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只想聽你說 — 〈為妳而唱〉.19

正文 只想聽你說 — 〈為妳而唱〉.19

陈若澜很想装死,更想假装有事逃离社办,偏偏她又没剧本又不需要pia戏,只能狠狠从桌上抽湿纸巾,蹲下来开始擦地毯。

擦了至少十分钟的地,把那块地毯的颜色都擦淡了,她才僵硬的起身,走向门口垃圾桶去扔脏纸团,无意间抬头,惊见夜将阑左手捏着纸杯,右手正在缓缓的、缓缓解开衬衫上的立领扣子。

陈若澜瞪大眼,下意识的第一个反应是──

冲到门口,用力一挥,关门,上锁!

……上锁?陈若澜被自己的反射动作惊得当场愣住,为什麽她要上锁?噢!因为她刚刚第一时间只急着别让大神春光外泄啊!

……哪来得及想到,这麽做的後果就是把自己和大神一起反锁,孤男寡女,那个乾柴啊那个烈火……

当然,她一人轧两角,既是乾柴又是烈火,自己要把自己羞愧得烧成灰了!

她兀自僵在那里上演澎湃的心理小剧场,夜将阑的手指也僵在还没来得及解开的第三颗扣子上,她过激的反应,引起他眯了一下双眼。

「懒懒,你干嘛锁门?」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所以说要问你啊!你干嘛解衣扣?

陈若澜鼓起勇气直视夜将阑的双眼。「你你……你那个……我是说,你干嘛脱衣服?」

密闭空间里,他侧着头,满脸纯粹疑惑地继续解第三颗扣子,露出大半片锁骨,性感到她想大喊犯罪。

陈若澜瞪大眼,半是紧张半是说不清的激动,彻底移不开眼光。

夜将阑丝毫没受到那股灼热视线的影响,依旧流畅抽起湿纸巾,在她目不转睛的瞪视下,很优雅的由外而内,仔细擦拭刚才果汁沾在他身上的部份。

「我没有要脱衣服,除非你打算带回去帮我洗。」擦拭完毕,他用食指和中指把纸巾塞进空纸杯,单手把扣子又慢慢扣回去,唇角抿出一个小浅窝:「因为某人只记得擦地板,朕只好自己动手擦衣服,哪里错了?」

室内温度瞬间爆涨,陈若澜背上开始冒汗。

没,你没错,只是你昨天在我想像力无边的妄念里,貌似做过一样的解衬衫扣子动作,而且还用那个性感的声音,说……

停,打住!本尊就在眼前陈若澜你不要再妄想症发作了。

她决定装死到底,若无其事的转身,再次把门打开。

「哦,那我没什麽问题了,只是刚才风满大的我怕你吹到会冷,现在有点热,可以开门了。」

夜将阑笑了,特别性感的沙哑笑声钻进她耳朵里,腿软了救命T__T!

快点……门外的大家快点回来拯救她,即使嘲笑她都无所谓,她真的不能再跟这人独处,不然只会鼻血流不停而死、或被自己的R18妄想弄到羞愧致死……拜托谁来都好就连奸商社长也行,只要这屋子里不再只有她和夜将阑……

门开了。

外面没半个人。

连走廊灯都关了,一片宁静幽黑!

陈若澜傻眼:「人呢?都去哪了?不是还要pia戏吗!」

夜将阑的笑声,贴在她背後低低响起。

大概是杨桃汁奏效,他的声音听起来清澈点了,但半哑半清澈的状态,却比任何时刻都更穿透人心,更勾得她心跳随着他的声音起伏,高低颤跳。

「看到没?这就是编剧不尽责的下场。谁跟你说今天要pia戏?早就录完交後制,今天是配音组庆功,他们都先去餐厅了。」

何芸婷骗她!不──全社团都骗她!

「那你为什麽还在这里?」

她转身,发现夜将阑已经走到她身後,此刻他低下头的脸和自己距离不到十公分,陈若澜整个人僵得不能动,只有心跳扑通扑通的狂鼓噪个没完。

「我生性害羞,不喜人多。」

……屁啦。

「是吗?之前是谁还炫耀自己微博里有数千真爱粉!」

不要再笑了已经心律不整再笑就要被你搞出心脏病了。

「弱水纵三千,唯取一瓢饮,只有那人,值我一生寂寞守候……卿,你可愿,做我的那个唯一?」

听到自己写的台词在三公分的距离内,被他脉脉道来倾尽耳中,陈若澜浑身滚烫到连脚趾都烧红,要不是夜将阑的手还横在她後腰上搭着,她真要腿软到站不住。

「你……你什麽时候偷看我写的新剧本?」

「上次你在社办写稿没关档案,一眼瞄到觉得这词很合心意,就记下了,我喜欢这角色,就像喜欢你笔下的吕峥渡。」

是以你为蓝本写出来的腹黑妖孽帝王攻,当然合你意。

「那这角色,邀得到大神友情演出吗?」

「如果编剧揽明月尽责点,每次录音都出现的话,夜将阑义不容辞。」

「好,成交。」

「还有,以後你别喊我大神。」

「那喊你什麽?」

「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商配艺名夜将阑,本名冉疆烨,冉冉孤生竹的冉,疆土的疆,光芒万丈的烨,你呢?」

连本名自我介绍都这麽疏狂,难怪这人明明相貌温文,却一开口就是帝王总攻霸气侧漏。

陈若澜眨眨眼,忍笑道:

「启禀陛下,小女子是『取音盛世』的揽明月,本名陈若澜,『望余帷而延视兮,若流波之将澜』的若澜。」

「〈神女赋〉吗?若澜,你有个好名字。」

他笑得温润,轻轻握了她的手,几秒後放开。

手上的热度好像不会散掉一样的聚成实体,凝在那里。

被那温暖一熨,她的心,忽然澄澄的静了下来。

「陛下过奖,彼此彼此。」

冉疆烨笑:「好了,玩够没?快点收拾一下准备去吃饭,这餐是欲上青天打赌输我,他要请客的,待会别客气,尽量挑最贵的点。」

「这位大爷,不是你出的钱吧?说得真慷慨。」

谈笑间走出社团大楼,玻璃门一开,夜风迎面扑来,陈若澜下意识缩了缩。

「走好,小心阶梯。」

走在她身侧的冉疆烨,前跨一步,自然而然用半个肩膀挡在她身前,将她护在人行道内侧。

陈若澜瞅着他的背影,夜色迷蒙,不夜城霓虹满天,近冬的萧索气息扫荡落叶,她却觉得心口暖洋洋的,让人忍不住想弯起唇角。

「欸,我有个问题,你怎麽这麽讨厌欲上青天?他哪里惹你了?」

「你猜啊。」

他停顿了一下,再开口,声音复又染满震撼力十足的穿透蛊惑,「或者,等你哪天成了我专属御用词人,我就放过他,如何?」

「……冉先生,话说御用词人跟陛下是可以牵手的断袖关系吗!」

「没办法,谁叫你连走楼梯都可以拐到脚?我怕你把脑袋跌坏,从此写不出词来。」

他把她牵住之後,就连走进餐厅时都没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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