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时辰半就天亮了,柔儿凭着一己之力,走到拓跋潜的房门外头,倾耳聆听房内的动静,接着她轻力推开门板,并无发出任何声音。
耳聪目敏的拓跋潜,立马查觉异状,压低嗓子诘问道:「谁?」
柔儿没有回答,她只是莲花指一轻弹,往声音的来源隔空点穴。
拓跋潜被点了穴,正当他纳闷着是谁趁虚而入时,瞧见双眼红润的柔儿,出现面前。
「柔儿冒犯了圣驾,待柔儿完成任务後,自当以死谢罪…」柔儿不等拓跋潜回话,就点了他哑穴,她不能让拓跋潜叫人来,破坏了她爹计画了十年的事情。
拓跋潜张嘴不能言,身子因刀伤而过於虚弱,无法集中力量来冲破穴道,现在只能任凭她宰割,他不清楚柔儿想作什麽,但并非想取他性命便是,他们同床共榻数夜,柔儿有数不清的机会暗杀他,不需要等到现在。
「柔儿自七岁起,天天服用仙骨草,八岁便双目不视,夜里还要对抗幻觉侵扰,柔儿累了…当一个尽忠职守的臣子,好累好难…」
「爹爹说过,只要过八成功力到你身上,柔儿就算功德圆满了…」柔儿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解着身上的衣物,不一会儿,她便全身赤裸,不着一物。
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放下了床两旁的纱帘,依偎在拓跋潜身旁,淡淡倾诉:「柔儿很想告诉你的,但是…怕你会讨厌柔儿,唉~也许我没有爹想像的厉害…」柔儿心头一定,着手脱褪拓跋潜的衣物。
她解开自已的一把长发,披泻在她与拓跋潜的身躯上,乌黑亮丽的青丝,若隐若现地展现着她诱人的胴体,拓跋潜已经被点了穴,无法控制自已的视线,一双眼尽情扫视着他觊觎已久的娇躯。
柔儿全身上下,光滑细致如奶白般的丝缎,雪白柔软的胸脯,娇嫩欲滴地轻颤抖着。
柔儿跨坐在拓跋潜的小腹上,俯身轻吻着拓跋潜,就像他梦里百转千回的绮念一般,主动撩拨着他的热情,柔儿轻啄拓跋潜的额头,一路往鼻梁向下轻啄,缓缓抵达拓跋潜的薄唇。
她学着拓跋潜吻她那般,轻撬他两排整洁的牙齿,更深入地与他的舌尖交缠,双手轻轻捧着拓跋潜的脸庞,口中丁香忽左忽右,扰乱着拓跋潜的定力,不一会儿,拓跋潜就已全身热血喷张的不能自已。
他哑着声音,唇形一张一合的,似乎想诉说些什麽,柔儿轻蹙蛾眉,停下了自已的动作。
她迟疑了一会儿,解开拓跋潜的哑穴,拓跋潜重获声音後,立刻低沉着嗓音怒斥:「这算什麽?!你立刻滚开…我…」拓跋潜努力想克制冲动,他不想要柔儿这般的尽忠效命。
「柔儿不能走…」柔儿再度点住他的哑穴,拓跋潜说不完一句话,只剩呼吸急促出入着。
仅管拓跋潜奋勇反抗着,还是敌不过他心里最深的渴望,拓跋潜每寸肌肤都想占有柔儿,唯有他的理智还在极力抵御着,但负嵎顽抗的力量实在太小,最终输给柔儿的软硬兼施。
柔儿伏身,轻啃咬着拓跋潜的耳根,在他耳畔轻轻吹气,惹得拓跋潜无法集中注意力冲破点穴,更无法不去理会眼前充满媚惑的女体。
柔儿熟练地挑逗着拓跋潜,双手游移在他状硕如丘陵般的胸膛,击溃他向来自信的冷静,他想要柔儿想的眼发昏,爱柔儿到根深蒂固,怎麽会有能力拒绝柔儿的求欢?他的肉体早就全面投降,只得顺从着渴望。
不由自主的拓跋潜,渐渐发出深浅不一的喘息声,任凭柔儿在他身躯上肆虐轻吻。
无力抗拒情慾侵袭的他,下腹部的男性象徵,越发坚挺亢进,柔儿吻着拓跋潜的胸膛,手指一路往下轻滑,当她灵巧的手指,轻握住拓跋潜的硬挺,拓跋潜因此而深深倒抽一口冷空气。
柔儿舔了舔樱唇,低头温润着拓跋潜乾燥的薄唇:「潜…舒服吗?」拓跋潜全身僵直,感觉到柔儿温暖的手掌,正节奏而轻柔地规律套弄着,兴奋感觉浸濡着他的四肢百骸。
柔儿拾起拓跋潜虚软在两旁的手,轻轻覆上自已柔软无瑕的胸脯,牵引着拓跋潜的手指,轻轻逗弄她挺立的蓓蕾,接着带领他的手继续往下轻抚,摸索着她的曲线,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游移。
情难自禁的柔儿,气若游丝地发出几声娇吟:「嗯…潜…」她感觉到拓跋潜的兴奋,几乎要抵达了颠峰,柔儿抓紧这难得的时刻,引领拓跋潜缓缓进入自已。
柔儿跨坐於他身上,让拓跋潜一寸寸地深入自已,有股撕裂般的痛楚蔓延开来,但她不予理会,经过柔儿的再三努力,拓跋潜已然完全没入她的身体。
拓跋潜的手掌,依然覆在柔儿的胸脯之上,他几乎能感觉到柔儿强烈的心跳,急迫地快要扯烂胸膛而出,柔儿的额前与全身上下,正凝聚着一点一滴的汗水。
柔儿轻咬着下唇,情难自禁地呢喃着他的名讳:「潜…」她逐步加快扭腰的速度,慢慢的她觉得痛楚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不能阐述的快感。
拓跋潜躺在柔儿身下,将彼此交缠的旖旎春光,坦然的收进眼底,享受着前所未有的欢愉,在经过半饷的挥汗努力,两人一同到达情慾的高峰,混身冒着热汗点点的柔儿,虚软无力的从他身上跌落。
柔儿挺着最後一口气,亲手拿着帕子,缓慢拭去他全身的热汗淋漓。
柔儿最後一次,也是初次道出她的心路历程:「爹让我服用仙骨草的目的,不是为了成就柔儿的百年功力,也不是为了让柔儿习得一身绝顶武艺…」
「而是打算让柔儿侍寝,这样便能将身上八成的功力,过渡给你…」
「刚开始柔儿坦然接受命运,就像柔儿说过的,柔儿是为你而生,更该为你而死的人…」
柔儿拨开因汗湿而服贴的长发,继续述说着:「去年爹给我一件你的大氅,说这是我唯一能有的男人,所以当你一踏入柔阁,我嗅得你独特的沉香味,已经猜出你的身份…」
「我还以为你是知情的,知道我的存在,便是为了过继功力予你…」
「还好…还好你是不知道的…柔儿明白,你会对柔儿好,是单纯的喜欢柔儿…」柔儿的唇畔有一抹凄凉的淡笑,内心五味杂陈。
「其实…柔儿现在,心甘情愿为你喝一辈子的毒」原本柔儿向往蓝蓝的天空,现在她眷恋於拓跋潜的温柔与呵护,一辈子看不见又如何呢?反正她可以忍,有了他的爱,什麽都可以忍耐的。
柔儿表情凄绝,润了润口舌,接着说:「可惜…事与愿违…」柔儿依偎在拓跋潜的胸膛上,从她那一堆凌乱的衣物里,拿出当初拓跋潜送她的银刀。
「让柔儿送你一份临别赠礼吧!希望你有生之年,能够记得我…」柔儿高举手上的银刀,毅然决然在手腕处划下刀痕,顿时鲜血如注,吓坏了不得动弹的拓跋潜。
柔儿感觉到拓跋潜的心慌意乱,他的掀唇欲语却无声,她淡然将鲜血,全数滴入他的口中。
「喝吧!你以後就是百毒不侵之身了…」拓跋潜不知想说什麽,嘴巴一张一合的,反而喝了不少柔儿的血。
「柔儿体内的八成功力,是爹爹送给你的,不过柔儿身上的血,是柔儿最後一点用处,现在将它奉献给你,聊表柔儿对你的情意……」柔儿经历过破身,她的百年功力大失,现在又放血给拓跋潜,她已经确定自已有去无回。
在将来的日子里,她再也见不到拓跋潜,生不如死的漫长煎熬,不如现下死在他怀里。
血流不止的柔儿,无力倒卧在拓跋潜的身躯上,温热血液缓慢流畅在他的胸膛,她眼眶里含着泪水,说出心底最後一个秘密:「柔儿爱你,真的好爱你…」
「柔儿许下的生日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亲眼看看柔儿爱上的你…」
「封邑柔是为了大魏皇帝而生,但我心甘情愿的,为了拓跋潜而死…只为了拓跋潜…」
「我现在…觉得自已好幸褔…」气若游丝的柔儿,窝在拓跋潜的怀里,含笑咽下最後一口气。
一代武学奇才,就此香消玉殒在心爱的人怀里。
满床鲜血是那麽的怵目惊心,奋力挣扎的拓跋潜,看着柔儿走上灭亡的道路,却无能为力,他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凝聚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内力,强大到他自已无法想像。
煞那间,他冲破自已的穴道,整个人由床榻上弹跳起身,力道之猛烈,甚至将毫无意识的柔儿甩到床的一边去了。
「柔儿?你不准死!你听见没有?!我以皇帝的身份下旨,你不准死!」拓跋潜抱起混身发冷的柔儿,立刻点住她的穴道止血。
血是马上止住了,但是柔儿依然没有呼吸,拓跋潜将柔儿平放在床上,试着灌真气入她的身体,仍然於事无补,全给弹退了回来。
「柔儿你不能死…你张开眼睛!」
「我明白你的心意了,我知道你对我不仅是君臣而已,从头到尾都是男女之情,你爱我!」
「你说你爱我的,爱我就留下来陪我!你听见了没有?我只要你」泫然欲泣的拓跋潜,让焦急情绪爬满他的脸庞,紧紧拥抱柔儿娇小冰冷的身躯。
拓跋潜搂抱着怀中的人儿,疾声喊道:「柔儿,你快呼吸呀!你不许死!不许死…」
事情发生的太快,在拓跋潜来不及反应前,柔儿忽地吐出了一口微弱的呼吸,伴随着几声轻浅的咳嗽,又恢复了脉搏与心跳。
拓跋潜见怀抱里的人又有了生命迹象,急得大喊:「酒鬼!马上过来救人!」
拓跋潜拭去眼角的泪,轻执着柔儿的柔荑,在她耳边低声细语:「你吓得我手足无措,这笔账我要跟你算一辈子!」此时精神饱满的他,这才终於明白,当初拔岳将军所提及的”百年内力”,原来是这麽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