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公园跟Riko见面後,我们开始频繁的联系,但也只仅限於LINE。即使我们的聊天内容只是很一般的普通朋友,我还是觉得满开心的,乌云也少了一点。至於我们的话题有多普通呢,普通到她跟我约好吃饭的日期之後,聊的全都是妈妈经,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跟她聊起这些话题。
Riko当然没有生过小孩,她只是很热心的帮我问了她的好友有关於小孩的事情,接着分享给我。普通的话题除了妈妈经之外,还有很普通的寒暄问暖,以及很普通的聊着她的日本行。普通到有时候我不知道该回些什麽内容?或许我们都不熟悉用这样的方式聊天,所以还无法轻松自如的回覆着彼此。关於这种状况,我会把它分类成普遍级,毕竟大家处於一个不是很熟悉的环境下,都无法从手里那个小小的视窗透露出,自己心里所表达的意思。这样的情况在一开始交谈的彼此,也算是一种很普遍的情形。我跟舒敏也曾经是如此,应该说给过我好人卡的每一个对象,都是从普遍级开始。
至於其他分级,有机会的话再一一解释,因为小文杰又开始嚎啕大哭在我准备睡觉的下午一点半。
『你睡吧,我来哄文杰。』
我哥知道我今晚要出门,所以就请了特休在家顾小文杰。
「嗯,那交给你了。」
我缩回被子里,继续寻找周公的身影。
十二月开始变冷的天气,真的非常适合在被窝里睡一整天。
『你今晚要去哪?』
我哥抱起小文杰问着我。
「跟Riko吃饭。」
我不疑有他的回答着。
『跟Riko吃饭???』
我哥惊讶的问着。
「是的,你没有听错。」
我回答。
『只有吃饭?』
我哥坐在床边看着我问着。
「当然只有吃饭阿,不然你还想干嘛?」
我回答着,顺便将右手放在我的眼睛上,一种准备睡觉的姿势。
『通常吃饭後,都会有很多其他的活动阿。比如说,看个电影阿,或者是去....可以休息的地方。』
我哥说着,感觉起来他很兴奋。
「所以你是觉得我随便,还是Riko随便?」
我无奈的问着。
『看起来应该是你比较随便。』
我哥认真的回答着。
听到他的回答,我立刻起身准备拿枕头打他,但他却拿小文杰当挡箭牌。
「我不是随便的人,Riko也不是,OK?」
我一字一句慢慢的说着,最後还加了重音。
『说不定你们随便起来都不是人阿。』
我哥说着。
这次我先把小文杰放在床上,立刻揍了我哥一拳在他手臂上,还顺便把他轰出我的房间。
至於我跟我哥以上的对话,应该是分类在辅导级。
继续缩回被窝里准备找周公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讯息,伸手将手机拿到眼前,是Riko传的LINE。
"现在有空吗?"
我看着她的讯息,没多做犹豫就滑开了萤幕回覆。
"有阿。"
我回着。
"那待会楼下见罗,带你去一个地方。"
Riko回。
虽然我很想念周公,但是我现在更想见Riko,所以走到衣橱旁拿了衣服跟裤子换装。走出房门後,我哥又急忙的凑到我旁边关心我。
『你要出去了哦?』
我哥问着。
「嗯。」
我坐在门口穿着鞋子回应。
『带个伞吧。』
我哥拿了我的小蓝伞跟小红伞给我。
「外面下雨吗?」
我看着阳台外问着。
『目前是没有,但是现在的天气跟你头上的乌云差不多,所以还是带着吧。』
我哥说着,把伞丢到我身上,我把伞放进背包里。
『开心的去约会吧,不要带乌云见人家,这样会被扣分的。』
我哥在我关上门之前,冲到我旁边拍拍我的肩膀说着。
「知道了。」
我回答着。
下楼後,Riko还没到。我走到便利商店里买了很久没吃的难吃巧克力,还买了一包很久没抽的菸。这才发现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轻松地做着自己的事,走到便利商店外燃起了一根菸,本来想慢慢地享受一根菸的时间,但是好像因为太久没有尼古丁的侵袭,所以头有点晕。痾...应该是说...很晕。
『你不舒服吗?』
Riko坐在我右侧问着。
「没有啦,只是太久没抽菸,头很晕。」
我回答着,将手上的菸熄掉。
『很久没抽就不要抽了阿。』
Riko说着。
「那很久没爱了也可以不要爱了吗?」
我说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竟然这样回答着。
『抽菸跟爱情一样吗?』
Riko问着。
「很多地方一样阿,一样伤身,一样戒不掉,一样....」
我说着,但Riko却打断我。
『今天不讨论这些。』
Riko说着。
「哦,你打算这麽早吃晚餐吗?」
我问着,看着手表是两点半。
『当然不是,我打算带你去一个地方。』
Riko回答着,露出那好久不见的秒杀笑容。
Riko开始耍神秘,不想让我知道目的地,问了几遍之後,也不打算再问。因为我们闲聊的算是开心,只不过我今天才发现原来她也是个神秘的人。对於我问她的问题,她总是官方说词,但我却毫无保留的说着,一直到我把好人卡的事蹟都快说完的时候,我才想起我哥曾经跟我说过,要让自己有神秘感这件事情。於是我毁了自己,我一点神秘感也没有了。
不知不觉走到目的地,而我又发现原来我可以走这麽远的路。自从没在打排球之後,我已经隔绝了所有运动,包括走路也是。
眼前是一所国中,走进校门後,听见从排球场上传来一阵非常声势浩大的队呼声。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跟着Riko的脚步走着。
『你多久没打排球啦?』
Riko问着。
「你怎麽知道我会打排球?」
我问着。
『高浩婚礼的时候,在你家有看到照片跟奖盃阿。』
Riko回答着。
「你观察的也太仔细了吧?」
我说着。
『会吗?不就摆在客厅的橱窗里,一进门就会看到啦。』
Riko回着。
「我觉得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说,心里想着神秘感,但我想我在Riko面前应该算是裸体的状态了。
『蛤?!我只不过知道你会打排球跟拿过九张好人卡而已阿。』
Riko说。
我笑着没有回应,然後脑子里一直不断冒出自己裸体在Riko面前的样子。
走到球场边,看见站在球场边的教练又更熟悉了。
赵子钧,跟我同国中,因为排球队而认识。那时候,我们是队里面合作无间的夥伴,他是队长我是副队长,一起被教练推荐一起去考试。只不过後来我抛下他,让他自己独自在排球场上闯关。他也是除了那群损友以外,跟我算是满要好的朋友。偶尔会联络关心彼此的近况,我也知道他一直都在为排球付出,现在正在当体育老师跟排球队教练。他时常约我出去打球,但是我都拒绝,拒绝的理由不外乎我已经几百年没碰过球,而且我也不敢再挑战十字韧带断掉後的威力。毕竟医生在我出院的那一天,用非常严肃的方是警告我,如果我还想走路的话,就不准再碰排球。於是我非常听话的到现在都没碰过。
「子钧?」
我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叫着。
『乐高,你来啦。』
子钧转过身来对我说着。
「你知道我要来哦?」
我纳闷的问着。
『Riko有说要带你来阿。』
子钧回答着。
「你们认识?」
我惊讶的问着。
『她是我好姊妹的老公,上次聊到排球,才发现你们是国中同学罗。』
Riko回答着。
『对阿,超久没见了欸。Riko说要带你来打排球,我二话不说马上答应了。这些小鬼阿,需要有人来磨练磨练了。』
子钧说着。
「我很久没打了欸,我在旁边看就好了啦。」
我紧张的回答着。
『你都来了,就打一下嘛。』
Riko说着。
「如果我等等不能走了,你要背我吗?」
我问着Riko。
『子钧会背你的。』
Riko拍拍我的肩膀说着。
『对阿,我会背你的。不过你放心,不会让你太操劳了。』
子钧也附和的说着。
我忽然有种被推入火坑的感觉......
子钧拿了一颗排球到我手上,要我跟着他的学生同步练习着。我盯着手上那颗排球看了好久,它曾经是我最挚爱的运动,我抛弃它好久好久。那时候的我,只要跟它相处在一起,就会觉得每天都很充实好开心。甚至让我觉得没有它我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虽然後来很显然的是没有它我还是吃很好睡好好啦。不禁又让我想起,如果那时候又继续打排球,我的人生一定会跟现在完全不同。我不会跟那群损友们认识让他们看我出糗,或许也不会收了那麽多张好人卡,也可能我不会在那个雨天遇上Riko...
排球在手上碰撞,虽然很痛,尤其冬天打排球根本就是要人命,但是这种痛一件非常有快感的事情,我想喜欢排球的人都会认同。
原来我还是喜欢排球的,只是我不敢去碰触它。即使过了很久,我还是可以感觉得到排球也爱我,而它也依旧能够让我感受到快乐。我开心的跟那些小朋友们打着排球,那一瞬间真的什麽都忘了,因为快乐的氛围会把你包围,让你忘记许多不开心的事。我看过报纸上写过一篇文章,最容易快乐的方法是运动。因为运动时,会释放你身上的肾上腺素,而肾上腺素会让人觉得兴奋。运动还有一个好处,它会让你散发更多的费洛蒙,而费洛蒙是一种吸引异性的物质。这就是为什麽很多运动员明明长得不帅,大家却都觉得很帅的原因。因为费洛蒙的多寡,比帅不帅更能有吸引异性的功能。说了这麽多,其实我只是想表达我打球跟没打球都还满帅的而已,哈哈哈。
请你们原谅我现在很开心,所以口出狂言。
『打球的时候,满帅的嘛。』
走到Riko旁边休息时,她对我说着。
你看吧,运动时会散发出魅力。
「那当然,想当初在排球队时有收不完的告白信呢。」
我得意的说着。
『应该有一半的人是认错人吧?』
Riko非常调皮的对我说着。
「你错了,只有三分之一。」
我先恶狠狠的瞪了Riko一眼之後,回答着。
Riko大笑着,我也跟着笑着。原来我也很喜欢被Riko关心着的感觉,即使很微量,但还是让我很开心。
对於Riko跟排球,我把他们归类在限制级。当然不是因为我觉得我在Riko面前很赤裸,所以很限制级,排球是个非常健康的运动也不会有关於情色。限制级的原因是,对於这两者的感情,我都被限制着。我不能想打球就打球,因为我的膝盖无法负荷。我不能喜欢Riko就大方的追求,因为她是我好朋友的前女友。
除非我想变成跛豪,跛脚後还想毁掉几十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