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溫柔娘娘 — 潔白的淡雅梨花

正文 溫柔娘娘 — 潔白的淡雅梨花

这是拓跋潜不晓得第几次来了,他手上拿着一盒榚饼,是要送给柔儿当礼物的,自从那日初见她後,拓跋潜的脑海中,不时浮现这朵洁白的淡雅梨花。

柔儿依旧在第一时间,便分辨出来者何人:「魏大哥,你来啦!请坐」柔儿依旧身着素服,娴静地坐在凉亭里弹琴。

若不是拓跋潜先前再三试探,他还以为柔儿是假装失明,因为她从未误认过。

拓跋潜自称他姓魏,单名一个君字,与封邑拔岳同样为朝庭效命,不过他的职位很小,封邑将军不知道有他这号人物。

为了避免人家误会他攀亲带故,希望柔儿将与他的友谊保持单纯,最好别让其它人知晓,免得拔岳将军看不起他这个小官员,近而不许他与柔儿见面。

拓跋潜就是用这个有些蹩脚的理由,联合了柔儿隐瞒所有人。

翻飞屋宇偷溜进来的拓跋潜,轻巧落坐在柔儿对面:「是啊!带了盒糕饼给你,很不错的呦!」他将糕饼搁置於桌面上,悉心打开外盒,迫不及待地拿了一块糕饼,想赶紧让她品嚐。

柔儿面带微笑颔首答应,伸长了无力的藕臂,高举在拓跋潜面前,他顺势将精致的鲜花糕饼,放进柔儿小小的手心里。

「谢谢,我从来没吃过呢…」柔儿满心欢喜,秀气地咀嚼着食物。

拓跋潜略带玩味地欣赏着柔儿的一举一动,柔嫩纤弱的她是如此惹人怜爱,让他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深深倾心。

拓跋潜是这麽的喜欢柔儿,喜欢到几乎想要表明自已的身份,然後将她带进宫里,方能与自已朝夕相对,让柔儿这一朵离尘的淡雅梨花,只在他的怀里绽放。

拓跋潜支手称颚,佯装无意般轻声询问:「街边到处有得买呢…这也没吃过?你从来不上街的吗?」柔儿的眼睛看不见,正好给了拓跋潜方便,他最喜欢直勾勾地盯着柔儿,彷佛想将她的模样,深深刻划在脑海里。

柔儿早就察觉出那股灼热的视线,神情却始终从容,好似他无礼的视线,从没落在她身上:「爹爹不喜欢…」她单纯的生活里,只有侍奉汤药的四喜作伴,可就连四喜,也不是随侍在侧的。

拓跋潜看着柔儿的一颦一笑,有种如沐春风般的舒畅感,每每情不自禁嘴角含笑:「我知道了!一定是怕提亲的媒人踏破门槛,所以索性将你藏起来,省得麻烦!」

「魏大哥说笑了,我不过是个身负残疾的女子…」柔儿吃完糕饼,挤出一抹苦涩的浅笑,用着白绢抹了抹唇角与手指,开始轻抚着琴弦,悠扬乐音流泄於庭中。

「改天我要是外出,真希望能带上你四处见识见识!」拓跋潜听闻幕荣後裔又有举动,打算借助南朝宋之力,攻打他大魏国,拓跋潜正盘算着南下探访一回。

「希望有这一天…」柔儿偏偏螓首,她与皇帝出游也算是件好事,不但自已能长长见识,还能贴身保护皇上,真是一举两得。

「你爹肯吗?我只是个小小的武将,带着他的宝贝女儿出门,搞不好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呢!呵呵~失礼了!我不是故意轻薄你的,只是人心难测,你不该这麽轻易相信人」拓跋潜只当小女孩天真不懂事,听闻有人要带着她出门玩,所以马上点头答应。

柔儿眨眨眼帘:「魏大哥你是好人呀…好人是可以相信的」有身孕?柔儿眼眸中有一抹浅浅的酸涩,她常年服用仙骨草,根本不知道自已能否怀胎。

「柔儿,你自小就是这麽…听天由命吗?」拓跋潜找不到其它婉转的形容词。

拓跋潜有几次让朝中事务耽搁缠身,误了彼此约见的日期,每每让柔儿乾等苦候,也不见她气恼埋怨过半句,总是笑脸迎人。

有的时候,拓跋潜明明出现了,故意一声不吭的,自顾自的坐在凉亭里,恣意享受他难得的清闲悠哉,柔儿也不问分由,知情适趣的保持缄默,专注地为他献上琴韵,一曲接着一曲。

上次来访时更恶劣,拓跋潜连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坐在屋顶吹凉风。

全程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摆明欺负柔儿眼盲,等到拓跋潜看得差不多了,纵身跳下的时候,柔儿还给他斟了杯茶,说他应该口渴了,今天太阳特别暖和。

「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柔儿停下抚琴的动作,耳力惊人的她早一步察觉,有批人马徐徐步近。

封邑府里的下人们,是不许靠近柔阁的,而四喜的脚步声,柔儿早就默记於心:「好像有人来了…」柔儿臆测着,来者不是为她,应是为了偷出皇城的拓跋潜。

柔儿双手搁置於腿上,悄悄提运着真气,若真是刺客来袭,她便立刻出掌诛杀乱党,她习武多年,却从未伤人,也许今天要首开先例了。

「等等,我看看!」拓跋潜离开凉亭,轻蹬脚翻飞上屋檐,远远看着一群人来势汹汹,他在心底暗叫不妙。

拓跋潜灵机一动,悄然飞奔至柔儿的面前:「来玩个游戏吧!你拿条白绢蒙眼,我呢…会在柔阁里走动兼叫唤你,若是你抓不到我,还让我有机可趁,拿走你的蒙眼帕子,就算我赢了!你若是赢了,我下回来看你,便带十盒不同的糕饼当礼物」

柔儿依了拓跋潜的意思,顺水推舟的点头:「好啊!现在开始吗?」能够牵制拓跋潜的人,非同小可呀!柔儿岂敢不从。

「是啊!开始」拓跋潜迅速转身离去,藏匿於暗处观察一切。

柔儿自小在柔阁里长大,拓跋潜躲在什麽地方,光是听声响便能得知,不过她还是听从拓跋潜的指示,拿起怀里的帕子蒙眼,开始玩这个游戏。

「嗯…在哪里呢?」柔儿玉步轻移,缓缓踏入花园里,纤纤玉手摸索着一朵朵的花儿,若不是脸上的帕子突兀,真能让人误会她是花间精灵。

突然间,柔阁的大门被人推开,来者是名年约五十的雍容妇人,身後还跟着数名随身侍女。

身着便服的元清太后,瞧见花间的柔儿,顿时惊为天人,心有所悟似的点头赞许。

她提前打住封邑将军与小锦的掀唇欲语,面带微笑上前,轻声询问柔儿:「小姑娘,请问你在作什麽啊?」

「你是?」柔儿听出了爹爹与小锦的脚步声,却无法分辨出其它五名女子。

「你别怕,我是你爹的朋友,见你流连於花丛间,所以有些好奇」元清太后再三逼问小锦後,总算是查出拓跋潜的去向。

原来拓跋潜这阵子时常溜出宫外,就是来见这名女孩,竟然刻意隐瞒她这个作娘的,真是不应该。

「你照实说」封邑将军站在元清太后身旁,依然刚毅的沉默寡言。

柔儿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抵住自已淡粉色的樱唇,倩笑巧兮回应:「嘘…我在玩游戏,我就快要找到他了…」

站在太后身後的锦公公,早已汗湿衣衫,他紧张的瞻前顾後,偷偷搜寻着拓跋潜的身影,希望皇上趁机离开了柔阁。

「是吗?我不打扰你,你继续吧!」元清太后催促着众人出柔阁,不想留在这里煞风景。

她那长年不近女色的儿子,现在陪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玩游戏,她恨不得开怀大笑,感谢祖宗显灵,总算让拓跋潜开窍了。

一群人来去如风地离开,柔阁回归以往的平静,留下诡计得逞的拓跋潜,心有所思的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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