翩看了摇摇头,跟丁墨说:
「现在家里没大人,别再练基本功了,你的基本功已经不错了,去打沙袋。」
「可是,大师兄没叫我练沙包。」
「以後要你实战,你的拳头不练硬点,细皮嫩肉,怎麽打?」
於是丁默偷偷潜进竞技馆踢打沙包,梅翩翩在一旁练剑法,练了一段套路後,独自提剑上山模拟实战。
丁默踢打着寂寞沙袋,看着竞技场两边排列整齐的各式兵器,忍不住一支一支拿出来把玩。後来索性拿着长棍,把沙袋想成假想敌,一阵狂踢狂打,大感畅快,直到气喘吁吁时,才把长棍物归原处。
他一回头,便看见梅谕丰怒瞪着他:
「丁默,你拿兵器干嘛?」
「没,我只是随便玩玩。」丁默心虚地说。
「时间太多吗?有时间玩兵器,不去站桩?」
丁默低着头,接受训示。
「心浮气躁,看到兵器就想动武成天只想打斗。你的下盘不够稳,拿兵器有什麽用呢?罚你蹲马步,直到开饭。」梅谕丰命令。
丁默偷看手表,现在才四点钟,距离晚饭还有一个半小时,他紧抿双唇,蹲好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