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苡思喜欢动漫,课後之余,追追动画新番是她喜爱的乐趣。
但有部动画却值得一看再看,她忘不了里头男主虽忧伤,但又能笑的温润面对一切。
「如果我也能这样笑就好了。」她说。
「不可能。」谢羽嬿堵断她的话,冷冷撇过,「你太傻了,再怎麽笑也是蠢样。」
「欸?」夏苡思愣的张大嘴,痴痴望着好友,眸中充满困惑与不解。
她真的有这麽糟?
糟透了。
她想起林凯崴曾说过她很天真,而子夜说她是过份天真,「其实你明确拒绝才不会造成困扰。」
「可我还想跟他做朋友啊!」她摇头,脑袋内空空的,没有任何想法,「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做啊!小夜。」
「是你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子夜冷冷道,夏苡思从她的语气中感到些许的愤怒。为什麽要生气?她不知道。
她真的不懂。
「算了,顺其自然吧!我觉得现在的你应该也想不出解决办法,总之要嘛就说清楚,别一直发他好人卡。」
她点头,依言不再去思考。
晚上回到宿舍,她楞楞望着摆在床边的猫咪布偶,伸手使力揉捏它的耳朵,「喂!你到底在想什麽?我不喜欢你啊!」夏苡思将头埋入布偶,闷闷道。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林凯崴追了她一年,而现在是大二上,也就是说他在开始就确认对自己的心意了,那她呢?不想失去一位很重要的朋友,但她也说不清自己对林凯崴的感情,偶尔会被他贴心的话语动心,但平常又觉得他也许只是朋友而已。
「啊──好烦喔!」
她想起上星期六好不容易能够和她们一起去胜兴火车站玩的事,子夜被何洛载,亦涵载羽嬿,而她……人在林凯崴摩托车的後座,一手拉着後手把,一手扯住林凯崴的风衣外套。
「这样会太快吗?」他问。
「还好。」其实夏苡思觉得速度很慢,比起一开始亦涵起头飙车转弯加速,她真的觉得没什麽,不过林凯崴的关心还是让她感到一阵温暖,她默默弯起嘴角,连自己都没发现。
林凯崴的笑声传到她耳里,他说:「你可以抱紧我,不用空抓着。」
她摇头,说了声没关系。
夏苡思只抓着他的外套,因为她还在想,要不要真的用力拥抱她,即使他可能不是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她其实可以自己骑车来,但林亦涵却笑得一脸邪恶,「夏苡思你就搭林凯崴的车,这样可以省油费,喔、对了,你的爱车好像被借走了喔,所以你没得选择。」
夏苡思困惑眨眼,不是还在吗?「借给谁?我没答应啊!」
「我帮你答应了,你想想看平时我多照顾你,借我朋友一下不会怎样吧?」
「不会,记得还我就好。」她敢说怎样,平时她们两人是一起付加油费的,反正周末一起回家,顺路还能省荷包,万一她不答应,林亦涵不知道会出什麽花招来整她,果然是损友,只能怪她当初看走眼,还以为自己终於遇到对的人,她错大了!
「那钥匙?」
「喔、我从你书桌上拿走了啊!」
「欸?」
夏苡思感到不自由,不管在家里还是学校都一样,极度不自由。在家被父母拘束着,即使大学逃离了港湾,周末还是得依言推却掉所有活动,乖乖回家,而在学校,被同侪眼光束缚的,她很在意同学、朋友们对她的看法,因为她害怕再次孤单。
特别害怕。
她也想过,或许不只她感到不自由,受拘束,她觉得陈子夜乍看像只随意漂流小猫,但背地里却被金钱、经济给束缚,她觉得她也不自由,但小夜说那是她个人问题,「你有权决定自己要怎麽活。」
「欸夏苡思你干嘛心情不好?林凯崴欺负你喔?」
「她在哭东西又搞丢了吧!」
林凯崴走到她身边,满脸担忧,「是不是我骑太快,你不舒服了?对不起。」她看得出他很懊恼。
「不是你。」她看向林亦涵,「你啦!到底把我的车借给谁了?」
林亦涵闻言指着夏苡思大笑,「我啊!借给我自己,夏苡思你真的很呆欸,开玩笑也看不出来,你要不要检查一下你背包,我只是先帮你把钥匙放在前面的夹层里,不然你明天又忘记带。」
她慌乱地拉开拉链,探手翻找,果真摸到一串钥匙,但又怕林亦涵骗她,夏苡思把钥匙拿出来检查是不是自己的。
果见上头挂着猫咪老师的吊饰,眯眼弯弯,邪恶的笑,那是上回情人节,林凯崴送给她的礼物,她收下了。
──你不经意的温柔,慢慢驻紮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