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相亲宴在缺乏女主角的情形下暂时落幕了……
此刻大夫正在大厅向杨坚回报雪舞的病况。
「大人,根据小人诊脉的结果,小姐确实受了风寒,现下正发着高烧,若不及早医治恐会延误病情。」
杨坚微皱双眉……难道真的病了?半晌才对大夫说:「那就劳烦大夫了!」
「是,小人这就去开药。」
待大夫走远,杨夫人走至杨坚身旁,「看来雪舞是真的病了!」
「未必,今早我看雪舞的精神尚好,可一到晚上她就染了风寒,未免太巧合了!」
「老爷的意思是她装病?」
「以她的智慧或许不无可能。」
「那联姻的事还继续吗?御风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儿不回洛阳!」
杨坚沈吟了一会,「这事暂时缓下,你先去看看雪舞吧!」
杨夫人点头,「妾身这就去。」
杨夫人走後,杨坚随即唤来拓拔胄。
「大人,您找我?」
「郑译那边最近有没有什麽动静?」
「禀大人,属下查到他近来和大都督走得很近,上个月还在自己采地大兴土木,奇怪的是那儿距长安有几百里之远,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这郑译和刘昉并非同一阵线,两人怎会走在一起?且郑译是当朝的红人突然在远离长安的采地上大兴土木也不合常理,这其中一定大有问题!杨坚沈思了会然後道:「你继续注意他们的动向,有事立即向我禀告!」
「是,大人!」
杨坚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
杨坚步出大厅,望着远方的天空,他的雄心壮志就如这天空一样辽阔,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看来他必须及早做准备了……
******
大夫走後雪舞继续躺在床上假寐,此刻她得更加小心,否则装病的事一旦被识破就前功尽弃了!
「二小姐,你饿不饿?宛儿去帮你准备一些清粥小菜来!」宛儿心疼雪舞整个晚上都没用膳,为免他人起疑她只能准备这些简单的食物。
「好哇!」雪舞闻言立即睁开双眼从床上腾起身子……她还真的饿了!
「宛儿这就去准备!」宛儿掩嘴偷笑了下随即转身离开,当她阖好房门一回头就见着了杨夫人,心里一慌,想着要提醒二小姐,於是大声的叫:「夫人好!」
杨夫人身旁的双喜出声:「宛儿你没事嚷这麽大声干什麽?你吓着夫人了!」
「夫人,对不起!奴婢失礼了!」宛儿立即向杨夫人跪了下来。
杨夫人低头问宛儿:「这麽晚了,你要去哪?」
「回夫人,二小姐病着胃口不好,晚上也没用膳,大夫走前曾吩咐我帮她准备一点清淡的东西填下肚子!」
「既然这样,你去吧!」杨夫人道。
「是,夫人。」宛儿起身朝杨夫人行礼後便快步走开。
杨夫人转身向双喜道:「我们进去吧!」
双喜走到雪舞的卧房前伸手打开了房门让杨夫人进到房内,卧房内昏昏暗暗的,只有桌上的那一盏灯为这卧房带来一丝光亮,杨夫人慢步走至雪舞床前,轻声的唤:「雪舞?」
雪舞双睫微掀慢慢的睁开了眼,故作虚弱的喊了声「义母」然後挣扎的从床上坐起,杨夫人见状上前帮她扶好身子在她床边坐了下来。
片刻後,雪舞气若游丝的道:「义母,对不起……雪舞这病来的真不是时候,不能出席今晚的宴席让您和义父失望了……」
「傻孩子,生病也不是你预料得到的!」杨夫人伸手探了探雪舞的额头,「怎麽还这麽烫?药喝了吗?」
「刚喝下了!」
「看你病奄奄的样子还真让人不舍!快点把身子养好,别让我和你义父为你挂心!」
「嗯。」雪舞轻轻点头。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义母,我送您……」雪舞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你还病着就别起来了!双喜,服侍二小姐躺下!」杨夫人朝双喜投了一记眼神,双喜随即走向前协助雪舞躺下并帮她盖好被子。
雪舞慢慢的闭上眼睛,杨夫人再看了她一眼後才和双喜一道离开。
良久,雪舞才睁开双眼,轻吁了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际的细汗,接着下床走到圆桌前,拿起茶壶替自己倒了杯水,没三两下就喝光了杯里的水,「这大热天的服用子午草可真是累人,唉,这不都出了一身汗了,真想洗个澡!」话才刚说完房门口就有动静,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床跑去,跑没几步一只手已被人从身後拉住,她吓了一跳不敢回头……
「雪舞!」
这声音听来有些熟悉,她慢慢的回过了身子……
「你……你怎麽进来的?」
「开门进来的!」
雪舞见他还有闲情说笑,不由得生气。
「你不知道这是女孩家的闺房吗?你一个大男人怎麽可以随随便便就闯进来!」
「就是知道这是你的卧房我才进来的!」长恭一脸理所当然。
雪舞这一来一往的压根忘了自个儿装病的事,直问着眼前的阿土:「这麽晚了,你来找我干嘛?」
长恭直视着雪舞说:「我来是向你坦白一件事!」
「什麽事?」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雪舞反倒好奇了。
「你,杨雪舞,是我的妻子,而我,不只是阿土,更是你的丈夫──高长恭!」
「你说什麽?!」雪舞被他的话吓傻了!
「我不知道这些年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才让你记不得我,但我们两个千真万确的是夫妻!」
「你说你是……高长恭?」
「我是,我是高长恭,你的四爷。」长恭热切的看着她,盼能唤起她一丁点的记忆。
「四……四爷?」她一时乱了方寸无法消化这样的讯息……只是这称呼为何这样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