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7點的紫藤花 — 十、藤曙/因為妳或許我大概無法再置身事外

正文 17點的紫藤花 — 十、藤曙/因為妳或許我大概無法再置身事外

半夜,突然响起的铃声将我从深睡中拉出。

「......哪个浑蛋这麽不长眼?」我恨恨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向书桌。

看着来电显示,我微微皱眉。

「滕夏?」

「好唷,那麽现在要干嘛呢?」花杏高举双手的问着。

我坐在沙发上,把背靠在滕夏的肩,滑着手机,悠悠的说:「吃饭。」不用想也知道身後的滕夏对突如其来的举动肯定满脸疑惑。

「阿曙!你!」看到我的举动,花杏瞪大了眼,「太近了啊啊啊啊啊不要太黏着夏夏!」

我抬起下巴,嘲弄的说:「怎麽?会心疼啊?会不会太晚了点?」说完後我抓起滕夏的手,往厨房那走去。

「欸,藤曙今天的火气怎麽这麽大?」後面的小冬仔悄声的问花杏,「那个来?」

花杏也同样小声地回答:「你才那个来,讲的好像女生都会火气大,找死。」花杏不满地说:「他今天都把夏夏抢走了啦!」

真是,都被我听到了哪叫悄悄话。小冬仔居然还说我那个来?你才长子宫吧。

後方的滕夏也听到了笨蛋二人组的对话,摀着嘴偷偷地淡笑着,被我瞪视之後又尴尬地收回笑意。

算了,看在滕夏难得笑了的份上,我就不去把小冬仔呛到暴走吧。

切着肉片时,旁边搅着咖哩的滕夏欲言又止的不停地往我看去,又收回视线。

看着这样的她,我勾起一丝笑意。

「怎麽了?」我停下动作,转头看她。

滕夏来不及收回视线,满脸通红地表示没事,握着汤勺的手不自觉的快速搅动。

我挑眉,弯下腰慢慢靠近她的脸,滕夏则红着脸的缓慢倒退,直到抵到流理台时发现退无可退时,才赶紧明说:「......我、我有点在意。」

「嗯?」我偏着头,淡淡地笑着,「在意什麽?」

「那个、那个......」滕夏慌乱了手脚,语无伦次的。看着这样的她,我心情变好了。

「藤曙你、你今天怪怪的......」滕夏怯怯地说。

我直视着她,「喔?怎麽的怪法?」

「我、我......」

看着滕夏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麽说,一脸慌乱的神情,我心情更加的好了。

「一般来说就是先看夏季大三角吧?」

夜晚到来,房子外种下的尚未开花的紫藤,随着夜晚的凉风摇曳着。

我们爬上别墅的顶楼露台,开始我们今天的社团活动。

「又叫夏秋大三角,由织女星、牛郎星、天津四组成,其中织女星在星星直角的顶点......三个都是各自星座中最亮的星星......我看不懂啦。」花杏看着手里毕业学长留下的书,两眼发直的看着。

「什麽跟什麽啊?人家看不懂啦。」花杏把书丢到一旁的桌子上,放弃地说。

我看着花杏:「你好歹也是社长喔。」

「那是人家猜拳猜输的嘛,而且每次都是前任社长大大边指边说,我才看得出来哪个星是什麽跟什麽的说。」花杏不悦的说。

「欸───真的要看喔?」小冬仔趴在旁边的白色木桌上,一脸哀怨的拉扯的攀上木质栏杆的紫藤,大概是以为社游只是玩乐的幌子。

我调着望远镜,凉凉的反击:「这可是有拿经费的喔,到时候又写不出社团评监小冬仔要负责吗?」

看着又大动肝火的小冬仔,我也不大想理他,继续调整手里的望远镜。

「滕夏,你有什麽想看的吗?」我问着旁边缩在椅子上的滕夏。真是,又缩成一团。坏习惯。

滕夏看着手里用经费买的,最新版本的星座图监,淡淡的说:「星宿一吧。」

星宿一?我思考了一下,记得是长蛇座里最亮的一颗星,英文好像是Alphard,意思是......我转头看向滕夏,不发一语。

Alphard,意思是「孤独者」。

「别看那个了,你跟那颗星不搭。」我抽走滕夏手里的书。

滕夏望着远处,小冬仔与花杏嘻笑的样子,扯开嘴角:「为什麽不搭?」

我弯下腰,跟滕夏的额头相抵着,直视的因突如其来的亲近举动而微微错愕的滕夏,缓慢的、坚定的说:「因为你还有我。」

......

......

......

怎麽烫烫的?

在微暗的房间里,我拿着显示滕夏来电的手机,心里有些疑惑。

她不是一个会在半夜里打扰他人的人,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肯定事发生的什麽事。

是说,她今天不是住在花杏家?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明白了些什麽。

於是,我按下通话键。

「喂......」带有微弱哭腔的声音立刻从通话孔传出来。

坐在床铺上倚靠着墙,我柔柔的说:「嗯?」

接着,一阵沉默蔓延在两人之间。

我微微叹气,「怎麽了?」

「我......」

我静静听着滕夏低低的啜泣,断断续续地述说着。

唔,原来小冬仔跟花杏是两情相悦啊。

一间大且空旷的房间,布置成少女风格的蕾丝大床。

床头旁的海洋色的床边桌上,摆着白色陶瓷直式花瓶,里头插着一枝不合时宜的紫藤花。

躺在水蓝色床铺上、额上贴着白色薄毛巾的少女,正深深的沉睡着。

看着躺在床上的滕夏慢慢睁开眼睛,我拿走额头上的毛巾,将手覆上。嗯,差不多退烧了。

「我......?」滕夏虚弱的问。

我用手掌轻抚她的脸颊,「你发烧了。」看见她的疑问,我淡淡解释:「我没让小冬仔跟花杏知道,免得他们吵死人。」

滕夏似乎对於我手心偏凉的温度感到舒服,不由自主地更靠近磨蹭。

对於她突如其来的主动接近,我有些吃惊,随即笑笑地由她蹭着。

「好像猫啊。」我看着又睡着了的滕夏,心头充满笑意。

或许在不知不觉间,对我而言,滕夏不再是我打发时间的对象了。

她吃着巧克力酱吐司边时的愉悦情绪。

她看到喜欢的作者即将访台办签书会的消息时的讶异表情。

她做完作业时一脸满足的得意神情。

每一张表情,每一个心情,都让自己回味不已。想再多看不同的面孔、又不希望看到她因为她恋心方向的人而受伤的痛心。

就跟滕夏那时说的一样,明明知道她有喜欢的人,本来只是在看着他们的平行道的我,某天却发现自己也站在那条道路上。

我微微一笑,没关系,我认了。

我不像滕夏,对於情感过於被动,即使再怎麽喜欢都不愿意说出口,只等着让对方自己发现。

既然发觉了对她的感情,那麽我就不会再旁观。

我弯下身,轻轻拨开因汗水而微湿的发丝,将唇瓣轻轻靠近躺在水蓝色床单的人的额头上,悠慢且眷恋的轻吻着,一遍又一遍,从额头,往下到眼角、脸颊,再到嘴角,最後停留在颈间。

......暗袭生病的人好像不太道德,唔,管他的。

我低下身,轻柔但坚定的抱着昏睡的滕夏。

「你等着吧,滕夏。」

我想,我大概无法再置身事外了。

空气逐渐湿润起来。

隔天,台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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