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碧海青天 — 四、梁王倞的心思

正文 碧海青天 — 四、梁王倞的心思

回到梁王府,萧子容还没苏醒。按说萧子容没有受伤,就算是受了伤的鲛人长明横七竖八包扎完一身后还被一同对敌的雍州参将拉去喝酒了,梁王倞招了梁王府的太医来,太医仔细诊了脉,回复梁王说小公子只是受惊脱力,休息一晚后会自然苏醒。

梁王倞坐下,端起盏温茶,慢慢地喝。

“殿下……”梁王府的大管家察言观色,摒退了太医和屋里的婢女。

“你也退下。”梁王倞挥手。

喝完一杯茶,梁倞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如此往复,足足灌了自己七八杯茶。喝完茶,梁倞推桌而起立到床边,定定看向沉睡中的萧子容。少年毫无意识,由他从头看到脚,从脚看到头,连鼻尖的细小绒毛也不放过。

“子容,你是不是女孩?”梁倞问。

他当然得不到萧子容的回答,他自己寻找答案。萧子容的软剑横放桌上,破碎的外衣划破落在地上,外衣下是另一件柔软的保暖衣裳,三月天,他穿得不少,看来有些怕冷,当触到系着衣裳的腰带,梁倞停下动作。

萧子容的软剑即是外衣腰带,里面还有一副软缎腰带,长长的腰带绕在腰间,最后系了个特别的结。这个结他认得,萧子遥的腰带就是这么系的结,他见过,但系不出相同的结。

他选择不解开那个结。

梁倞一向谨慎,所以,当父皇问他喜欢哪个地方时他挑了最贫乏偏远的雍州,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最难的地方,才能成就他最大的志向;所以,当萧子容遇上马贼的时候,他第一反应是召集属下,而不是拍马救人;所以,即便萧子容昏迷不醒,他也耐心地一直等,一直等,如果子容在任何时刻醒转,他都会象一个最称职的好哥哥,守护在年幼的弟弟身边。

但是,他所有的纠结便是,萧子容是男,还是女?

十年前父皇带他下江南,萧国舅抱着粉糯糯的萧子容接驾。父皇的见面礼是块刻着“子蓉”二字的玉佩,萧国舅谢恩接下后说,“皇上,臣的小儿子叫做子容呢!”“啊,是男孩儿?”父皇以为内侍官记错了,事后还责罚了人。“是啊,这可不能说错,欺君呐。”萧国舅大概是本朝有史以来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这么跟天子说话的人了。

后来,父皇补送了更多的见面礼,但梁倞却在成年后调查此事,当年的萧府人早已换了无数批,而萧国舅从来也没明媒正娶过任何女子(萧国舅无疑是本朝奇葩),梁倞只寻到当年的内侍官,老内侍很糊涂,先是女儿,又说儿子,搁了那么多年,竟然梁王又来问是男是女。“这个……萧家子容……是男是女……这个……很紧要吗?”老内侍仗着服侍过先皇,问了句不该问的话。

“自然是顶顶紧要。”梁倞把萧子容软软的上身倚在自己怀里,今晚,所有的疑问,将得到一个答案。

梁倞捧起萧子容的脸,这副五官脸孔,虽未完全长开,但有萧子遥的影子,与其父萧国舅也有几分相似,不过若说相似,倒与从小带大自己的萧皇后像足了八分,是了,萧子遥像萧国舅般星眉朗目,而萧子容则多了几分秀美,少了几分英挺。这也是为何,梁倞始终不愿相信,萧子容是个男孩。

不对……隔着轻薄柔软的衣裳,梁倞触到萧子容的胸口,那处着实平坦,若说年纪尚幼,上京那些十二三岁的女孩可都生得丰满……梁倞心头一凉,不可能,萧子容不可能是男孩,她该是他的王妃,是他争得萧家全心全力支持的最好的理由!

梁倞再次轻抚,的确,双手十指下的身子并未绑有束胸,很柔软,可是……梁倞伸出手,摸索着十指上的薄茧,心想如果是因为她还小……心里算着她的生辰,手心忍不住抚摸她小巧的肩头,忘了收住手上的力度,怀里的人呜呜似呼了声痛。

对了,若是要判男女,有何难处。梁倞一手摸到萧子容颈上,一手摸向他双腿间——

“殿下!”有人拍门。

“殿下!江南总督萧子遥,萧小公子的哥哥来了!人已经进来了!”管家低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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